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揣度圣意
    已经在山临城耽搁了许久,现在解决了纪家的事情,祝长安一行人总算能继续出发前往南境了。

    让众人没想到的是,到城门口的时候看见纪家的人也在。

    来的人是平日里跟在纪嘉慕身边的小厮,他押着一辆装着两个大木箱的板车,看起来已经在城门口等了许久,毛茸茸的狗皮帽子上已经挂满了雪。

    见到祝长安一行人的马车,那小厮赶紧笑着上前拜礼,解释自己的来意:“得知众位今日出城,我家少城主特意命我带些药材过来送行。少城主还有几句话,想让我顺便带给余大娘子。”

    余大娘子便是指的祝长安。

    闻言,檀舒便下了马车,去同那小厮交谈。祝长安在马车里听不清晰他们的对话,只隐约听见“药材”、“等待”之类的几个词语。

    待两人谈完,那小厮便带着一同押送板车过来的家丁离开了,板车和那两个大箱子则留给了祝长安他们。

    檀舒回到马车内,向祝长安转达了小厮的话:“少城主原本是想亲自来送行的,但是怕您觉得尴尬,便让那小厮代他过来。那些药材都是赠与您的,据说都是极其珍贵的药材,因为此去南境路程遥远,您身子又不好,所以特地送来给您,以备不时之需。”

    “那纪嘉慕虽有些不着调,倒也是个十分善良的人。”祝长安轻出一口气,手里抱着汤婆子轻轻摩挲着。

    檀舒面色有些迟疑,想了想又开口补充道:“那小厮还说,少城主说若是袁尚书日后对您不好,您就回头看看,他会一直在山临城等您。”

    “啊这……”祝长安神情一僵:“纪嘉慕好是好,就是好像有点恋爱脑。”

    “恋爱脑是什么?”祝长安嘴里偶尔会蹦出一些奇怪的词汇,檀舒已经习惯了,但还是会好奇地问一句。

    “就是过分陷入爱情中的意思,不是什么好词。”祝长安无奈地摆摆手:“我觉得人还是得以自己为先,为了一段不知结果的感情投入过多心力实在是一件愚蠢的事。”

    “那若是两情相悦呢?”檀舒继续发问,还顺便拿出食盒里打包的点心递给祝长安。

    祝长安病了一场之后又瘦了些许,檀舒这几日正在努力把祝长安喂胖。

    “两情相悦又怎么样?”祝长安一边嚼着点心,一边裹着狐裘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人一辈子要活几十年,感情是最不值得信任的东西。”

    檀舒想起袁子望来,便打趣了祝长安一句:“按您的说法,既然感情不可靠,便应该从一开始就远离这些情情爱爱,但您不还是和袁尚书两心相许吗?”

    “谁跟他两心相许了!如果不是陛下的赐婚,我从一开始就不会搭理他的好吧?!”说起这个祝长安就有些愤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当时我母亲都准备上门去找袁夫人说清楚了!谁知道陛下一个赐婚就把一切都打乱了啊!气死我了!”

    看祝长安气急败坏的样子,檀舒忍不住被逗得笑出声:“可您现在不还是很喜欢袁尚书吗?”

    祝长安撇了撇嘴:“檀舒啊,有个词叫‘审时度势’。如果我和袁子望成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那肯定就要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舒心点才行。和一个讨厌的人过一辈子那不叫过日子,那叫十大酷刑!”

    檀舒觉得祝长安的想法有些过于悲观了,但这个县主的想法一直有些脱离常人认知,所以檀舒也没太放在心上。

    说曹操曹操到,袁子望的声音这时在外面响起:“我能进来吗?”

    祝长安心猛地一跳!

    他听到了?

    檀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祝长安,轻叹一声:“奴婢去问问太医这一路上要注意些什么。”

    说完就起身离开了马车。

    袁子望进入马车内,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反倒让祝长安有些不安。

    祝长安抢在袁子望之前开口问道:“你在外面偷听?你听到了多少?”

    “你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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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了多少?”袁子望睨了她一眼,没多说什么,只是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这意思就是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估计都听到了。

    祝长安心里骂了一句,面上仍是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开:“你来得正好,我有些事想问你。”

    “县主想问便问吧,人活一辈子,还是得过得舒心些。”袁子望看也没看祝长安,自顾自地喝了一口茶水。

    祝长安磨了磨后槽牙。

    果然都听到了!

    但是她并没有跟他深入聊这事的意思,她是当真有事想问:“你日日跟在陛下身边,我想问问,陛下对侯府是怎么看的?”

    “侯府?”袁子望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你怎么会问这个?”

    祝长安抱着汤婆子的手紧了紧,说出了这些日子了解到的一些官场信息,语气里有些担忧:“潘家和侯府于政见上一向不大合得来,东夏屡次进犯大周边境,侯府从来都是主张迎战的,潘家却更偏向求和。”

    “我从前只觉得两家有仇,甚至因为觉得陛下偏向潘家还曾为此产生怨怼,却忽略了陛下或许是乐于见到两家争执的。”祝长安垂下眼睫,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想:“祝、潘两家,一个代表了武将,一

    个代表了文臣,两家的几次争端陛下都在和稀泥,甚至上次如果不是潘和先自己递交了潘家的谋反证据,陛下大概还会放潘家一马。”

    “陛下是不是在利用潘家和侯府制衡朝廷?如果是的话,如今潘家倒了,侯府却还在,那陛下会不会……”

    说到这里,祝长安的声音已经有点发抖。

    短时间想要扶持起一个可以和侯府打对台的官员几乎不可能,那现在的侯府对于皇帝来说就是一家独大。

    平衡已经被打破,操纵着朝堂这杆天平的皇帝势必是要出手的。

    祝长安想知道他会怎么做,是倾尽所有资源再捧一个潘家,还是干脆把让天平失衡的那一头也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