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邈的行李并不算多。
结婚之后,他攒了很多没穿过的衣服,有不少都是品牌专柜专门送到庄园里的,还有些是定制过的西装,整齐地罗列在卧室套间横排的衣帽柜里,都是些没必要带走的东西,如果之后奥兰德不愿意放在庄园里,那就找个地儿全扔了。
刚拿到联邦正式身份、还没结婚的那半年,他几乎都在跟着研究所的教授在外出差,需要背约十斤重的负重袋,驻扎在其他星系,没有烘烤晾晒的条件,行李就减重到了一个可以单手提的重量。
真正需要带走的,很多还是研究所的一些纸制文件。
星际时代,能够用纸张记录下来的,也算是比较重要和稀少的材料了。
自从不再需要奔波之后,这个行李箱就已经退休,没想到还有返聘回来的这一天。
星际社会,繁琐的家务有机器人代劳,魏邈很少需要自己整理房间,他把书架上那叠文件放进行李箱的前开盖夹层里,几条常打的领带叠好之后,填补多余的空隙,突然顿了一下。
光线明亮,他拢下眼,沿着行李箱前盖的边缘向内摸去,突然觉得触碰到一处细小的、凹下去的圆点,但很快就归匿于无踪,他疑心是自己感受错了,手攀着边缘,细细划过之后,依然觉得没什么异样。
“……”魏邈不知道为什么,在一瞬间之内,突然升起一个荒谬的猜想。
——不至于吧。
尽管这样想,魏邈还是找了一把小刀,割开那块行李箱的夹层,柔韧的衬布被直直地切开之后,裸露出刚硬的、灰黑色的铝合金外壳,魏邈捡到了一个大约五毫米大小的芯片,芯片肉眼几乎不可见,和行李箱几乎同色,紧密地贴合在转角的边缘,似乎从出厂时的一开始就存在。
那是一个精致的、极小型的定位器。
魏邈怔在原地。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一次用这个行李箱,大概是四年前的时候。行李箱是他在婚前、刚进入研究所的时候买的,用了接近两年多时间,时间久了,魏邈没舍得扔,把行李箱收纳之后,一直没有再使用过。
那个时候,谁会这样大费周章的,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位置安一个定位器,勘测一名籍籍无名的研究员的一举一动?
还处在这样一个隐蔽的,几乎绝对不会被注意到的位置?
魏邈鲜少使用行李箱的前盖,如果不是纸质文件相对比较脆弱,他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打开这个夹层。
他稍微觉得有点儿好笑,勾起唇角,没想到自己原来竟然还得到过和主角相符的待遇。
书里,奥兰德给那名主角攻装过定位器,包括并不限于悬浮车、随身光脑,以及各种能够贴身携带的物品内,后期倒是不用这些繁琐的程序了,直接限制虫身自由。
有些事情不能够深思。
太多的疑问盘旋在魏邈脑海里,他记得刚结婚那会儿,但凡要出差,他凡事儿都会主动报备,发个定位,特意拍一段视频过去,那会儿奥兰德比他更忙,基本上只有一个已读的记录,偶尔心情好了,会有一些简短的回复:好的、注意安全。
后来倒不至于再360度全景拍摄一次,但也依然没有失联过。
定位器的意义在哪里?
第一枚发现了,剩下的呢?
魏邈没什么情绪的低下眼,盖住多余的惊愕,将手腕上的光脑摘下来,打了个电话:“喂,是安全检测公司吗?”
他波澜不惊地道:“麻烦上门一趟,我怀疑家里被窃听了。”
·
维恩回家的时候,才发现庄园里站着好几名西装革履的雌虫,雄父站在门口,穿得同样正式,表情看不出喜怒,看到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维恩回来了?”魏邈揉了揉幼崽的棕发,“今天有学到什么吗?”
维恩仰起脸,舒服地眯起眼睛,问:“雄父,他们是谁啊?”
魏邈柔和地低下眼,笑了笑:“家里发生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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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情况。”
“魏先生。”那名领头的雌虫过了一会儿,面色略有些尴尬地走过来,“非常抱歉,您提供的这枚芯片确实是一个小型定位器,但功能都已经损坏,之前的行迹功能以及录音或许都没有办法复原。”
魏邈挑挑眉,问:“相当于一块废铁?”
“比废铁肯定好一点儿。”能入住这片庄园的雄虫非富即贵,最初探测员进来的时候,脚步都放轻了,生怕找出些秘密,又怕找不出来。
但此刻倒是放松了一些,“您这一块儿定位器的款式我不太确定,不太像是市面上流通过的,可以先放到我们公司总部请专家了解一下。”
魏邈若有所思:“除此之外呢?没有发现什么别的窃听器之类的吗?”
“没有。”那名雌虫露出苦笑,“我们真的已经将所有有可能藏匿窃听器的地方都翻找了一遍,魏先生,确实没有第二枚了……您是怀疑有些虫做了其他手脚吗?”
“我怀疑我雌君的政敌想要加害他。”魏邈说完这句话,自己忍不住先弯起嘴角,旋即收拢起不该出现的笑意,颇为严肃地道,“……连我的行李箱里都有定位器,竟然没有第二枚,是你们的专业技术水准有问题吧?”
雌虫:“……”
政敌?
“可能确实是我们勘察的工作不够到位。”雌虫放缓了声音,已经懒得和眼前这位过于英俊、但神经敏感的雄虫再计较什么,只当自己倒霉,尽量显得谦和、有礼地道,“我们只检查了别墅内部,目前确实没有任何进展,您如果不放心的情况下,可以再找一家公司进行更全面的检测,相信您会有一个更理性的判断。或者这样的情况下,我们建议您直接报警处理……毕竟您这一枚定位器,还是足够说明一些问题的。”
意思相当明确,不在我们的职责范围内,另请高明吧。
魏邈漫不经心地用手掩住维恩的耳朵,随意而散漫地露出些忧心忡忡的神色:“这种情况下,报警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