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阳春推门进来时看见一个物件冲他扔来,他侧身躲避。

    不想那物件还是砸中阳春,茶壶应声而落,滚烫的茶色随之泼了他一身。

    阳春迷茫地看了眼地上的茶壶碎片,又抬头看了看噤声的众人。

    那耍横的少庄主见砸到人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云水下意识站起身,拨开拥挤的众人,着急忙慌走到身上湿透的阳春面前。

    “阳春,你没事吧?”

    “阿姐,我还好。”阳春低头看云水拽着他上下查看有没有哪伤着。

    徐文祖反应过来,“嗷”一嗓子跑向门口,语气夸张,惊呆众人。

    “俺那个倒霉嘞娃哟,咋嫩倒霉哟,嫩多人,咋就偏偏伤着你嘞?”

    云水/阳春:……

    “啊呀,阳春啊,你怎么这么倒霉啊,被这么一个茶壶砸到。”云水秒懂,配合着夸张表演,她一面和徐文祖一块干嚎着,一面拽住阳春的衣裳。

    “停!”少庄主受不了云水和徐文祖的鬼哭狼嚎,“这件事是本少爷不对,不该误伤他人,这位姑娘,莫要哭了。”

    云水听着少庄主的回话,立马收住还没流出来的眼泪,睁着红了一半的眼睛看向那少庄主。

    眼前那眼眶通红的姑娘,她眉目清绝,像只易碎的瓷娃娃。

    对上姑娘那盛满星河的眸子,少庄主倏然感觉心跳慢了一瞬,随机剧烈跳动起来。

    “这……这位姑娘,莫要难受了,我赔你点钱吧。”

    少庄主说罢立马从腰间解下一个金丝绒材质的荷包,他解下后看都没看一把递给云水。

    云水看着那像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的少庄主,想到他传言的样子,不禁陷入沉思。

    少庄主见云水迟迟不肯接下他的荷包,以为是嫌少了,又拽下腰间挂着的一把玉佩,一股脑递到云水手边。

    “不,不用那么多,”云水见那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又要扯玉佩了,眼看着他腰间光秃秃的,几乎都被他薅完了,赶紧阻止道。

    眼快这边即将上演你给我推的把戏,徐文祖迅速窜到两人中间,一把夺过少庄主手中的东西,转身塞进云水手里。

    “哦呦,你啷个少爷,真是好心嘞,俺们是一块嘞,谢丫头不好意思要,俺替她收喽。”

    徐文祖拿过之后,还不忘给少庄主作揖,嘿嘿笑了两声,退到云水身后站着,朝沉默的阳春挤眉弄眼。

    “这个,收下便好。”少庄主先是被徐文祖厚脸皮的行径惊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一下子就捕捉到徐文祖话里的信息。

    “原来姑娘你姓谢呀,能否再告诉在下你的名讳呢?”

    少庄主立马收回他那副恶霸少爷的模样,笑得如沐春风,化身成一个彬彬有礼的富家公子。

    “嗯,我的确姓谢,名云水。”云水拿了少庄主这么多银两,怎么好意思不告诉他自己的名讳。

    “这位公子,这都是一场误会,我家伙计衣裳还湿着呢,我先带他换身衣裳。”

    “好说好说,这都是本少爷的错,实在对不住二位,”少庄主真情实意地对云水道了个歉,而后三两步走到云水面前,抛起媚眼。

    “谢姑娘,本少爷姓李,单字星,是那静谷山庄的少庄主,姑娘若有空,可来我静谷山庄喝上一杯茶水。”

    “嗯,这个……”云水不知如何回答。

    一旁的阳春见那少庄主凑得那样近,拽住云水拉开距离,低低的说:“阿姐,我腰疼。”

    ?!腰疼,阳春莫不是被那茶水烫着了,云水瞬间回过神,什么也顾不上了,她连忙告别少庄主,拉着阳春直奔里面驿舍。

    少庄主见动心的姑娘头也不回的拉着人走了,眉眼铺满失落,也不在乎方才与人争执有没有占据上风。

    他心里全是方才云水决绝离开的模样。他捂住嘴咳嗽一声,寻了个椅凳坐下,方才情绪波动太大,扯住心肺了。

    一旁的家丁见主子又恢复往日病殃殃的无精打采模样,一时有些提心吊胆。

    旁边吃瓜群众可谓是看了一出大戏,见着那少庄主短短一刻钟里变幻几个模样,看得津津有味。

    那少庄主不要钱似的往外送玉佩,看的人恨不得魂穿徐文祖。静谷山庄庄主爱子那可是天下出名,所以那少庄主身上的东西必然是天下无双的宝贝,他一送就是一大把,真真是艳羡众人。

    话说这边的云水带着阳春找店老板住店,谁知店老板告诉云水,只剩两间客房了。

    云水毫不犹豫地订下来,她接过店老板给的两个钥匙,不其中一个给了身后跟着的徐文祖,她带着阳春去了另一间。

    阳春进了房间,听从云水的指使,坐在塌上,把自己的衣裳脱下一半,微弓着腰背对着云水。

    阳春自被云水接回家后,经过这些天的喂养,背上不再瘦骨嶙峋,长了些肉,身上白皙嫩滑不少,故而那滚烫茶水浇在身上,带起的红斑在白皙的背上显眼至极。

    云水拿着阳春带来的烫伤药膏,扭开盖子,挖出一点药膏,抹在阳春泛红的背上,指尖所过之处,激起一片涟漪。

    “阳春呐,被水烫着了,怎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呢?非要等到受不了了才说吗。”

    云水在心里叹口气,很是无奈,阳春也太倒霉了吧,这么就偏偏那个时候进来。早一刻晚一刻就能避免了,这个时候进来,捡了个大误伤。

    “对不起阿姐,我不该这个时候进来的。”阳春隐忍着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药膏抹在身上有点疼,他说话隐隐带上颤音。

    “没事,这种事怎么能怪你,谁知道呢。”云水满不在乎地说。

    “哦,那阿姐……”阳春犹豫一瞬,很快便消失不见,“你是不是很喜欢钱?”

    “你这话说的,”云水笑了,“谁不爱钱?有钱便有了万物,钱什么都能买。”

    “真的吗?”阳春弓着腰,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语气惊讶道,“什么……都能买?”

    “当然,什么都能买,地位,名利,家庭,甚至是爱。”

    云水抹罢药,开始大力揉搓阳春的背,把那些药膏搓进去。

    她卖力地低头揉着,因此错过了阳春眼里闪过的一抹沉思。

    到了晚上休息的时候,云水想着男女授受不亲,于是把阳春赶到徐文祖那个房间去。

    她一个人独享一间房,盘腿坐在塌上,面前摆了一堆少庄主给她的玉佩物什,这么多,她的财运要来了吗?

    云水扒拉着面前金灿灿的东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那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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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是阳春这倒霉孩子拿背换来的。

    但是怎么能不高兴呢,这一堆抵她半年的辛苦了。云水抱着玉佩歪倒在塌上,嘴角翘上了天。

    忽然,门外响起邦邦的敲门声,云水慌忙抹了下嘴角不存在的口水,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看自己没有什么不得体的地方,才起身开门。

    门外是少庄主,他换了身暗紫花纹样式的衣裳,腰间仍是挂满琳琅满目的玉佩和香囊,挺直腰身站在门口,笑不露齿地满眼温和地看着云水,颇有陌上人如玉的风范。

    “……”云水看着眼前孔雀开屏似的少庄主,沉默了好一会。

    “少庄主你有什么事吗?”她还是打破沉默开了口。

    “没什么事,只是见谢姑娘你晚上没有下楼吃饭,想问问你来着。”少庄主语气温和道。

    “我没事啊,只是累了嘛,走那么多路今天。”

    “哦哦,敢问姑娘你要去哪呢?不知咱们顺不顺路。”少庄主的小心思藏不住了,跑到嘴边。

    “我们嘛,随便走走,应该不顺路吧。”云水随意扯个借口,少庄主排场太大,她并不想和他一块走。

    “好吧。”少庄主听出云水的拒绝之意,脸上苍白几分,眼里的失落满得快要溢出来。

    他也没有强求云水什么,就那样堵在门口,失落的看着云水,高高的个子一下子矮了几分。

    “咳,”云水于心不忍,“不必如此伤怀,少庄主,你我若是有缘,纵使天涯海角,我们总会再次相见的。”

    “说得好!”少庄主的失落瞬间一扫而空,他拿出别在后腰上的折扇,轻巧展开,摇了两下。

    “正所谓,山水总相逢,来日皆可期,谢姑娘,咱们日后定会再次相逢的!”

    云水被少庄主的变脸惊着了,挠了挠脸,默默点头赞同。心说,不出三日,咱们怕是又要遇上了,也可能遇不着,毕竟静谷山庄那么大。

    少庄主念了两句诗,还不过瘾,他低头解着系玉佩的扣,想再送云水点东西。

    少庄主大方的行径着实吓着云水了,她活十来年,从未见过如此大方的人,一言不合便送人东西。

    云水赶紧拒绝,表示十分感谢,用力笑着把少庄主推出门口,关上门,一气呵成。

    呼,总算走了,云水背靠着门板缓了好一会,才慢慢走到塌前坐下,翻身躺着,挨床就睡。

    隔壁的阳春一夜未睡,他靠着墙角,听着隔壁的动静。在徐文祖连绵起伏的呼噜声中,细数隔壁轻微的呼吸声。

    天刚蒙蒙亮时,熟睡的云水就被趴在塌前的阳春摇醒了。

    她半睁开困到极致的眼时,看见床榻前趴着一个模糊不清的人影,吓得瞬间清醒,差点叫了起来。

    在发现是阳春后,云水的瞌睡又上来了,困得迷迷糊糊的。

    阳春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根本听不懂,云水脑子一片浆糊,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嗯嗯的回着。

    阳春见云水同意了,他背起云水,拿上东西,出了驿站。

    驿站门前,早就等在那的驴车喷着热气,看着阳春把迷糊的云水小心地送进车厢,自己则解下缰绳赶着车朝暮色出发。

    可怜的徐文祖还在熟睡着,一点也不知道小心眼的阳春已经丢下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