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就是永生。竹轩愣愣看着清玉, 身上一阵阵的发冷,“若如此, 岂不报仇无望了吗?”
清玉摇头,“我翻遍了所有的史书,终于找到了破坏不死之身的方法。”
竹轩凝神听着, 清玉道:“连服一人之血七七四十九日,期满, 对于献血之人,那人便不再是不死之身, 而世上也只有献血之人能够杀的了他, 只是……”清玉突然话锋一转, “竹轩,你怕死吗?”
竹轩摇头, “不怕,只要能报仇, 我什么都不怕!”
清玉笑笑, “那便好。”言罢示意竹轩坐回桌前,开始了授课, 而那句“只是”再没了下文, 可竹轩却清楚的知道那句只是之后跟着的死亡。
清玉不像一般的先生那般严厉, 过了正午竹轩才开始授课, 可刚刚日暮便已经下了学, 这样的轻松, 反倒教竹轩有些不习惯。他盯着手中的孙子兵法, 久久不肯离开。清玉合起书笑道:“你的伤刚愈,今日就到这里吧。”
“我没事的。”竹轩不待思考就立即拒绝,可抬眼却见清玉眉目间的疲倦。他垂下头,讷讷道:“我……我再呆一会。”
“那好。”清玉点点头,“你想要吃什么就和子午说。”说罢便出了书房。竹轩看着清玉离开,落寞的看着手中的书,脑中全是那日大火烧村的画面。他想要快些学完这里的东西,想要快些去报仇,可是依清玉这样的速度,如何也要十年八载。竹轩盯着书页,手一页页乱翻,眼中丝毫没有焦点,冷焰的话响在耳边,“你不是很想杀我吗?我给你十年时间。时间一过,你若杀不了我,我会让你比死还难受。”竹轩合起眼眸,身子有些发颤,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比死还要难受的事。目光复又回到书上,他停手看着自己翻到的那页,大大的三个字——美人计。竹轩苦涩笑笑,把书合起,出了书房。若自己是女子的话,兴许还能用用这美人计,可惜偏偏是男儿身。
那晚竹轩睡得很早,梦里大火席卷着他的家,父母费力的抵着门换来自己和妹妹逃亡的时间,可到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自己。村口的枯树下,竹轩呆怔着坐在那里,火光中父母渐近,小妹的身体四分五裂的丢在地上,头骨碌碌的滚到竹轩脚下,他们的眼中满含怨怼,大火中竹轩却觉得异常的寒冷。母亲蹲下身子将小妹的头抱进怀里,一遍遍问着竹轩,“为什么丢下小妹独自逃生?为什么让小妹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
“我没有!我没有!”竹轩挣扎着坐起身,冷汗湿透了中衣,他大口喘着粗气,身子哆嗦着如何也停不下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风席卷着冷香撬开窗缝,不时灌入竹轩的房间。竹轩起身披上衣衫,赤脚走到窗前,刚想关住那条缝隙,却见有人翻过篱笆进了小院。那人一袭黑衣,浑身已经湿透,脸色有些苍白,可竹轩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人就是孟枭。
“他深夜来此是为何?”竹轩心想着,脚步不由已迈向门边。刚一开门,冷风立刻倾袭,竹轩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再抬眼去看,孟枭已经绕过前庭,去了后院。清玉向不喜人打扰,自己虽住在这里,却与他隔着个前庭。自己才来没两天就已经知道,孟枭更应该知道才是啊?思虑间竹轩已出了房门。
刚一踏上湿地,竹轩立刻觉得冷气往脚心钻,这才发觉自己忘记穿鞋。他回头看看床边干净的白靴,再看看自己弄脏的脚,犹豫了一下,终是赤脚走向了后院。
清玉的房门大开着,里面亮堂堂的。竹轩站得不近,却恰巧能看到孟枭。孟枭站在房间的中心,浑身的水滴滴答答落在毯子上。他看着窗户的方向,透过窗上剪影,想必是在看着清玉。
过不多时,果见清玉起身踱到孟枭身前,手中握着帕子递了上去。孟枭看着清玉手中的帕子,却不伸手去接。清玉摇头笑笑,有些无奈,他上前一步,帮孟枭拭去脸上的水,刚要转身去取手巾,孟枭突然从身后圈住他的腰,力气大的竹轩即便是看着都觉得窒息。
清玉略微使力便掰开孟枭的手,他回身看着孟枭,说了些什么,孟枭立刻激动起来,清玉想要上前安慰,刚一伸手就被孟枭打开。孟枭嘶吼的声音传到竹轩耳中,竹轩竟似听到了些许的绝望,“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你感觉不到我的用心!”竹轩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思虑间只见清玉嘴唇翕张的说了句话,孟枭的神色立刻冷了下来。他深深望着清玉,擦干的脸上再次有了水珠,清玉伸手帮他拭去,手未及收回,已被孟枭紧紧握住。孟枭上前一步,突然吻上清玉的唇,竹轩愣愣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脑中打了结,孟枭亲了清玉,他居然去吻一个男人。竹轩心惊的一步步后退,却不小心撞在墙角,发出声响。
“竹轩?”清玉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边,他朝竹轩笑笑,“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下?”
“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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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轩嗫嚅着不知该怎么开口,孟枭已从他身边擦过。竹轩虽未抬头,可孟枭冰冷的眼神已骇得他身上一阵阵发冷。
清玉垂眸,恰见竹轩赤脚,朝他招招手,“先进屋里来。”
竹轩乖乖跟在清玉身后进了屋子,清玉取过手巾将竹轩裹在其中,他看着竹轩缩在其中偷觑自己的
样子,笑道:“怎么了?在看什么?”
“没有。”竹轩摇头,想了想问道:“孟枭怎么会这么晚来这里?”
清玉帮竹轩擦身子的手顿了一下,“他来辞行。”
“去哪里?”竹轩想起昨日孟枭说的话,是因为自己在这里,所以他才要离开吗?
“报仇。”清玉继续揉着竹轩的头发,“这一天迟早要来,不过是早了一些,倒也无妨,只是……”清玉难得露出愁容,“但愿他能沉得下性子。”
清玉为竹轩擦净身子,又找了双短靴给竹轩。看着外面瓢泼的雨,他回身拿了把伞送竹轩回了屋子。
那夜回去后,竹轩一直未能入睡,辗转直到天亮,忙急匆匆的收拾好去了书房。接连数日,竹轩一直为那夜梦魇所扰,连听清玉讲课都打不起精神来。清玉看着对面昏昏欲睡的竹轩,轻笑着摇头。他起身踱到竹轩身后,看着他的书页,轻笑出声。竹轩听到清玉的声音,立刻坐得直直的,抬眼却见对面空无一人。
“咦?”竹轩轻发出声,伸长了脖子去看却不见清玉身影,“刚刚不是还坐在那里的吗?”
“是啊,刚刚是坐在那里的。”清玉伸手覆上竹轩的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可现下却在这里了。”
竹轩看着清玉眼中闪逝的促狭,脸涨得通红,“我……我……”
“夜里是不是没有睡好?是来到这里不习惯吗?”清玉关切的看着竹轩,竹轩有些羞赧的低下头,嗫嚅道:“不是。”
“那是为何?”
“我……害怕。”竹轩头垂得更低了。他虽然年幼,却也是男子汉,如今竟这样软弱的说害怕。
“怕什么?”清玉追问一句,却见竹轩头垂得更低,露出的半截脖颈也已经红透。竹轩不答,他也不再追问,只是入夜时分看书的地方从自己的房间移到了竹轩的房间,每晚亦是等竹轩睡熟了方才离去。这样日日不断,持续延绵了七年有余仍不停歇,即便竹轩早就不为梦魇困扰,那样的习惯却已是如影随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