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说着说着,有些哽咽。
直到这一刻,她还心有余悸,甚至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根本不敢想象,若是孩子们出点什么意外,她该怎么办。
水汽在眼前弥漫,她用力秉着呼吸,才没让泪水从眼眶滚出。
两小只瞧见,都心疼不已。
“妈咪,你别哭呀,我们好好着呢,真的,一点事儿都没有。
“我们就知道,妈咪一定会找到我们的,我们都相信你。
江绾吸了吸鼻子,又点点头,一边抚摸他们的脸,一边问他们,“害怕吗?
两小只摇摇头,又点点头。
“其实是有一点小害怕的,那些坏蛋都好凶好凶,但是一想到妈咪,我们就不怕了。
江绾听着,心都要痛死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摸着他们嫩白的小脸,好似想要抚平他们内心受到的伤害。
“嗯,不论你们在哪里,妈咪都一定会找到你们。
这时候,墨书砚走过来。
“先上车吧,海边冷,小心着凉。
江绾闻言抹了下眼角,然后起身。
“走吧,我们回家。
两小只点点头,跟着她上了车。
墨书砚也提步跟上,明深快步从后面追上来。
“爷,那些人怎么处理?
墨书砚冷声道,“该废的废掉,然后交给警方。
明深:“是!
回去的路上,两小只紧紧依偎在江绾身边。
“妈咪,飞影叔叔怎么样了?他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两小只都没忘记,临被抓走前,飞影出车祸的事儿。
当时他们都吓坏了。
飞影叔叔在他们眼中,是非常厉害的存在,武力值超强,又无所不能。
但今天事出突然,他们遭遇埋伏,就连飞影叔叔都中了招。
“飞影叔叔是为了保护我们,才被逼着撞到路边的树上的,他还让我们弯腰抱头,还拿毯子盖住我们,结果他自己却受伤严重,我们看到他满脸都是血……
一想到那个画面,两小只都十分担心,小脸耷拉着。
江绾唇线轻抿,“他现在还在医院,明天你们再去看他,好不好?
两小只其实今天就想去,但是又怕自己去了,给妈咪添麻烦,只好点点头。
这会儿,他们缓过劲儿来,又看向墨书砚。
“墨叔叔,谢谢你,多亏了你,明深叔叔才能及时
赶到,是你救了我们。
墨书砚朝他们轻勾唇角,难得的温柔。
“你们没事就好。
两小只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说。
但是这会儿,他们才受过惊吓,精神松懈下来,难免疲惫。
没一会儿,他们就靠在江绾的身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车厢安静,墨书砚和江绾都没有再说话。
晕黄的路灯从窗外照进来,光线昏暗,显得车里更加静谧。
快到十一点,车子才抵达了银杏苑。
江绾垂眸,还没来得及动作,就听墨书砚压低声音开口。
“别叫醒他们了,我抱他们进去。
音落,墨书砚一手一个,托着两小只的腿弯,把他们抱在肩头下了车。
江绾跟在后面,心里五味杂陈。
脑海中,忽然回响起江老太太口口声声喊的“野种。
心像是被细细密密的针刺中,酸酸涨涨的感觉从无数孔隙灌入。
神经像是被什么拉扯着,丝丝缕缕的疼蔓延全身。
江绾唇线紧抿,眼眶忽然就有些热。
她垂下眼帘,进门换了鞋。
墨书砚已经轻车熟路地上了楼,把两小只抱回了房间。
江绾跟在后面,低声说,“今天……谢谢。
墨书砚垂眸睇着她仍旧发白的脸,淡淡“嗯了声。
“今天你也受了惊吓,早点休息。
江绾点点头,“嗯,你回去吧,很晚了。
墨书砚微微点了点下巴,“你也早点休息,我先走了。
很快,他下楼离开。
江绾站在走廊上没动。
直到听到玄关传来关门声,她才疲惫地靠在墙壁上。
她微微低着头,深深吐息了下,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滚了出来。
一滴一滴,坠落在地上。
她宠在手心里,精心呵护大的宝贝,今天居然受了这样大的委屈。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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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江家那些无耻的人,一口一个“野种的叫。
她的宝贝,明明是有父亲的。
只是……
她的心绪复杂,一时间分不清是什么心情。
墨书砚抱着两小只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不停盘旋,搅得她心里更加不好受。
她就这样站了许久,才重新进了两小只的房间。
两个小家伙还在睡,小小一只,窝在被子里。
她坐在床边,替他们掖了掖被子,又轻抚他们的头发
。
过了片刻,她才离开,却没有回房间睡觉,而是出了趟门。
飞影还在医院,她得过去看看。
熟料,她才出门,就见墨书砚倚在门口的车旁。
她愣了下,几步上前。
“你怎么……”
墨书砚反手拉开车门,“就知道你不会乖乖睡觉,要去医院?”
他已经完全洞悉了她的心思。
江绾抿了抿嘴角,“我自己去就行了,今晚已经很麻烦你了,不好……”
不等她说完,墨书砚就打断她,“上车吧。”
江绾犹豫了下,到底是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车子抵达医院。
追风还在,见到江绾,有些意外。
“小姐,您怎么来了?”
江绾淡道,“我不放心飞影,他怎么样了?”
“已经抢救结束了,现在还在昏迷中。”
说完,追风下意识朝墨书砚看了眼。
墨书砚面色淡淡,跟着江绾进了病房。
飞影这会儿躺在病床上,不省人事,头被包了起来。
追风在旁边说,“医生说,影哥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脑内有淤血,还有脑震荡,需要多休养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
江绾“嗯”了声,“知道了,这段时间就让他好好休息吧,让医生务必好好医治。”
她话音才落,墨书砚就说,“这家医院是墨氏旗下的,我会知会一声,给他最好的照顾。”
江绾愣了下,抬眸看他一眼。
“……谢谢。”
墨书砚挑了下眼尾,“不必,他是为了保护岁岁和安安,才受的伤,理应得到最好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