直到我见习轮转到骨科,去亲身接触了骨科在临床上的各种工作之后,我才意识到安其姝作为一名女生在骨科的工作是有多么艰难。
因为骨科几乎是由男性统治的科室,做骨科的各种手术非常的消耗体力,比如关节置换术,经常需要在手术室里面搬大腿、抡大锤,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
此外,在科研方面,骨科也是异常的卷——仅次于肿瘤科。
举个例子,有很多大学一整个学校在单年度的国自然基金当中,可能都很难申到十个以上总数的基金课题。
但是我们医学院的附属医院骨科一个科室在今年的国自然基金申报当中就中标了14项。这是非常惊人的数据。
骨科的内卷之严重可见一斑。
我想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她起得比太阳早睡得比月亮晚。
后来我听说她白天在医院上临床,晚上在实验室卷科研,几乎每天的睡眠都不到4个小时,只在清晨小憩一会儿。
她的三餐也很不规律,很少准时准点的吃饭。
尤其是在碰上连续十几小时的大手术,或者是需要连做好几小时的生化实验的时候,她就会像个工作狂一样,完全废寝忘食,不顾自己的身体。
所以我一直很担心她的身体,总是想方设法的带她一起锻炼。
后来我知道了她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健身房是长期会员,经常去那边运动。
于是我也二话不说,便在那家健身房也办了卡,经常缠着她要和她一起去撸铁。
她也不介意。总是笑笑,然后说:“好啊,那就一起去吧。”
她穿健身背心和鲨鱼裤的样子十分帅气,过肩的扎成高马尾,肩背的肌肉线条非常分明,左肩有一个纹身,是青花穿莲水龙纹。
我经常悄悄地想,如果这里是动物世界的话,那她一定是负责整个族群绝大部分捕猎任务的母狮子。
我自己本身也是校女排的队员,日常会有各种体能训练,所以对于健身器材的使用倒是不陌生。
但困难之处是更衣室。
健身房的更衣室只有男女之分,走进去之后有过道和可以放杂物的座椅,两侧墙面上安装着人脸识别的储物柜。
并没有单独的更衣隔间。
而她貌似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混不介意换衣服的时候有我在旁边。
倒是我,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总是不自在地到处寻找目标,比如地面的瓷砖,比如天花板上的灯。
细细簌簌的声响钻进我的耳朵,我知道她在换衣服,所以我很紧张,指尖发颤。
“小庄,你怎么了?”
听到她喊我我才倏然回神,打了个磕巴:“我......没怎么。”
她善解人意地笑道:“见习去过手术室吗?”
“啊?去......去过啊。”
“手术室的更衣室不也是这种吗?难免会遇到和别人一起换衣服的情况,怎么......还没适应吗?”
她的声音很温和,落进我耳朵里却轰隆隆的响,我感觉到耳根发烫。
我慌乱地点点头,像是急于证明什么似的,也开始脱下衣服准备换运动装。
她轻轻笑了笑,没再说什么,拿起水壶和耳机,从我身后经过的时候,目不斜视地轻声道:“我先去了。”
我胡乱的嗯了几声,捏在手里的瑜伽裤险些掉在地上。
她真的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那种身材,看得出来平常在锻炼方面肯定是很自律的。
我出更衣室的时候,她正在拉划船机,三十多公斤的配重在她手里轻如鸿毛,每一次拉扯,她的肩背肌肉都会绷出好看的弧线。
我为了掩饰自己的愣神,用旁边的史密斯机开始做负重蹲起。
叮——
负重片回归原位,她拿起水壶朝我走来,我这才发现她的腿又直又长。
我也忘记数自己做了多少个蹲起,但看见她走过来,我便连忙把杠铃挂回原位。
“小庄,你竟然负重五十公斤做蹲起?挺厉害的啊。”她瞥了一眼我的杠铃片,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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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唔......我......还行吧,我是校女排的,平时日常训练差不多就这个重量。”
其实我刚才根本就忘记检查杠铃负重多少,只顾着随便找点什么先练着再说。
她闻言点点头,垂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半晌才道:“其实我之前大一大二的时候也是校女排的,跟着校队打了两届省赛,然后后面就没太多时间去训练......各种原因吧,所以大三.退队了。”
“啊......难怪我大一进校队的时候没遇到你呢。”
“我现在也有差不多三年没打球了,早就生疏了。”
“为什么?平常医学院里野球局也可以来玩玩嘛。”
我很疑惑,虽然明白在医科校区读书生活,回主校区参加校队训练确实很艰难,时间和路途成本太高,但我们医科校区这边本就有约球群,平常可以就在学校操场或者附近的室内体育馆打野球。
既然能经常在健身房撸铁,想必在她的时间规划里本就有一块是专门留给体育锻炼的,那怎么会从不参与医学院的野球局呢?
她抿了抿唇,似乎在犹豫该怎么说,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顿时紧张起来。
然后才听她苦笑道:“既然你在校女排,那想必你认识龙娜吧?”
龙娜这个人我当然认识,是校女排的主力队员之一,打主攻,已经作为首发队员连续打了好几届省赛了。
好巧不巧的是,我也是主攻手,但因为水平稍微还差了那么一点,所以目前还是替补不是首发。
“当然知道的,现在校女排的大主攻,怎么突然问起她?”
她轻轻侧过头看向别处,眼底的神色被垂落的眼睫挡住,看不出端倪。
她说:“龙娜是我前任。”
“啊,”我恍然大悟,“所以那个纹身......”
“嗯,是因为她。”
她的语气淡淡的,也听不出什么。
我也不敢贸然追问,但总觉得心里像堵了块石头,酸胀酸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