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砚!
秦曼瞪圆了眼睛,难以置信。
江若若的脸色也有些变了。
她还以为,墨书砚来了,事情就会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
却不想,他居然会公然护着江绾,甚至不惜和自己的亲生母亲翻脸!
一种不安的感觉,顿时擭住了她的整个心房。
她看了看江绾,又看了看墨书砚,无声地捏紧了拳头。
秦曼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她甚至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恨不得大发雷霆。
可墨书砚周身的气场,实在是可怕,饶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禁发怵。
最终,她只能咬着牙关,愤怒地扭头就走。
江若若不想走,可事已至此,又不能留,只能不甘心地跟着离开。
几个保镖也都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
两小只这下满意了。
他们看到秦曼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朝他们瞪视。
得意的他们脸一抹,方才无辜的小表情,立刻变得顽皮起来,冲着秦曼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秦曼脸顿时绿了,差点没被气晕过去!
墨书砚似有所察觉,垂眸看去。
两个小家伙反应很快,小表情收放自如,又变回了无辜弱小又委屈的模样。
也不知道墨书砚发现了没有。
只见他眯了眯眼睛,不动声色看了他们两眼,旋即淡淡收回视线。
他线条冷硬的脸,平缓了些,看向江绾的目光,也褪去了怒气。
“我母亲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他话才出口,江绾就冷笑着接茬。
“墨总这是在替她道歉?
她的怒气还没消,如猫眼石般的眸子,泛着一层寒芒,攻击性十足。
“还真是稀奇啊,短短几天,我竟然能听到高高在上的墨总,道两次歉,看来我可以去买彩票了。
墨书砚唤她的名字,“江绾。
简单两个字,语气却有些重。
江绾对他还是了解的。
“想让我适可而止?墨书砚,我来之前就提醒过你,管好你的人,别像个疯狗似的,到处乱咬!咬我也就算了,还想咬到我儿子身上,那我自然不会客气!
她没能亲手给秦曼一巴掌,都有些可惜了。
这话说得难听,墨书砚面色有些不好看。
但到底是自己理亏,他抿抿唇,说,
“今日的事儿,是我疏忽了,不会再有下次,回头我会吩咐人,守好这里,不会任由人随意闯进来。
这还不足以平息,江绾心里的怒火。
但她不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人,何况也知道,这事儿跟墨书砚掰扯也没用。
“罢了,墨爷爷现在情况危急,我懒得追究,希望墨总说到做到,不要再有下次,否则的话,你就另请高明吧!
她已经不是六年前的江绾,不会再受这个气!
墨书砚颔首,接着转移话题。
“怎么样,毒理分析有进展了吗?
江绾瞥他一眼,转身走向窗边的大桌子,捞起一份报告,转手扔给他。
“目前只分析出了一部分。
墨书砚虽然未必看得懂,但还是翻阅了一遍。
“那解药呢?现在能不能制作针对性的,先解一部分毒?
江绾摇头,“不行,墨爷爷中的毒是复合型的,研究虽然可以单独分析出来,但毒理作用确实混合的,毒素构成复杂,只能等全部都研究出来,才能研发解药。
墨书砚凝肃道,“那还需要多少时间?
相比之下,江绾倒没那么紧绷,反而表现得淡定而自信。
“的确需要时间,不过不会太久,过几天,应该就能配出解药了。
说到这儿,她顿了下,指了指门口。
“比起这个,你还是先把今天的事情,处理一下吧,她带着人来这里,闹得这样大,不是什么好事。本来我来这边研究毒素,就是为了避人耳目,万一打草惊蛇了……
不知道为什么,江绾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嗯,我知道。墨书砚点头,“你先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曦宝也还在,恋恋不舍地杵在那儿,巴巴望着江绾。
墨书砚瞧见,捏了捏她嫩豆腐似的脸。
“走吧,阿姨要继续工作了。
曦宝“唔了声,牵住他的手,听话地跟着走,却一步三回头。
走到门口,她再一次回头,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阿姨,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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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萌的小奶音,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江绾的心湖。
层层涟漪骤然晕开,江绾看着可爱的小丫头,心脏忽然一阵发软。
她抿起唇角,在小丫头灼灼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
曦宝接收到回应,眼睛亮得像宝石,弯起唇角笑了,离开的时候,脚步都要飘起来
。
墨书砚看在眼里,也不知该是什么心情。
他牵着曦宝到客厅,刚想说什么,就发现母亲和江若若都还没走。
放缓的表情,又板了起来,他冷声问,“你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秦曼气恼,“你问我干什么?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想干什么?你不会真的对那个女人,还不死心吧?”
闻言,墨书砚觉得荒唐。
“你还没闹够?爷爷的身体急需要治疗,你却只想着计较这些无聊的事儿?”
秦曼不满意他的反应,刨根问底。
“你不要拿别的事来转移话题!我就问你,你对江绾,到底怎么想的?”
墨书砚眸色一沉,最后一丝耐性也没了。
“我对她如何,是我的私事,不需要跟你交代,今日之事,我可以不追究,出了这个门,你们最好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语气已经很差了,可秦曼这时候钻起了牛角尖,还不知深浅。
“阿砚,我是你亲妈!我还不能过问了吗?那女人明显对你图谋不轨,你怎么能纵容她登堂入室?你这样,让若若怎么办?”
最后一句话,瞬间踩进了墨书砚的雷区。
“我让江绾留在这儿,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若若直觉不妙,面色微僵。
秦曼急了,声声呵斥。
“怎么没关系,别忘了,你和若若之间是有婚约的!那个江绾,早就是过去式了,你既然已经和她离婚,又有未婚妻,就该和那个女人保持距离!”
墨书砚周身的温度骤降,脸色变得阴沉。
“我不是说过,放她在这儿,是为了爷爷,你若是听不懂话,就回去好好理解,大局当前,容不得你在这儿胡闹!另外,我的婚事,自有我自己做主,你也别插手!”
秦曼既惊又怒,“你——”
墨书砚冷声打断,“同样的话,别让我说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