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萧府离开。
狄昭昭昂着头看着师父的模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
“小小年纪,还学会长吁短叹了?”萧徽今儿心情开阔,十分顺手的捏了捏小孩的发髻。
小孩十分操心地问:“师父,你说会不会有人想打你啊?”
萧徽朗笑,骄傲道:“那可多了!”
“师父你怎么还说得这么得意?”狄昭昭一双乌眸,逐渐瞪大瞪圆。
萧徽钻进马车,放松的坐下:“不遭人妒恨的那是庸才。”他笑道,“你瞧瞧那个历史上的那些个豪杰、人物,谁是能得所有人喜欢的?”
狄昭昭也坐进了马车,手里还捧着柳奶奶送的小南瓜手炉,脸被风吹得有些发红,很是可爱。
“好吧~”小孩嘀咕。
萧徽瞧见他嘀咕的小模样,伸手拍拍他的圆肚子:“光记得吃,也不多帮师父说两句话!”
狄昭昭小脸一红,羞愤道:“分明是师父你一直都学不会哄爹娘,我才只能低头扒饭的!”
他都吃撑了。
可又不好停下来,万一师父又冷不丁又说句他接不上的话怎么办?
小昭昭红着脸,深吸一口,收腹!
然后把师父的大手从肚子上推开,扭头转身,用背斜对着师父,还气哼了一声。
成功转移小孩注意力的萧徽,看着小徒弟发红的耳朵,开怀地笑了出来。
狄昭昭更气了,超大声:“师父你还笑!!”
“我开心自然要笑。”萧徽很是不讲理,笑得比谁都开怀,不在乎一点规矩,笑完还说:“总不能开怀时刻还哭吧?”
马车在路上行驶,向四周传递着朗朗大笑声。
引得附近的马车和轿子纷纷侧目,还有人半掀车帘询问。
有跟在车架附近的随侍低声回禀:“是萧常侍的车架。”
听到是萧徽,众人:“……”
默契的放下车帘,不再过问。有些朝中官员,脑子里还不住思索,萧常侍何故如此欢喜?
是朝中有什么变动?还是乌香一事这么快就见成果了?如果今年心情好,要不过年去拜会一番?
马车微摇。
狄昭昭气恼来得快,走得也快,就跟咸鱼说的一样好哄,又不记
仇。
他听到师父翻书的声音,就忍不住小耳朵动动,又好奇地偷偷往后瞥。
很快,小孩就好奇凑过去,亮着眼睛问:“师父,这是什么游记啊?我怎么没看过?
“你就盯着我书架上那些与刑法有关的书,哪里看得见旁的?萧徽笑道。
“哪有,狄昭昭说着忽然有点不自信,小声音莫名虚了一个度:“我对其它书,也很有兴趣的好不好?
心虚的小孩,为了证明自己的没说谎,还把小脑袋探过去,装作自己特别好奇书中内容的样子。
忽然看到书中记录丰收之景的一段,狄昭昭想起来在爹爹那儿没得到解答的问题,他问:“师父,你说为什么会有穷苦的人啊?
若是人人都各司其职,只要没有天灾人祸,没有坏人,应当人人都能过幸福开心的生活才是啊!
萧徽诧异地看了小孩一眼。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个?
狄昭昭也说不好,也许是此前看过的文章,又或许是宫宴上爹爹说的话……
但记性很好的小昭昭记得,明明他更小的时候,也在抓坏人的故事里,听到、看到过类似的事。
可小时候,他就没有这样想过,听完就听完了。
听小徒弟叭叭叭说完,萧徽心中感慨,人也许就是这样一点点不自觉中长大。
再回首,就会忽然发现,眼前已然不知不觉是一番全新的风景。
萧徽沉思片刻,他说:“昭哥儿其实并不是不知,而是不懂,师父说得可对?
狄昭昭眨眨眼,小脑袋有点犹豫的点了点。
萧徽宽慰道:“书上得来的,终究是旁人的观点,不是你自己的想法,你还小,经事也少,想不通也是正常的。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萧徽迎着小昭昭乌亮的眸子,笑说:“亲眼去看看,看过之后,就能明白了。
狄昭昭小脸恍然地问:“师父之前说让我出去长见识,见百姓、见众生、见天地山河,更见自己,说的也是这个意思吗?
他还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之前去过姜公家、被邀请去高寺卿家吃酒,我当时还觉得,我是见过世面的小孩呢。
现在回想起来,狄昭昭小脸发红。
萧徽这会儿却没笑,小孩即使羞赧,却也不失承认的勇气,这份心性,已然难得,他徐声说:
“这自然也是见识,但除了这些,江山社稷最低处的真相,也同样是一份难得见识。亲眼看过,体会过,才不会轻忽旁人的苦难,不会低估百姓的艰难。”
狄昭昭眼眸透亮,又浮着一份憧憬。
原本对回乡参考一事,他最大的期盼是科考的结果能如意,能早日踏上仕途,这样他就能亲手抓坏人了。
但这会儿,小孩忽然觉得科举虽然也很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他从书上看了那么多,听了那么多旁人见识过世界的想法。
也该去亲见了。
***
这日归家后。
狄昭昭还是快乐的小模样,并没有人察觉到小孩的那点变化。
唯有同龄的狄明,对弟弟的心性很是佩服。
“昭哥儿不紧张吗?过完年开了春,咱们就要出发回乡去参加县试了。”在跟弟弟一起去正院的路上,狄明忍不住好奇的问。
狄昭昭还等着去看热闹呢,拉着明哥哥兴奋往前跑:“我还小啊,为什么要紧张?而且大伯和祖父,不都说我们已经很厉害,可以下场了吗?”
“哎呀,明哥哥你长大再跟大伯学稳重嘛。”小孩嘀嘀咕咕,超级理直气壮:“咱们都还是小孩呢,不要想那么多啊!”
狄明:“……”
狄明记得,明明一开始是他牵着弟弟的小手,怎么走到正院这边之后,就变成弟弟拉着他跑了?
而且……狄明看着眼前小脸兴奋,跑得跟小老虎一样有劲儿的弟弟,他分明记得,昨儿弟弟还说:“我已经长大了,不可以把我当小孩哄了!”
今天就又变成“我们还是小孩子”,改口是不是有点太快了?
小世界观中,很讲究“君子重诺”的明哥儿,有点被欢快的弟弟冲击到。
狄昭昭早就把昨天的事、连同说的话给抛在脑后了,欢快地拉着哥哥跑:“再耽搁,就看不到热闹了。”
今儿是春节靠近尾声的一天。
按照规矩和礼制,亲朋好友都在大年前几天都走完了,今儿上门来拜年的,限制就小了。
因为大伙该拜的都拜了,到最后
自然就可以去拜想拜的。
从前,狄家到这几天,门庭就冷清下来。
因为狄松实是个大公无私的秉正性子,在那些走不通关系,求不到人情,甚至施压都无用的人嘴里,他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
若一无亲、二无戚,又有谁会特地来给这样的臭石头拜年,拉关系呢?
有关系了,遇到事了也不一定会照顾,又何苦来哉花这个心思?
但这两年,明显就不同了。
年尾上门来拜年的,逐渐多起来。
今年尤为多!
全是冲着颖悟伯狄先裕来的!
如今狄先裕在朝廷百官中的形象,已然成为了风姿卓越、性子懒散独特的世外高人。
不求权利,不求官职,甚至不求名声,却有一双发现天地之巧妙的慧眼。
许许多多的巧思,就是他最好的代名词,咸鱼只需要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似有光芒笼罩,犹如风尘外物。
咸鱼:??
咸鱼:!!!
咸鱼:嗷嗷呜呜呜——
狄先裕哽咽,看着门外的那群宾客,就跟看到植物大战僵尸里一群群要攻破家门的丧尸一样,可怕!
他把他爹往外推:“爹,你去招待就好了啊!
他还捧人:“你可是咱家的一家之主!
狄松实:“……
胆子肥了,还敢推他了?
睨儿子一眼:“你看看一个个,都是为你而来。我出去他们也不会走。
狄松实现在已经放弃探究这个儿子的本领了。
从前,他以为是对“光有研究,有兴趣。
再后来,又觉得是对“力有些想法。
再后来,又发现他对马蹄、犯罪人的活动范围……有研究。
前不久宫宴,二郎居然连冬日会无端被打的小事都琢磨过了?
他算是发现了,这世上无穷无尽的规律、奇怪的事,什么好玩二郎就会去捣鼓一下。
他无奈:“你连天地之电都敢玩,不过是接待几个宾客,非要我去作甚?
若是往日,他是必须出面的。
因为只让家中二子接待宾客,稍微有点身份的,都不免有怠慢之嫌。
但现在二郎已经有了爵位和
封号,他即使不出面,也不会有人敢说狄府怠慢。
狄先裕震声:“什么叫我都敢玩电?那是昭哥儿!他强调,“昭哥儿!
那什么吹泡泡水,分明是臭小子自己玩出来的!
“你说是就是吧。已经被坑过许多次的祖父,如今也想通了,反正都是他狄家儿孙,是谁都不打紧了。
跟二郎纠缠,那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咸鱼:?
来人成分很复杂。
不仅身份复杂、地位复杂、来意复杂,还各部都有,唯一不复杂,而且高度统一的是:都觉得颖悟伯能帮他们出出主意。
走关系,走人情,也许就是自古以来的传统了。
研究玻璃的工部、琉璃世家、甚至道士都来了!
“不知近段时间,颖悟伯可有新的灵感和想法,若能指点我等一二,自是不胜感激……
“我们从令郎打猎玩具的图纸里得到灵感,又更新了一下天罡破阵椎的图纸……
“这个《砍人分析》……
狄先裕:?
除了他画的那个玻璃大饼,其它不都是狄昭昭那家伙捣鼓出来的东西吗?
咸鱼头昏。
咸鱼很气。
咸鱼决定把崽拉来冲锋!
虽然用崽需谨慎,但这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在派人去叫了昭哥儿后,狄先裕端起笑容,开始打太极。
说了等于没说,没说又像是说了——中国人刻在骨子里、博大精深的语言技巧。
可用于各种场合和领域,小到“小孩作业被狗吃了,大到一些不适合直说的官腔。
狄先裕本身是并没有熟练掌握这种技巧的。
但他确确实实不会这些技术,说起话来,自然就像是打太极,或许也能叫做无师自通?
场面一时间很和谐。
待客的厅外。
狄昭昭忽然探头,眼眸亮晶晶地看屋里头。
小脸兴奋,手拉了拉后头的狄明:“明哥哥你看!
于是乎,这个新年,狄家过得是团圆欢喜,又鸡飞狗跳,掺杂着呜咽狼叫,还有追着要揍崽的乱叫声……
热闹极了!
***
云梦,狄家祖
宅。
狄氏一族的族长狄十三公在年后最后一天跟族人们宣布了京城这支要回乡科考的消息。
狄十三公已经八十有三是族中年龄最大的一批人之一谈不上老谋深算但也有几分智慧。
老爷子有先说坏消息再说好消息的习惯。
他语气有点沉重的叹道:“虽同出一脉但有些事我还是得提醒几句。”
“六房这一支
说得老家其他几支都有些高攀的无力还难免生出几分嫉妒。
狄十三公话锋一转:“但自从松实的爹娘去世家中又没有与他关系亲近的叔伯如今他们那一支与咱们的关系也逐渐淡了。”
狄松实秉正的性子并不是长大后才忽然显露而是自小如此。
甚至儿时会更突出是成年后入了官场才稍微打磨得圆滑了一些。
而过于正直较真的性子加上年少就展露出来、比兄弟高出一截的才华不仅让狄松实儿时没有太多朋友也讨不到长辈喜欢。
一路念书科举也算是家中略有薄财父母支持的。
故而狄松实对家中长辈并没有太深刻的感情尤其是父母年迈相继离世后这层关系愈发淡了。
狄十三公道:“当年我说让你们孩儿多与大郎二郎亲近些你们也不信觉得自家儿郎也能考中。”
狄十三公的声音虽苍老但真是有几分智慧的。
说得屋内不少人叹气低头。
当年出了一个狄松实。
狄家谁不眼红?
都觉得兄弟家孩子可以他们自家孩子为什么就不可以?
铆足了劲儿想让自家孩子也念书出头不去求别人自己个儿也去做官!
于是乎在狄先青、狄先裕这一代京城与祖宅两脉的孩童从小也没能建立起太深厚的兄弟友谊。
毕竟谁会跟自己爹娘一直叮嘱的、攀比的、念叨的别人家孩子真心成为朋友?
可现实很残酷。
并没有人复刻成功狄松实的路子也许是因为天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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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没有名师教导又或者孩童
已经在父母的言语中移了心性……
狄松实能成功从文风不盛的云梦考出去,也许本身他的天赋,就比表现出来得还要高出一截。
若能得名师教导,他当年成就,也许会更辉煌。
若他有家世托底,有更前方入仕的长辈为他铺路,也许他的官途如今也会截然不同,不至于在寺丞一位上蹉跎多年。
即使他本人甘之如饴,可那本身,未尝不是一种遗憾。
可能名动京城的狄大郎,又或者很是聪慧的狄昭昭,若生在云梦,又无名师指导,自小跟着只考了秀才的夫子念书,也不一定能如狄松实一般顺利考出去。
那股秉正之气,化为倔强、化为坚定的心性,带着当年云梦清正孤傲的少年一步步走出去。成也是它,经受磨难也是它。
最终,还是它,成就了如今狄松实。镇定、冷静、有点倔强,又不失风骨,支撑起一整个家,亦是全家人的精神支柱。
有祖父在的地方,就是家,就是心安的地方。
家中老人回忆起当年那个很是倔强的孩子,也不由叹息。
狄十三公语气也有点沧桑,他道:“我也老了,也不知还能再活几年,只是想着,等明哥儿、昭哥儿他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过了三代,六房一脉的子孙就能在京城参加科举,连云梦都不需要回了。
“总不能连祖坟都不要了吧?有人嘀咕。
狄十三公把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发出砰的一声响,气道:“榆木脑袋!
说话这人年岁也不小了,是狄松实的三伯。
狄十三公举起拐杖,气得用拐杖指着他道:“要是再不来往,三代过去,人家眼瞧着就能在京城站稳脚跟,就算祖坟不能丢,那和远房亲戚还有什么差别?
“你怕是忘记了小时候的日子了吧?狄十三公冷下眉眼,数起家中小辈,然后问:“当时咱们狄家,供得起这么多孩子念书吗?还能完全不吝惜钱财,此次府试都乌泱泱一大家子人去府城吗?
“家中那些书,方圆百里耕读人家,你看哪家不羡慕?不都巴着关系与我们狄家儿郎讨好关系,就想着能不能借回去抄一抄,或者听咱家孩子讲几句。
狄三伯哑然,又干巴巴道:“我,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其实狄家老宅的人,也没有那等心思歹毒之辈,也没有仗着狄松实当京官,在当地横行霸道。
两方也还互有来往与帮扶,尤其是狄松实起步艰难的早年,老宅一族对六房还是多少有些情谊,但看着身边的人飞黄腾达,嫉妒和不平,也是人之常情,更是人性。
种种复杂,几十年的情绪,哪是三言两语能说尽的?
狄十三公也是叹气:“也怪我这个族长,没能在六房两口子去世后,把关系拉近起来。我把话说得直白些,昭哥儿和明哥儿回乡科考,都办体面些,若家中有年岁相仿的孩子的,到时候也送去看看,若有合眼缘,能聊得来的自然更好,孩提时的关系最为纯粹。”
狄十三公也算是为族里操碎了心。
狄松实还算是在老家长大的,等狄松实去了,狄先青和狄先裕当家,两个不在老家长大的孩子,老家也没个亲近的兄弟,哪里还能有如今这样帮扶?
云梦狄家又哪里还能有如今体面?
布置了如何接待,如何备礼,打扫六房老宅……样样都安排好,等这个略显沉重的话题说完,狄十三公还是说起了好消息。
他布满皱纹的脸上,也都带上了点笑:“不管怎么说,六房回乡祭祖,也算是一大喜事,伯爵之位,当真光宗耀祖!”
“祠堂要好好布置一番,再筹算筹算,要不要摆个流水席宴宾客好好亮堂亮堂?”
说起欢快的话题,气氛就逐渐活跃起来了。
“真是没想到啊,二郎连童生都考不中,竟然也能当伯爷了?”
“是该开个流水席,把我亲家公邀请来,看他好意思说我家菌娘高攀他家?还给我菌娘立规矩,我自幼就没这么亏过菌娘!”
“是啊,那可是伯爵!真是没想到先裕能有这成就,我当初还当他是不成器的那个。”
“其实十三公也不必太忧心,大郎二郎是咱们当初想差了。但明哥儿和昭哥儿都还小,尤其是昭哥儿才多大?县试府试,估计还要回乡考好几年,咱们家小辈总有能玩到一起去的。”
***
京城。
各地学子逐渐都来到京城,准备起春闱。
当初书生坠楼案的余波已然消散。
除了寥寥几人,再也无人记得,曾经有一
位考生叫做奚诚差点背上吸食乌香失足坠楼的污名。
在春日的阳光下只有一份带着清白的文书还有狄松实审判的赔偿送往原籍聊以慰藉。
因为要回乡参加县试。
两个孩子等不到狄先青参加春闱就要先动身回乡了。
童生试一年一次也在上半年春日。
而过了一个“鸡飞狗跳”新年的咸鱼请了带两个孩子回乡的差事准备远走高飞!
先溜再说!
管身后洪水滔天。
反正总有大佬能做出来的他就不瞎掺和了。
离家前。
一家子聚集在门口。
狄明有点不舍小孩恭敬妥帖的站在狄先青面前遗憾道:“我不能陪父亲参加春闱了。”
狄先青神色柔和抚了抚儿子脑袋轻笑:“要你陪做什么爹又不是小孩了。”
他没说什么你陪不陪都不影响我成绩之类的话。
反而声音温和带点愧疚的说:“倒是爹没法陪你去参加童生试了。”
狄明顿时抬头
一旁听到的狄先裕:“……”
他忽然插进来指着自己:“难道不是我照顾你们吗?你小子是对我多不放心啊!”
狄明顿时抿唇有点背后议论人的无措他不是故意的。
狄先青把儿子护在身后对上弟弟无奈笑道:“二郎逗明哥儿作甚?”
多大了?还是跟儿时一样让人不放心。
“我就知道!”狄先裕理直气壮地质问“是不是大哥你天天跟明哥儿说我多不靠谱?现在弄得他都觉得我照顾不好两个小孩了。”
狄先青气笑了谁会跟小孩说这种话?只好道出实情:“是有一日我让明哥儿去书房拿书一时记错了位置不慎让他瞧见了你写给我的那些书信。”
咸鱼震惊!
他那些嗷嗷叫哇哇哭呜呜嚎的信竟然都被明哥儿看到了!
他不敢相信的双手抱住脑袋。
罪魁祸首竟然还是他写的那些信可恶!
而不远处的狄昭昭小手抱住娘亲脸贴着娘亲的脸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