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科研
    国赛之后便是省赛,所以我关于那个夏天的记忆基本全部属于排球赛和安其姝。

    赛季过后是休整期,正好供我平稳度过考试安排最紧凑的学期末。

    考试的间隙里,我抽空写了一封邮件投到骨科科主任严铭的邮箱里,申请加入他的课题组。

    其实我自己心里是有数的,理论课成绩只是一块微不足道的敲门砖,更重要的是这些年来我一直有积极参与骨科相关的临床研究,参加“挑战杯”和“互联网+”之类的比赛拿过国奖和省奖,也在我们医学院的本科生学术年会上拿到了金奖。

    而且严主任也是安其姝的导师,这就意味着他并不介意女生来干骨科,隐形的性别偏见在他这儿并不存在。

    另外我也从安其姝那里听说了他的很多故事。

    所以我知道他是位非常纯粹的医务工作者和科研工作者,而且也是对学生很好的老师。

    果然,第二天老师就回复了让我抽空和他面谈。

    他的办公室在住院部,这样的安排方便他平时管理住院病人。

    我在办公室门口等了很久,直到将近一点钟他才看完上午的门诊,回到办公室。

    他回办公室的时候身后跟了十几个副教授和主治,一群人乌泱泱地挤进并不宽阔的办公室里,可能是还有什么问题需要讨论,于是我只能继续等。

    直到差不多一点半,那些副教授和主治们才潮水般退去,我于是敲门进入了严教授的办公室。

    其实我一进门就后悔了,因为看见严教授正端着盒饭快速地扒饭——通常医院下午两点半门诊开诊,而现在只剩一个小时吃饭和午休的时间了。

    然而他放下手中的碗筷,放到一边,没有介意我的贸然打扰,而是非常耐心地和我谈话。

    谈话进行了将近一个小时,从课题组近几年的主要研究方向谈到当前骨科领域的最前沿科学话题,我这才深刻体会到为什么安其姝会选择他作为导师,

    我走出办公室的时候,他也匆匆赶往门诊楼看诊去了。

    没过两天我便收到进组的通知,可以跟课题组里的大师兄们开始学怎么做科研了。

    我被分流到做骨关节炎这个方向,属于非常传统的科研方向。而安其姝之前是被分到做软骨类器官方向,属于医工交叉课题。

    所以我们虽然顺利成为同门师姐妹,但并不在同一个科研小组。

    有点小遗憾,但无伤大雅,至少我能经常在实验室碰见她了。

    由于近几年政策改变,我们八年制专业博士毕业论文和常规十一年制博士是一起盲审的,所以我们的毕业科研要求一样,但却平白少了三年做研究的时间。

    为了避免八年制毕业时无法达到毕业要求,我们医学院的惯例是八年制毕业前不上临床,不用像专博专硕那样在临床干活,只需要完成教学规划中的见习和实习转科就行。

    所以我目前只能长期泡实验室了,并不能亲眼目睹安其姝在手术室的工作情况——我听说她的手术操作非常牛,年纪轻轻就有大师风范。

    为了迎合她的作息,我也跟着把自己的昼夜节律大改特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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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白天上手术,晚上做实验。

    我就白天上课考试,晚上做实验。

    深夜的转化医学研究中心灯火通明,通宵卷科研的研究生大有人在,我这才意识到医学院不止是培养医务工作者的摇篮,更是一座巨大的科研工厂,走在医疗行业最前沿的浪尖上。

    当然,也是在亲身体会过科研之后,才能明白安其姝到底有多优秀。

    脾气再好的人也很难在这种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之下保持情绪稳定,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医学院有将近一半的研究生有心境障碍,甚至有很多人需要服用抗抑郁药和安眠药来缓解情绪问题。

    而她似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顾虑,永远平静温和。

    某天,当我发现自己连续养了一个月的细胞出现大规模污染的时候,我紧绷的精神防线终于崩溃了,扶着恒温箱哭笑不得,甚至都没意识到安其姝在旁边担忧地看着我。

    “小庄,你还好吗?”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平和的话音回答:“没事,损失了一大批细胞,又得从头开始养了。”

    她戴了口罩看不出神情,声音也有些模糊,她说:“现在取标本提原代细胞的话,实验周期会被耽误太多,下次组会汇报小心挨批——我那有几管冻存的细胞,可以复苏之后直接用,在负八十冰箱最下面一层,你拿去吧——对了,用之前记得排查一下你的试剂污染情况,免得事倍功半。”

    此举对我来说就像雪中送炭,连深夜实验室的仪器噪声都变得柔和起来。

    对安其姝,我更加无法自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