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七
    叶抒苒看了看齐岑这处货仓的材料,确实是品质上乘,甚至比陶记工匠铺平日进货那家的材料更好。

    “齐岑,你这儿的材料真的不错。”叶抒苒执起了几条铁丝线,粗细大小几乎一致,泛着光泽。

    “那是,小爷我的铺子什么时候质量不好?”齐岑朝她眨眨眼说道,“你就放心罢,和我们家供货,一定是优中优选。”

    晟徐则是站在门口盯了这两人很久了,齐岑实在忍不住凑近叶抒苒,悄悄问:“你这小厮是怎么了,怎么总是这眼神盯着我们?”

    叶抒苒瞥了一眼,晟徐立马换了张脸,笑得和蔼可亲,于是很疑惑地说:“他可能是在朝你表示友好罢?”

    “啊?这神色还挺与众不同的哈。”齐岑再次望去,晟徐又是那副气势汹汹的模样,“怎么我感觉这不是友好的意思呢...”

    “齐岑,那之后就靠你了。之后你来元京城东街十二铺,我们定下契子罢。”叶抒苒只想赶紧把这个供货的来源定下来,铺子里还有太多的客单没有处理。

    “好啊,能与抒苒合作,小爷可是期待了很久。”齐岑轻笑着,玩笑着说道。

    晟徐听得耳朵都要竖起,果然这小子安得就是这个心思!

    “合作愉快。”叶抒苒作揖谢礼,杏眼弯弯,笑意丝丝酿酿。

    “嗯,明日就去一趟元京。”齐岑眼底闪过一抹亮色,“你可得好好招待我啊。”

    “一定一定。”叶抒苒一副包在她身上的神色,“你想去哪里吃都行。”

    “哈,先听听罢,一言为定啊。”齐岑伸出手,“击掌为誓。”

    “好。”叶抒苒便朝他伸出手拍了一下,却见齐岑的笑容有些不同,眼眸似乎发亮一般。

    晟徐则是一副完了、他家大人危了的神情,站在门旁直掐人中。

    “晟徐兄,你怎么了?”叶抒苒回首一看,就看到了正在掐人中的晟徐,有些紧张地问道。晟徐不会是出什么事情了罢,这仓里也应当没有有毒性的材料罢!

    “我...无事。”晟徐叹息一声,缓过来了。

    “真的无事吗?”齐岑瞧着这位人高马大的,应当是有个好体魄的啊,怎么会要晕不晕的样儿呢。

    “真的无事!叶姑娘,现在天色不早了,这个点回元京也是差不多了。”晟徐只想快些把叶抒苒带走,不能再让她同这个男子共赴青梅竹马之情了。

    “啊,我还想请抒苒吃顿饭呢。”齐岑遗憾地说道,语气有些许委屈,心里希冀着叶抒苒会答应。

    “天色确实不早了,若是现在回去,还能跟老辛他们说这个好消息。”叶抒苒想着的却是铺子的事情,老辛肯定也在萍州劳苦奔走,得先与他聊聊,万一他在萍州也找到了一家材料商呢。

    “这时候都接近正午了,用完餐再走也是差不多的,我看晟徐兄弟恰才是饿成这样的。”齐岑眸珠子一转,说道。

    “嗯,齐岑也说得在理。晟徐,你是不是饿着呀?”叶抒苒有些关切地望向晟徐,“那不如一同去食饭?”

    “要不要叫上裴大...公子呀,他估计也刚谈完事情出来。”晟徐心一横,决定要搅和齐岑的心思。

    “对哦,裴大哥是和我一起来的,那可以叫上他么?”叶抒苒则是转头去问那位要请客的人。

    齐岑脸色黑了一瞬,很快又恢复了,颇有些咬牙切齿地问:“抒苒,裴大哥是?”

    “他...呃,他是我在元京的哥哥。我不是去了元京那儿嘛,他就是那家人的嫡长子。”叶抒苒心里一动,眼尾泛了些桃红,支吾着解释道。

    每解释一个字,她的脑子里就冒出很多画面来,每一个画面都羞于启齿。

    “哦,原来是哥、哥啊。”齐岑心里更是不舒爽,语调颇有些阴阳。

    “今日也是坐他的马车来的。”叶抒苒补上一句。

    “...好嘛,让我看看这位元京的哥长什么样。”齐岑抱着胸,心中涌起不少酸泡泡,“去旁边的珍馐楼罢。”

    晟徐的心中大石总算是坠入大海了,他总觉着自己是干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事。

    “那我去找一下大公子罢。”晟徐对叶抒苒报备道。

    “嗯,那我和齐岑先去珍馐楼等你们。”叶抒苒说完,肚子还自觉地咕咕叫了声。

    “嗯,小的告退。”

    等晟徐走后,齐岑才忍不住朝叶抒苒吐苦水:“刚刚晟徐兄弟真的有在瞪我,我确信。”

    “他可能长得比较凶罢?”叶抒苒试图为晟徐解释道。晟徐为什么会瞪齐岑呢?他俩曾经应该是未曾见过面的。

    “也许罢,不说这些了,先跟我去订个厢房。”齐岑摇了摇头,心想若晟徐兄弟是这位大公子身边的人,那他应该能知道为什么瞪他了。

    半个时辰后,叶抒苒已经与齐岑在其中一处厢房坐着了,聊了些关于元京城的事情。

    “这位裴府二夫人不会是叶表姨罢?”齐岑脑海中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当时他年纪太小了,都记不住什么事。

    “嗯,按辈分来说,应该是那位风光嫁去元京的叶表姨。”叶抒苒点了点头,笑道:“还记得小时候你弄折过她的一支簪子,她到你家讨说法,你爹追了你几条街。”

    “这我都没什么印象了。”齐岑轻哼一声,谁会记着这些糗事呢。

    “还躲到我家的缸里,险些被水浇了一脸。”叶抒苒扑哧一笑,她就是那种会记着旁人糗事的人。

    “...我有印象了,你别说了哈。”齐岑脸庞有些微红,沿路红上了耳朵尖。

    “嗯哼,还是我救的你呢。”叶抒苒撑着脑袋,笑着瞧他,把他糗得不好意思了。

    “二位,齐公子和叶姑娘就是这儿了。”门外传来小二的话语,似乎把什么人带到了。

    “叶姑娘!我同大公子来了。”晟徐敲了敲这门。

    “进来罢。”叶抒苒和齐岑几乎是同时开口。

    门外那华服矜贵的男人似顿了顿,面色沉了半分,深呼吸一口气,面色又缓和了。

    晟徐在旁边盯着他那位裴大人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直打鼓。

    晟徐为裴宴秋推开了门,裴宴秋轻浅地噙着一抹笑,眸色不善地睨了齐岑一眼,看向叶抒苒的时候又携了一抹春水柔情。

    “齐公子。”裴宴秋浅身作揖,便走到叶抒苒身边的位置坐下。

    “这位是裴公子么?果然同抒苒所说的一般,一表人才。”齐岑执这茶盏的手几乎捻出青筋来,言辞夸赞,语气却颇有些咬牙切齿。

    “齐公子过奖。听闻齐公子同抒苒是青梅竹马,关系如同姊弟一般好。”裴宴秋招了招手,让小二为他上茶。语气间也是一种淡淡的略带些刺一般。

    晟徐在裴宴秋身边站着,后背出了一抹汗,明明是大冬日,他居然这样容易出汗。

    叶抒苒被夹在二人之间,总觉着两人火药味极重,一时有些迷茫,这两人应当八竿子打不着罢?怎么今日一见都不对付呢。

    “抒苒同我关系自然亲昵,我们熟识多年,颇有默契。倒是抒苒远赴元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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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个熟人照料。”齐岑轻笑一声。

    “是么,抒苒在京城由我照料,齐公子大可放心。”裴宴秋眸色更暗,心里涌起不愉的情绪。

    叶抒苒真想让这两人一人少一句罢,便直接捉住了裴宴秋在桌下的手,有些轻重不一地捏了一下,让他别同齐岑置气。

    齐岑更是个好强脾气,若是一直怼说的话,他俩可以说到菜都凉了。

    裴宴秋一愣,瞥向身边那正佯装喝茶的姑娘,心里那酸意渐渐淡去,唇边亦轻漾出不少笑意。

    “哼,是么。”齐岑依旧鼓着腮帮子。

    “这是齐岑推荐的珍州菜品,瞧着应该很不错。”叶抒苒开始打圆场。

    小二此时已开始上菜,恰才的氛围有些唇枪舌战的,他们都没敢上菜。

    “晟徐兄,你也一起吃罢。”齐岑朝还在站着晟徐招呼道。

    “啊...好,那多谢齐公子了。”晟徐一时还有些犹豫,直到裴宴秋给了他一个允许的眼神,他便应下来。

    正午已过,日照倾斜,都照到他们此时厢房的窗台上。

    “抒苒等会儿是要回元京了么?”齐岑话语间带着些不舍。

    “嗯,等你来元京供货,我再带你去吃些好吃的。”叶抒苒靠在椅子上,饭后易犯困,她杏眼有些迷蒙。到时候带上老辛他们一起,吃完就开工。

    “那好。”齐岑等到那句她带他去,便心满意足地笑着。

    裴宴秋轻幽地扫过两人,倒是没有说话。

    让齐岑都有些惊讶,齐岑觉着自己都与她有约了,这位裴家哥哥居然没有反应。

    裴宴秋又怎么会怼人呢,他那姑娘正握着他的手,有些软又有些温凉,实际上他已经有些走神了,压根没听清齐岑说的什么。

    “时候不早了哈,我们准备返程了么?”晟徐对返程最积极,因为驾马车回去之后,他就能好好休息了,连续这么多个时辰都在驱车,他的臀骨都要痛了。

    “嗯,返程罢。”裴宴秋几乎是立马应和。

    齐岑眸色幽幽,但只好送叶抒苒他们离开。

    几人上了马车。

    “下次见。”叶抒苒从窗里掀开帘子,朝齐岑挥了挥手。

    “嗯,下次见。”齐岑还瞥见了某位哥哥的得意一笑,恨得牙痒痒。

    马车一路出了珍州城。裴宴秋才忍不住问:“你儿时竹马?”

    “嗯,小时候一起玩的。”叶抒苒意识到某人可能是吃醋了,便眉目含笑地盯着他看。

    “这么望着我作什么?”裴宴秋有些移开了目光,耳廓透着红。

    “没什么。”叶抒苒闷笑两声,然后就被恼羞成怒的某人一把楼住,塞入怀里。

    “啊,你作什么?”叶抒苒挣扎着从他怀里抬头,她的唇却与某人的下颚一擦而过。

    忽然两人都静了下来,她有些愣怔地望着某人那凸显的喉结还上下动了动,然后就被一把按到胸前。

    “别乱动了。”裴宴秋此时脸庞也渐渐泛起粉来,声音轻且沙哑。

    “我哪敢乱动喔。”叶抒苒发出闷闷的声音,她就像只猫熊一般扒拉在他身上了。

    “其实,我来珍州无意间碰到他的,正巧他家供货,便同他铺子合作了。”叶抒苒解释道,听着某人的心跳声越来越大。

    “知道了。”裴宴秋给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更舒适些。

    “嗯,那得和你说说的。不然还不知道是哪年的醋坛子打翻了呢。”叶抒苒有些打趣的意思,结果脸蛋被某人掐了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