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第二天,开完会后,墨书砚和父亲并肩从会议室出来。
“这个项目做的不错,最近集团的股市大好,你功不可没。
墨怀礼拍了拍墨书砚的肩膀,一脸欣慰。
面对夸赞,墨书砚表情是一如既往地平淡,只“嗯了一声。
墨怀礼又说起旁的,平和的语气中,含着几分劝解。
“你母亲大办生日宴这件事,我知道你心有不满,她的确没有考虑到你爷爷的情况,你不高兴也是自然,不过你要想到,她就算再不懂事,也是你的母亲,本性不坏,你就多多宽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墨书砚知道,父亲是想缓和他和母亲的关系。
但他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更何况……
“我宽容的难道还少了?若不是看在她是我妈的份儿上,这些年她任性妄为做的那些事儿,早就够狠狠喝好几壶的了。
“我知道。墨怀礼叹气,“她有时候,的确是有些过于不懂事了。
墨书砚凉凉来了句,“还不是她娘家惯的,爸,还有你。
他不欲再纠结这个话题,忽然转了话锋。
“对了,我妈是准备认个女儿吗?
“啊?墨怀礼一时没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她要把人,留到什么时候?
这下子,墨怀礼听出来了,自家儿子说的是江若若。
他脚步一顿,不免有些疑惑。
“她又没住在你那儿,在东苑也造成你的困扰了?
墨书砚语调平平,嗓音冷漠。
“我妈和她走得近一天,就会一天是我的困扰。
墨怀礼想了想,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些天,那些谣言我也有所耳闻,不过我还以为,你不会在意,毕竟谣言只能是谣言。
“谣言的确只是谣言,不足为惧,但谣言不断,甚至愈演愈烈,就是个问题了。
父子俩对视,两张轮廓分明的脸,有着相似的英朗。
片刻后,墨怀礼点头。
“的确是不太像话,我晚点回去,会和她好好说说的。
墨书砚面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却放缓了些。
“谢了,爸。
……
傍晚,墨怀礼从公司回去。
秦曼正和江若若在客厅里聊天,有说有笑。
“老公,回来了,洗手吃饭吧。
江若若也温婉地打招呼,“
墨叔叔您辛苦了。”
墨怀礼瞥了眼茶几上还没收走的名贵下午茶淡淡“嗯”了声。
等上了餐桌他开门见山。
“若若这段时间为了你阿姨的生日宴你忙前忙后连家都顾不上回辛苦你了眼下生日宴已经结束你也不必再继续逗留在这边不然你爸妈都该不高兴了了说不定误会我们要抢走他们的宝贝女儿了。”
墨怀礼话说的很客气但暗示的却很明显。
江若若一下子就听出来了他这是要给自己下逐客令。
心里登时“咯噔”一声有些慌。
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难道是墨书砚跟他说了什么让他这样做的?
捏着筷子的手不自觉用力看着碗里的珍馐美味她忽然没了胃口。
墨怀礼还在等着她的回应她抬头旁若无事地笑笑
“不会的我爸妈怎么会乱想呢而且阿姨平时没什么事情做比较孤单我左右也没别的事儿不如再多陪陪她等有空了我会回去看我爸妈的。”
闻言墨怀礼拧了拧眉。
他盯着江若若目光严厉还有几分审判的意味。
之前他从未过多关注过这个小辈只觉得她温顺乖巧会来事。
但如今看来这个江若若揣着明白装糊涂倒还真不是表面上那般单纯。
江若若如芒在背冷汗都快下来了。
但她半低着头跟没事人似的往嘴里塞着吃的。
无论如何即使厚着脸皮她也要死撑下去绝对不能从墨家离开。
她的计划还没有实现一旦走了今后就更找不到机会了。
那岂不是就要全盘落空?
谎言一旦被拆穿只怕她连秦曼这个靠山也要失去了!
餐桌上的气氛莫名变得有些尴尬。
秦曼见自家老公一脸严肃把筷子往桌上一撂不满地拉下脸来。
“怀礼你怎么回事儿好端端的干嘛要赶人走啊。”
墨怀礼目光移向她淡淡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什么就事论事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儿人家若若是我请来的为了我辛苦了这么多天现在生日宴结束了用不上人家了你就让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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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哪有你这样的?”
墨怀礼眉心蹙了蹙还想说什么却被秦曼堵了回来。
“你们平时都不在家都各忙各的根本没人关心我也
只有若若,这么听话懂事,愿意陪着我照顾我,这些天,她陪着我聊天、插花,我不知道有多开心,要不是她哄着我,我一个人得有多孤单,你哪里知道?”
秦曼数落完他的不是,还转头安抚江若若。
“若若,别听你叔叔的,他就是随口一说,别当真,你就留在这儿,再陪陪我,难得我们这样投缘,你要是走了,我都不知道找谁说说心里话了。”
江若若心里稍松,挤出一丝温顺的笑。
“没关系,阿姨,我都明白,放心好了,我会多多陪着您的。”
墨怀礼看着这两人,神情越发不悦。
晚上睡觉前,他私下里和秦曼又谈起这件事。
“我让她走,是有原因的,你知不知道,外面现在谣言传的有多凶?现在许多人都已经认定,江若若就是墨家未来的儿媳妇,再让她留在墨家,绝对不妥。”
秦曼对着镜子护肤,闻言从镜子里瞥了他一眼,不以为意。
“这怎么就不妥了?”
墨怀礼耐着性子给她提醒。
“你这么做,是顺了自己的心意,一时痛快了,但回头要是阿砚没有娶她,外头会怎么想?到时候所有人都会指责,是阿砚悔婚,你这不是败坏了他的名声?”
秦曼转过身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架势。
“那就让他娶了若若不就好了?我看若若就挺好的,乖巧懂事,嫁给阿砚当个贤内助多好?”
看她轻而易举就替儿子定下终身大事,墨怀礼有些恼了。
“你觉得好就行?阿砚的想法呢?这是他的终身大事,你能替他做决定?当年他的婚事,就不是出自他自己的意愿,你觉得他还会再任由家里摆布?你有这个本事?”
“我——”秦曼顿时被噎住。
“我奉劝你,别再插手阿砚的婚事,也别再给他硬塞他不喜欢的人,否则的话,阿砚只会对你这个母亲,越来越反感!他从小到大,要做什么事情,从来都不是别人可以左右的,相反,不做什么,也没人能强迫。”
“你自己好好想想,为了江若若一个外人,破坏了你们的母子感情,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