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8 章 引开(二合一)
    明捕头问完的一瞬间,脑子里就浮现了一种可能。

    他脸色瞬间一黑:“他可能会回去报复冷家?”

    狄昭昭道:“只是有这个可能。”

    他分析:“如今海捕文书已发,人口繁茂的城内再无他的容身之所,但落草为寇的话,以他的身板和力气,到哪儿都是被人欺负的份,比现在的日子还不如。”

    明捕头不由点头,但还是有点想不通:“冷姑娘和她弟弟都在家,能给他下手的机会?”

    “他往别处一逃,岂不是更安全?”明捕头提出一种更常规、更大众的可能。

    狄昭昭看向他:“他很愤怒。”

    一个阴沟里的老鼠,得意洋洋的藏在老鼠窝里,如今被一个压根瞧不上的女人披露在阳光下,还毁了他藏匿的窝点,他怎么会不愤怒?

    这是一个自卑,又扭曲自傲的人。

    狄昭昭推测:“一来,他之前嚣张放言,官府肯定找不到他,如今被找到了,以他的性格肯定怒恨至极。二来,他不敢对上咱们,但转头去对付女人他可一点也不怕,怒火上头总要找倾泻的对象。”

    他只这么一说,明捕头和跟过来的几个衙役,都转头看了过来。

    明捕头眉头拧起来:“欺软怕硬的狗东西!”

    其实如今谁也说不准,人到底往哪里跑了。

    但失去了户籍,还到处都是海捕文书,再想过从前的安稳日子,肯定是不可能了。

    他有可能逃去了他心里觉得安全的地方,又或许去投奔了某个同流合污的同党,又或者干脆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的地方落草为寇……

    只是从性格和心理上分析,相比以上这些,潜行回余唐实行报复的可能性,更大那么一点点。

    明捕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和手下几名衙役看了看:“我们把船上审查出来的可疑地区查查看,没有就赶回余唐。”

    既然查到了花船,肯定也是查到了一些东西的。

    毕竟一起在船上待了这么多年,每次下船爱去的地方,落脚的地方,陆地上认识的朋友,总归是有些线索的。

    狄昭昭并不反对,只是建议:“还有一点,我特地找明捕头来,是想提醒你这个采花大盗可能用的报复手段。”

    明捕头听他这么

    说,眼皮子直跳。

    只听狄昭继续:“他多半是不敢直接找上门去,但他在花船浸淫多年,深知如何毁掉一个良家女子。

    尤其是冷暖。

    他顿了顿,沉默半晌,没有继续说,他答应为两人保守的秘密,自然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

    明捕头和几位衙役听到狄昭昭这么说,面色都有些不好看,明捕头更是心咯噔一下,面色极为难看。

    狄昭昭破的案子多了,说起话来,很有些自信和说不明的气场。

    他最后说:“如果他真的回余唐,他第一次冒头,是最好的机会,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一时间都有些背脊发凉。

    他们可没本事捂住人的嘴。

    别说余唐几人,要是几百个的事都被不管不顾的抖露出去,这是要害死多少人?

    压力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就好像扛了一座山在背上,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原本他们追捕虽苦了点,累了点,但心态上是轻松的,甚至一度觉得这是个“轻省活,就好像猫捉耗子一样。

    如今耗子摇身一变,成了叼着剧毒、染着瘟疫的耗子。

    再厉害的猫都有些投鼠忌器了。

    只要一想到若真的几百个受害者的消息都被爆出来,或者一个个被爆出来,让剩下人始终活在恐惧和压力下,就能想到后果了,到时候他们本该正义的行为,都可能引来滔天骂名。

    看着狄昭昭认真提醒他的样子,明捕头有些庆幸,又突然生出了一些说不清的羡慕。

    狄世子如此年轻,竟然已经有如此气场和自信。

    假如,采花大盗没有往余唐跑,这个案子可能就此搁浅了,天大地大,到底什么时候抓到他,就只能看天意了,或者某地的某衙役捕头发现了,立个功得个赏钱,或者这辈子就让他逍遥法外了。

    而循规蹈矩去追查一名逃犯,其实明捕头有不少经验,毕竟顺着已有的线索一点点追,基本上追每一名逃犯都是差不多的模式。

    但是像是狄昭昭这样,提前做出假设和推测,甚至如此自信地打破旧例,却是他既不会、也不敢的。

    就像是现在,他都难免有些患得患失的担忧,万一人就藏在此地呢?万一他抽调人手回余

    唐,让人逮着空隙跑了?

    若是最后采花大盗又出来嚣张嘲讽,说他就在衙门追捕人员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该没脸见人了。

    他不由苦笑,看着狄昭昭镇定自若的青嫩面庞,他忍不住问:“您真一点不怕?

    “为何要怕一个无能鼠辈?狄昭昭诧异的反问。且不说这个采花大盗连武功都没有,即使有些黑料,但自幼被狄先裕熏陶过的小少年,也不觉得玩舆论自己会输。

    他可是在全大雍掀起过神说浪潮的人。

    这样一个欺软怕硬的无能鼠辈,凭什么让他惧怕?

    明捕头起身:“我留两个人在此继续追查,现在就通知我师父,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余唐。

    “祝你马到功成。狄昭昭也看他。

    ***

    明捕头当天就带着人马启程了,又火速传信回余唐府衙。

    狄昭昭却不好走。

    师父连兵都给他了,还让他不要在余唐久留,他自然不会傻乎乎的跑回去。

    师父虽没告诉他太多,但告诉他此行是北上,又给了他能调动各地兵马的令牌。

    北上是什么?

    又有什么大事是值得皇帝派师父出马的?

    稍稍思索一下,狄昭昭就觉得余唐怎么看怎么可疑,交通便利,来往人员复杂。

    说不定敌人在那儿有座大本营。

    狄昭昭思索着,周侍卫从屋外叩门而入,他汇报:“船已经找好了,是艘大船,咱们的马车行李也都能上船。

    “登船出发。狄昭昭道。

    选择云州当然不是因为狄先青在云州。

    最主要的一大原因,就是云州刚遭小旱、又遇虫灾,上下官员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洗牌。

    有能力的提拔了,混日子的被贬了。

    还从京城派遣了官员,调来了武将,相比别处,云州肯定更安全,即使对方此前在云州暗中藏有势力,这一番洗牌,肯定伤筋动骨。

    又有许多新任的进士,别处升迁来的有手腕的人,被察觉的风险不小,藏还来不及。

    周围一圈,相比别处,此处风险最小。

    倒是在登船前,在码头意外收到了仲捕头的一封回信。

    “你们是哪家的?狄昭昭有点好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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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章节)于是把人招来问。

    这年头点对点寄信都有丢失的可能他这样一路移动竟然还能把信追着送过来。

    即使多花些钱都是值的。

    面对狄昭昭好奇的目光来人笑道:“咱们可还欠着仲捕头的人情他的信自然是想方设法都要送到咱当家的当年可是跟仲捕头拍了胸脯的。”

    狄昭昭眉毛一挑有点可惜:“仲捕头当真古道热肠交游广阔。”

    狄昭昭带着信上船。

    他登上船目光扫视一圈穿过船舱内的通道从木制楼梯到达三层。

    进入船上的房间屋内已经有一应下人打理好。虽比不上当初回乡科举那次精细但也算简单舒适。

    狄昭昭拆信看了看目烁连连。

    乌黑的眸子晶亮像是倒映着水面上的波光粼粼。

    他把信塞了回去揉揉脸然后露出一个灿烂又欢喜的笑容。

    “师父——”

    众人只听一声响亮清脆饱含欢喜的声音让人生不出半分恶感还下意识转头看过去。

    只看到一个明亮的小少年高兴地举着信风一样的从自己屋里跑出来又跑去隔壁敲门:“咚咚咚。”

    众人不禁失笑这是从信中看到了什么好消息?

    甚至有人低笑着感慨“还是年岁小时有活力。”

    唯有大家都没注意到的角落一双眼睛似无意间落门口。

    门并不是‘萧徽’亲自开的只能隐约看到屋内一点人影。

    狄昭昭嗖地一下就窜进去。

    “船上有探子。”周方压低了声音道。

    “我知道。”狄昭昭也低声迅速说。

    要是没探子那不就说明他们的引鱼计划分散了吗?

    狄昭昭扬了扬自己手里的信封乌亮的眼眸里都是狡黠:“仲捕头的信来的刚好咱们不如来演出戏?”

    周方打了个“我配合”的眼色。

    屋外人只见小少年快乐地钻进屋找师父没多大会儿一根叉杆支起木窗没太高只撑开小半想来是为了透气。

    声音也顺着窗户传出来。

    “师父你看你看!”

    ……

    仲捕头的回信非常中肯写了这些年他

    所见所感之心得。

    他不仅指出各地衙门传承难、起步难的困境,还点出了他认为根本的困境——各地官府人员流动太大。

    不管是知县、知府,多为一任、两任就要升迁或者调离。

    制度本身是好的,但对整个衙门班底来说,就不太好了。

    对于官员来说,他们需要政绩,更愿意从民生下手,并不重视。而且没破过案子的读书人,多以为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总能抽丝剥茧找到真相。

    即使遇到有心的想要整顿,也要面临一个问题——当地的捕头衙役都是本地人,经营了几十年。

    或许盘根错节,又或许沾亲带故,相比几年就走的上官,他们才是盘踞在此的根,相对会更团结。

    强行整顿当然可行,可能出一堆草包,或有反骨,最后政绩难看,还是要反过来求人。等人一走,下一任接手,看到如此糟心班底,只需有人吹吹耳边风,很容易就能把原来一批人换回来。

    驭人之术,非三言两语能说尽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整顿好的例子,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不过在仲岳看来,最好的办法,也是保证效果长久的办法,是从内部入手,培养提拔出一个能顶事的捕头。

    众人信服是其一,能力是其二。

    再由此人来慢慢改造整个衙门的生态。

    只要进入了良性循环,能给后来上任的官员得到政绩,官员也不舍得随意破坏这个有利于自己的平衡。

    仲捕头本身就是个非常好的例子。他一个人,便使南山府城远近闻名,并且影响了南山周边县衙。

    两人对话。

    隐隐约约传出去,外头不知情的人听得断断续续,还以为他们在聊出名的南山神捕。

    唯有不起眼角落那知情人,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

    他与留在二层那人,高低眼神互碰了一下,暗中比了几个手势。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

    隐隐支起的窗户能看到屋内,‘萧徽’背对他们坐在桌边,隐隐露出五分之二的侧脸,倒是面对他们的狄世子能看得一清二楚。

    ‘萧徽’说:“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可不是易事,如何能从内部入手,培养提拔出一个能让众人信服的人。”

    在信中,仲岳也给出了明晃晃的暗示:软的就是给当地带来好处、获得人心,硬的就看真本事。

    狄昭昭屁股往外挪了挪,提高了点嗓,声音特别雀跃:

    “真本事的人,那不就是我吗?!

    小少年眉飞色舞,脸上写满骄傲。

    听得众人忍俊不禁,或掩口挡住表情,或者干脆“噗嗤一声笑出来。

    藏在不起眼角落的人,眼里都闪过一丝错愕,警惕明显消散了不少。

    在与二层那人接头时,他传递出的信息被追问时,都隐隐有些不耐。

    “要我说,萧徽根本没有传说中那么神,我们就是在自己吓唬自己。

    “你看看我们跟着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心惊胆战地担心人家什么时候带一队人马溜走,夜夜不得安睡,结果人家吃得好,睡得香。

    “看清屋内那人是萧徽了吗?

    “看清了,就是他。你看看这一群属下都在,你难不成还指望京中来的大官,敢单枪匹马去查咱们的事?

    ……

    船舱房内。

    结束了表演,狄昭昭偷偷压低声音说:“你说话可真不像师父。

    “哪儿不像了?周方觉得自己语气装得还挺像的。

    “师父才不会说‘有点难’‘不是易事’这种话。狄昭昭瞅瞅周方。

    看到这有些明晃晃的嫌弃小眼神,周方:“……

    萧大人那作风,难不成还值得推崇吗?

    有侍卫前来倒茶,不动声色地轻声说:“窥探的视线没了。

    狄昭昭顿时一笑,捧着茶杯笑得开怀。

    周方被眼前的笑容一晃,看向狄昭昭的目光略微带点复杂,他轻声问:“狄世子为何愿意冒险?

    他只在萧大人身上见过,不惧以身入局,不屑阴谋诡计,不怕陷入泥沼与攻讦,即使危难当头也冷静从容。

    就是这样的气场,引得他一次次留下,最后追随萧大人左右。

    狄昭昭微怔片刻,这都是他下意识的反应。

    如果真要探个究竟,他亮着乌眸说:“可能我也想成为祖父和师父这样的人吧。

    如果所有人都得过且过,不愿意面对一点危险,谁来撕破暗夜,还天道昭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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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间清朗?

    他们一行人走得并不快。

    这也是狄昭昭的意思。

    他目的只是钓着人往云州走,但并不是真的想如那日所说,去到地方,这样会把危险带给大伯和明哥哥的。

    就这样时不时抛一个鱼儿,又走了两日。

    水路结束,再要前往云州,就要走陆路了。

    从船上下来。

    狄昭昭故意伸展了一下肩膀和脖子:“路上累了,不如咱们在此休整一两日?”

    “也好。”

    在他们一行人前往客栈的路上,路边忽然传来一阵热闹的喧嚣。

    “外头何事喧嚣?”周方皱眉问。

    “回大人的话,前面有一家闻墨书坊,许多书客在抢着买新书。”

    闻墨书坊?

    狄昭昭一愣,算了算时间,好像还没到小草新篇。

    但很快他就眼前一亮,是爹爹之前说要和书坊推广开的那些有趣的故事!

    果然在马车向前经过书坊时,能听到书坊内外传来的声音。

    “tui,假的就是假的,他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凭什么不付出一点代价?”

    “什么时候出白岩客写的《墨山》下一册,我等着看他怎么潜入草原,带回牛羊和敌情,拿下军功进军营的后续!!!”

    “白岩客都拖了两刊了,多半是写不出,还是松鼠糖写的有趣,有天降神宝里头装了金山,每打击鞍厥国兵力一点,或者阻挡他们一次进攻,就能得到金子。”

    “那是假的!!”

    “你岂知道天下间没有这神宝?”

    “我要是有这个神宝,区区鞍厥,不在话下!!”

    ……

    为情节争论、为收复失地而亢奋、又为等不到后续内容而焦急。

    汹涌的情绪随着热闹的声音,透过马车壁,传递到马车内来。

    狄昭昭听得兴致勃勃时,忽然听到一个声音“要是糖葫芦仙人,能写一个类似小草的主人公,去收复失地就好了,那定然有趣极了。”

    狄昭昭下意识缩缩脖子,赶紧坐正,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住进客栈后,狄昭昭忍住自己想去闻墨书坊看看的想法,让人去各买了一本回来。

    真的全都是爹爹当初想的征文题材

    !

    不愧是他爹爹!

    狄昭昭得意的挺起胸膛,骄傲得好像这么棒、这么有趣的点子是他想出来的一样。

    他得意,又有点矜持地抬下巴:“你去买书时还打听到什么消息没?哪种书最受欢迎?”

    “属下刚刚观察,应当是‘收复失地’的题材卖的最好,其次就是一些比较新的点子,比如‘神仙赐宝’,写的人不少,不过目前最火的只有那么五六本,都在这儿了。”

    狄昭昭了解了过后,产生了一种“爹爹还是那么厉害”的想法。

    然后满怀期待的翻看起手中的书。

    这一看,果然有趣。

    全新的故事,本就让人好奇,再加上从许多本里杀出来的故事情节,看得狄昭昭都有点入迷。

    萧徽这些亲信,还有贴身伺候狄昭昭的,大多都知道糖葫芦仙人和垂钓仙人这两个笔名。

    这两日,就陆续收到某小少年的炫耀:

    我爹是不是很聪明?

    这都想得到!

    写出来是不是好好玩?

    众人:“……”

    虽然颖悟伯是很聪慧,但是把聪慧用在这种地方,是值得夸奖和炫耀的事情吗?

    狄昭昭理直气壮,当然是!

    远在京城,只是想给自己产点粮的咸鱼,忽然打了个喷嚏。

    ***

    与此同时。

    余唐府。

    冷家门外、小院内,布置了一些暗哨。

    明捕头眼睛都熬红了,他上前拉住白发老头说:“师父,你还是去休息一下得好。”

    “不抓到那贼子,我睡不着觉!”他的声音微沙哑,又压抑着一股怒意。

    这时,一人拿着一摞画像回来,对他们两人说:“爹,师弟,几个城门还有码头都确认过了,保证每个人都记得这幅画像上的面孔。只是……”

    他看了看两人,还是说:“只是他会用胭脂水粉换妆面,让他溜进城来的概率还是不小。”

    若他不敢对付冷家,而选择用上一次那种手段,当真防不胜防。

    在他们不远处的一间客栈,一壮一青两人也在聊同样的事,他们正是前不久拎着人头进城的两人。

    壮年人认看着盖了官印的银票,高兴笑道:“这颗人头还

    真值钱,足够咱们逍遥小半年了。

    青年人只看了看银票,眼无波澜,他后背一把长刀,手握着一本兵法,微冷的目光来回扫视着下面的街巷,他说:“明天清晨,咱们再干一把。

    壮年人走过来,也往下看,只看到来往人流,没看出什么,他问:“你是说那个采花大盗?你怎么知道是明天清晨,人家官府都没找出来。

    青年人临街的窗户边走回屋内,语气淡淡道:“关心则乱。

    次日清晨。

    两人一同下楼,壮年人吃着个肉包,问:“你怎么知道就是今天?上次那个人头你也是说他会出现在江边,难不成你真会算卦?

    “读一读兵法对脑子好。青年拉着他往隐秘的角落一藏,接过他给的包子,说:“你仔细看看城门、码头的局势,再看看城中巡逻的队伍,如果那个采花大盗真的在城中,绝对已经被逼得濒临极点了。

    魁梧的壮年人:?

    又偷偷回忆了一下这小子手里总捧着的兵法,难不成读兵法这么有用?

    他大咬一口包子:“你说就行,我听你的。

    还没等他这口包子咽下去,就看到远处出现一个细小的人影,东张西望。

    他直接噎住,捂着喉咙冲青年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随即就想往前冲。

    “不准动!

    青年快他一步,从背后一个飞踹,一脚把人踹出去,又往前一跪,全身的重量通过膝盖,直直地压在瘦弱的采花大盗后背上。

    感受到自己脖子边架了一把刀,上面隐隐能嗅到血腥味,余光看到隐隐垂下来的血红带子,采花大盗浑身都颤抖起来:“好汉饶命。

    青年把他手里拿着的东西一把抓过来。

    那是一沓写春联的红纸裁成的醒目红纸条,每一张上面都写着余唐所有受害良家女子的姓名、家住何处。列完名单,又挑了一个姓冷的出来,细细描写其身段,身上隐秘处的特征和小痣,甚至用挑选和得意的口吻描写了事发时的经过。

    青年只看了一眼,眼中刹那布满血红。

    拳头猛然攥紧,将红纸捏成一团。

    满是伤痕和老茧的手,握紧成拳,用力得暴出青筋,对准他的脸,狠狠挥下。

    “啊——凄厉的惨叫响彻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