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平日里清清静静的微兰阁内好不热闹。
赵老太祖孙两人到访,还捎带着蒋安衡和钱妈妈。
蒋安沅见了这赵老太,礼数一点也没少,作揖行礼,沏茶端水,也没怠慢。
赵老太也是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
“别看你这武二哥性子顽劣了些,但也是能干的,做事也有谱儿,沅丫头看着给个差事就成。”
蒋安光沉默了少顷,开口道:“不知蒋武二哥是想在京都城长居还是……”
蒋武回道:“能留在京都当然……”
蒋武话还说完就被赵老太截了话头:“若有份好差事,能养活自已个儿,在京都又有你们帮衬,自然是好的。”
这时蒋安衡也开口道:“二姐姐,你就给武哥哥派份差事,让他留在京都吧。”
蒋安衡开口给说情倒是让蒋安沅有些意外,这几日见这蒋武一直陪着他,她还只当两人有缘份,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祖母那日说要好生照顾老太太,安沅自当尽心。既然老太太开口,安沅岂能回绝了去。”蒋安沅笑着说道,“不知蒋武哥哥以前做过什么差事,我也好安排去处。”
众人望着蒋武,蒋武有些心虚,一边下意识地看向赵老太,一边支支吾吾:“这、这……”
蒋安沅哪里知晓蒋武这厮就是个不成器的败家子,成天和一帮子流氓村痞混在一起,恃强凌弱,惹是生非,出了什么事自有家里帮着擦屁股,哪里做过什么正经营生。
“哦,你这兄弟之前在铺子上当过一两年管事,后来那东家搬走了,这才空闲下来。”赵老太说话时神色如常,语气真挚,听着倒像这么回事儿。
“对对对。”蒋武连忙附和着,“之前确实在铺上子做过活儿。”
蒋安沅眼中掠过一丝忧疑,可也就是一瞬,随即点了点头:“府上确实有些铺子,只是老太太有所不知,前些日子铺子里的人手脚不干净,才让我换了一批管事和账房,这才过不久,若是让蒋武哥哥去接了差事,只怕有些不妥。”
赵老太太就知道这小丫头没那么容易好对付,不过随即又笑着说道:“沅丫头不必为难,有个差事就成,不是非要让他去当什么管事。”说完便给蒋武使了个眼色。
蒋武会意,便道:“是啊是啊,只让我有份收入个正经事做留在京都便是。况且我与安衡弟弟玩得来,到时候也可以多走动走动。”
“二姐姐,蒋武哥哥都这么说了,你就应了吧。”蒋安衡道。
蒋安沅看了眼蒋安衡,心中叹气,这小子被人拿着当枪使呢还不自知。
“老太太误会我了,我没有不帮武二哥的意思。”蒋安沅面上带着笑,“武二哥原是做管事的,我想着若是去铺子上,也没有合适的活儿,毕竟也不能让蒋武哥哥去做个杂工吧。”
赵老太问道:“那依着你的意思你兄弟应该做什么合适?”
蒋安沅接着道:“我想着,府上二门那儿有个管人的缺儿,蒋二哥要不就顶上,一来吃住都在府里,可以节省银钱去外边找住处,二来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老太太和蒋武哥哥以为如何?”
蒋武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赵老太。
赵老太听蒋安沅说着以为是给蒋武安排个什么好差事呢,结果是说得比唱的好听,什么管人的缺儿,不过是看门的小班头儿,到底还是个下人。
“哦,管人的缺儿听着倒是不错。”赵老太面色有些不好看,掸了掸衣裳,淡淡地说着,“不过沅丫头,这府上的人都知道我们祖孙二人是你蒋家的亲戚,这蒋武是你哥哥,要让外人知道了你哥哥在府上做这个勾当,怕只会说蒋家不慈啊。”
蒋安沅一听便知这是不满意的意思了。
钱妈妈在旁边听了一阵,也明白了这赵老太祖孙二人的意图,见赵老太咄咄逼人,自然是要替蒋安沅说话的,于是开口道:“老太太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家沅姐儿就是念着亲戚情份,不想在外边让武二哥干杂工,还担心武二哥的吃住,这才在府上挑了个既体面又得闲的安逸差事,外人听了也只会说沅姐儿会做事儿,怎的倒成了蒋家不慈了呢。”
一听有人跟自己明着唱反调,赵老太顿时就不高兴了,拉着脸说道:“你这老太婆又是哪门子亲,倒在我这儿摆弄体面来了,我同沅丫头说话呢,有你什么事儿,我今儿这话别说是当着沅丫头的面,就是当着她祖母的面我也这么说,要是她祖父还在,我不信这丫头还敢这么应付我这老婆子。”
钱妈妈一听,也没好气道:“我这个老婆子只是个下人,也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可不敢乱攀亲。”
赵老太没想到钱妈妈又拿话来揶揄她,一时气得说不上话:“你、你……你这是在说我乱攀亲啊,你……”
蒋安沅见状,忙道:“钱妈妈心口直快,老太太别生气,若是老太太不满意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嘛。”
蒋安衡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觉得甚是吵闹,他就不明白一个简单的事儿怎么这么废劲。
于是开口说道:“二姐,既然蒋武哥哥不愿意在府上干,那你就让蒋武哥哥去铺子上,当个管事不成,当个副的还不行吗?再说了,那铺子你之前说过我也有份,那我说让他去就让他去。”
蒋安衡说完就甩手走了,蒋安沅见状向钱妈妈使了眼色,钱妈妈立马也跟了上去。
赵老太和蒋武闻言心中皆是一喜。
“瞧瞧,咱们还没一个五六岁的娃娃心中透亮。”赵老太嘴角上扬,说得有些得意,“沅丫头你说铺子上都有正经管事,那我们蒋武当个副的还不成嘛。”
蒋安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转头又带着笑对赵老太说道:“既然武二哥不愿在府上,那就如安衡所说的,去铺子上当个副管事吧。”
眼见目的达成,蒋武才开口笑道:“如此,那就有劳妹妹了。”
赵老太也不禁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眼神中也透露着一丝轻蔑,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一般。
“沅丫头,既然都说到这儿了,我这老婆子还有一事要拜托你呀。”赵老太侧身向蒋安沅说道。
蒋安沅脸上依旧堆着笑:“老太太请说。”
“沅姐儿可有交好的闺中密友,年纪比你稍大些的,最好是有些家世的小姐?”赵老太说道,“是这,你兄弟年纪也不小了,既然他已有了差事,那我想着给他寻一门亲,这样岂不是美事一桩。”
一向沉稳的彩云听了都忍不住说道:“老太太,我们家姑娘才多大年纪,您怎么当着她的面说这些。”
“哟,刚走了个没眼色的老婆子,又来了个没规矩的小蹄子,都是些体面人那!”赵老太脸色一沉,高声说道,“再说了,你们家姑娘多大年纪啊?要是沅姐儿的娘亲还在,怕这会儿也在备嫁妆了,怎么就提不得?”
朝云本来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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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气极,之前咄咄相逼也就算了,现在又就变着方来说她们家姑娘没娘,脸色更是不好看,于是说道:“老太太,您是咱们府上的客人,我们当奴婢的您说几句就说了,我们受着便是,可您到底是客,我们家姑娘是主,我们家姑娘帮您是姑娘心善,可您嘴上怎么越来越没个把门的,什么胡话都说,依着奴婢看您是晕了头了,不如吃口热茶,清清神。”
赵老太和蒋武一听,刚要发作就听得蒋安沅的声音。
“朝云,越发没规矩了!”蒋安沅皱起了眉头喝道,而后又看向赵老太,语气缓了下来,“这些奴婢平日里被我宠坏了,说话没个遮拦,老太太莫要同她们置气。”
赵老太刚要开口,蒋安沅连忙说道:“不过老太太,我娘亲确实是去了,可是还有父亲在,再者府上也有祖母操持着,安沅寻摸婆家这事儿老太太倒不必操心。”
赵老太闻言一时没了话答对,良久才道:“你瞧我这老婆子心直口快的,说些话来不中听,沅姐儿可别往心里去,别跟我这把老骨头计较。”
“老太太言重了。”蒋安沅脸上带着笑,可语气却是淡淡的,“您也是知道的,我才回京不久,不认识什么适龄的姑娘小姐,这事儿只怕是帮不上忙,不过我二叔母跟京中的夫人们都有来往,若您当真想给蒋武哥哥找门亲事,不妨找我二叔母打听打听。”
赵老太哪里不知道这是在打发她,不过她却说道:“如此说,那我去找曹娘子问问。不过沅丫头,你若是要去赴个什么宴参加个什么花会什么的,把你兄弟带上,不说认识个什么小娘子,就是让他见见世面也好啊。”
“这个好说,到时叫上武二哥便是。”蒋安沅回道。
眼见事都说清了,也办了,几人也无闲话,随后蒋武便搀着赵老太走了。
路上蒋武满心欢喜:“祖母,您可真神了,这事儿果然还得让蒋安衡来才能办成。”
“哼,那丫头心中最紧张她弟弟,可偏偏那小儿又喜欢和她对着干。”赵老太得意地说道,“那丫头片子也想跟我耍心眼儿,还嫩了点。”
蒋武又问道:“不过为何祖母不让我在府上当差呀,我听着蒋二妹妹说的那活儿挺好的,不用愁吃住,又不用做什么事儿,岂不是……”
赵老太闻言抬手就朝蒋武的脑袋上打了过去,带着怒气说道:“你个没骨头的东西,就这么愿意在人家府上当下人吗?再说了,这府上每月领就那点死月钱,够你花?”
蒋武被打,一点也不气,反而狡黠地笑道:“还是祖母有见地,孙儿该打,该打。”
说着二人便扬长而去。
又说微兰阁内,朝云抱怨道:“这老太太真是得寸进尺,衡哥儿也是,胳膊肘竟往外拐。”
月云听后赶忙拉了下她,然后摇摇头。
朝云又道:“本来就是嘛!”
蒋安沅只是蹙着眉,没有说话。
彩云问道:“姑娘真的打算让那武二哥去铺子上做副管事?”
“话都说出去了。”蒋安沅叹了口气,“原本是想让他呆在府上,好歹在眼皮子底下,要是在铺子上……先看看情况在说吧。”
蒋安沅想起什么,又道:“让霜序过来,我有事问她。”
次日,蒋安沅让人带着蒋武去了铺子,也嘱咐了管事,让他多留意着些,若蒋武是个办实事的,多个副管事倒也无所谓,若他是心存歪念,那就不能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