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他说,江绾就断然拒绝。
“我想我上次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也已经在电话里,跟你家老太太说得很明白,我不会救江若若和徐文雪出来,也没那个能力,如果你想救,自己去找法院,去监狱,随便怎样都好,别来烦我。”
江永成面色微僵,清了清嗓子。
“这个……绾绾,你误会了,我这次来,不是想让你把若若和你阿姨救出来。”
江绾眉峰一挑,倒是有些意外。
“不是?”
江永成砸吧砸吧嘴,似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江绾催促,“既然不是,那我们好像更没有什么可谈的。”
话落,她要绕过车头。
正欲拉开车门,江永成又急忙过来阻拦。
江绾脸一变,“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儿?”
江永成拖拖拉拉,一句话绕三转。
“绾绾,我知道,若若和你阿姨做得不对,她们的确应该涨涨教训,这件事你不愿意出手,我也能理解。”
江绾彻底不耐烦了,黛眉蹙了起来。
“既然能理解,那你还废什么话?”
江永成按着车门,腆着脸继续。
“但是,咱们江家现在正陷入困难,好歹你在江家长大,江家养了你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也该帮一把吧,对不对?”
江绾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了,嘴角牵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我还以为什么事儿,原来你这次来,不是为了老婆孩子,是为了你的公司。”
江永成尴尬地擦了擦额角。
“这个,公司现在的确面临很大的困难,我也是没办法,才不得已找上你,绾绾,你看……你能不能支援支援咱们家,先帮咱们家公司把这难关过了,之后,爸爸一定好好补偿你!”
听着他画大饼,江绾只觉得可笑。
“爸爸,你算我哪门子的爸爸,我身上可没流着你们江家的血,当初关系早就断干净了,现在跑过来认我当女儿,一口一个咱们家,想让我给你们江家那个烂窟窿填钱,你这算盘珠子打得倒是挺响。”
江永成被她说的脸上挂不住,好一阵难堪。
“绾绾,话怎么能这么说呢,你……”
江绾嗤笑,嗓音嘲弄。
“我倒是很好奇,在你们眼里,我是有多蠢,才会被你们说动,做一个冤大头?”
“江永成,别拿江家养育我那套说事儿,有些话我本不想说的太直白,但是既然你们非要一而再再而
三地挑战我的底线,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永成脸一紧。
不待他说什么,江绾就直接戳穿了,江家最后一丝丑恶的嘴脸。
“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你们早就知道,我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但你们还是隐瞒了这个事实,为的是什么?
“不就是为了能顺利和墨家联姻吗?我在你们眼中,就是换取无尽财富的工具,一枚棋子罢了,你们可曾待我真心,我不是傻子,看得清清楚楚。
“那么多年,你们一边拿我当幌子,一边暗中寻找亲生女儿,把我塞进墨家,利用我换取了天价彩礼,还攀上了墨氏这棵高不可攀的大树,你们想要的一切都有了,之后,就是江若若被找了回来。
江绾一字一句,将这些最恶心的真相,都血淋淋地撕开。
曾经的她,还会难过。
但后来,她和江家恩断义绝,就想明白了。
这不就是世上,最可笑的笑话吗?
为了这些人渣难过,有必要?
这样卖女求荣的所谓“家人,还远不如陌生人!
起码,陌生人不会平白无故伤害你!
“你们的亲生女儿回来了,我这颗棋子也就没用了,你们利用我给她占地方,然后反过来咬我一口,骂我鸠占鹊巢,让我从墨家离开,还不准我带走一丝一毫,你们榨取完我最后一丝利用价值,还要谩骂我,唾弃我,这就是你所谓的养育之恩?
江永成被她这一连番的话,说的面红耳赤。
他想要狡辩,“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
但江绾不可能听。
她倨傲地抬着下巴,清丽的眸中全是寒冰。
“其实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本不想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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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说出来,也没有翻旧账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傻子,你们也休想再拿着,那点子破养育之恩说事儿,说出来也不知道臊得是谁。
“你们江家和我没关系,你的公司也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是死是活,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你来找我,只能是白费功夫,我警告你,从今以后离我远点,若是再跟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她趁江永成不备,一把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砰的一声,车门被用力甩上。
江绾一边启动引擎,一边降下车窗。
看着窗外面色铁青的中年男人,她冷冷一笑。
“如果你还想再凑上来,那我倒是有个提议,不妨我们先把之前的账清算一下,再来说帮你江家的事儿。
江永成以为还有转机,眼睛瞬间亮了几分。
“清算什么?你说!”
江绾纤细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着。
“当年你们把我嫁给墨家,从墨家拿走了两个亿的彩礼,这笔钱可一毛都没落到我手里,这本来就该是给我的,当初我心灰意冷,没跟你们争,但如今不一样了,若是你们把彩礼给我,我倒是可以考虑,分你几百万,帮你江氏过过难关。”
“两个亿??”
江永成眼睛都瞪圆了。
“我现在上哪儿给你找两个亿?!”
再说了,他要是有那两个亿,哪里还用得着来这么低三下气地求她?
江绾“哦”了声,耸耸肩。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江氏还能活多久,就看它自己的造化了。”
说着,她再次勾唇,嫣红唇角笑意凛冽。
“你们江家会有今天,全是报应,江永成,这是你应得的。”
音落,她升起车窗,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两小只在后面,满眼担心和心疼。
“妈咪,你没事吧?”
江绾开着车,起初的愤怒和激动都褪去,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她舒了口气,再开口时,声音带上了真实的笑意。
“没事儿,只是把陈年旧账都说清了,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