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是奇怪,人一旦到了快要毕业的阶段,就好像在沙漠中徒步了很久的旅人看见清泉就在前方。
尽管有些人看到的是真的泉水,有些人看到的是海市蜃楼。
曾经经历过的所有痛苦与喜悦也好、失望与希冀也罢,似乎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化为释然。
不知道安其姝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但至少对我来说,熬过了这么多年,回望来路才明白“行百里者半九十”,最后阶段反而是最轻松的。
实习转科也结束了,文章该发的也都发了,只需要每天固定时间去图书馆磨一磨毕业论文就好。
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我和安其姝才真正有了很多可以一起度过的时光。
我们一起去健身房,一起去射箭馆。
自从校队退队之后,我的体能其实是有下滑的,毕竟一周五训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唔,我的四块腹肌也是。
关于这件事我备受打击,每次去健身房都要狠狠虐自己的核心肌群,安其姝总是在旁边笑而不语。
她还是最喜欢练拉划船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她大一的时候,在通识课阶段不算太繁忙的时候,还参加过校龙舟队。
我有些明白了,她会喜欢一些能让自己热血沸腾的东西,比如龙舟,比如排球。
至于射箭,这个项目就仁者见仁了,有些人体会到的是内心平静,有些人体会到的是潇洒恣意。
我也喜欢这样热血洋溢的青春,喜欢才华横溢的安其姝。
很多年前,在我的女性意识觉醒之前,那时候的我确实没有很排斥家里对我施予的传统观念教育,我也曾幻想过将来能成为一位众人赞赏的“贤妻良母”。
但随着我读的书越来越多、见识越来越广,我便越来越难认同这样的观念。
及至此时,方有种千帆过尽后的释然。
马上我就能拿到医学博士学位,和安其姝一起,在我们共同的领域闪闪发光。
当然,如果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能更进一步的话就更好了。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我越来越难按捺住自己内心的旖念。
毕业论文写完提交的那天,我约她一起去射箭馆。
不过现在的孙青已经换了工作,不在弦音俱乐部了——她和何雪分手了,何雪留在俱乐部练箭,而孙青去了广东打工。
这天何雪不在,也正好免了尴尬的局面。
安其姝显然是知道这个事儿的,但是她向来善解人意,从来不在背后随便议论别人。
我也终于能站上15米箭道,和她一决高下了。
她拿出了自己那把乌黑的金属弓,我则挑了一把馆里的公用木弓。
她挑眉看了我一眼:“这样比试岂不是不太公平?我也换木弓吧。”
我按住她的手:“不用,这把木弓28磅,你这把金属弓32磅,磅数上差不了太多,更何况你这弓空置了这么久,都落灰了,也不算占便宜。”
她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戴好护臂和护指,又将弓身上的平衡杆拧了下来放到一边——她不习惯这东西,是店员存放弓的时候给她加上的。
她手腕一翻将弓身挽出弧线,我和她同时搭箭拉弓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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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咻啪!
箭鸣声几乎同时响起,我和她同时射中10环。
射箭过程中我们并不聊天,因为说话会扰乱气息,影响下一轮箭的准度。
她习惯正面起弓,而我习惯斜面起弓,因此我射完一组箭需要的时间会比她短一些。
十二支箭一百一十八环,很不错的成绩了,不过还没到我的最高纪录。
她还剩两支,一支已经搭在弓上,还有一支在箭筒里,而她的箭靶上已经是九十九环。
咻——啪!
又是一记十环!我心里暗叹。
也就是说,除非她下一箭射中八环及以下,否则环数不可能低于我。
她伸手抽出箭筒里的最后一支箭,就在这时,我上前按住了她拿箭的手,另一只手环过她的侧颈——她的侧颈温热,皮肤很薄,我能感受到她颈动脉的搏动。
此举完全是冲动的。
她左手持弓,弓身斜向下背在身后,乌黑的金属色衬得她深棕色的眼眸格外温柔,在弦音俱乐部淡黄的灯光下折射出不可思议的光泽。
那一瞬间我不自主地喉头滚动了一下,我听见她迟疑地唤了我一声:“小庄?”
我凑上前低头含住了她的唇,是不由自主的、本能驱使的。
她的唇很软,想棉花糖一样。
啪嗒一声,她手里的箭落回箭筒,我猝然回神,放开了她。
她的气息有些急促,唇色红润。
慌乱之中她竟然没顾上和我说点什么,而是胡乱地重新拿起箭重新拉开长弓——
最后一箭,她脱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