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九
    叶抒苒一群人在一间大厢房中食了饭,那菜肴摆满了整个桌子,虽然此时已经只剩下空碟子,上面还留了些汁。

    “叶姐姐,等会儿陪阿檀去楼下找掌柜拿些东西罢!”阿檀靠在叶抒苒身边,几乎整个人黏了上去。

    “拿些什么?”叶抒苒揉了揉肚子,不该吃这么多的,现在觉着有些撑住了。

    “不知,师傅说的,若是我跟着你来洛春酒楼吃的话,就要帮他拿东西。”阿檀小脸迷茫,似有些努力地回忆师傅说的话。

    “你师傅总是神神秘秘的。”叶抒苒起身,想起那老者话语间皆是谜语。

    齐岑则是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

    楼下的食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的,掌柜正在那拿着账本看着,手边摆着一只放大镜。

    “掌柜。”阿檀有些小心翼翼地挪过去,扭捏了一会儿,小声地开口。

    那人没听到似的,还拿着放大镜对着那账本反复看。

    “掌柜的...”阿檀再唤了那人一声。

    “什么事?”掌柜也没有停下看账,只是嘴上问。

    “南菩提。”阿檀说道,只见她话音刚落,那掌柜的脸色骤变,来回看了看阿檀和叶抒苒。

    “二位,来这儿详谈。”掌柜招呼叶抒苒和阿檀走入一间仓房,里面全是蔬菜瓜果,以及茶米油盐之类的。

    “来这?”阿檀有些不安地揪着叶抒苒的裙摆,望着掌柜。

    “不是。”掌柜往那堆米中翻找了一会儿,触碰到一个机关。

    仓房忽然发出咔嗒一声,里面出现了一道暗门。掌柜朝两人摆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南菩提老道让你们来的,便进来罢。”

    叶抒苒拍了拍阿檀的肩膀,安慰着不要害怕,便跟随着掌灯的掌柜一同进入了暗门。

    暗门后面是一条楼梯,一路往下,走了二十多阶,就到了一处大一些的空间。掌柜走到那排书籍架子旁,从里面拿了一份卷宗出来。

    “南菩提老道的意思,让你们介入。”掌柜的手腕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串菩提珠,上面还用朱砂刻了“南”字。

    “介入荒井那件事么?”叶抒苒走上前,眸色中带了些疑惑。

    “嗯,老道算到未来会有大动荡。龙云已经往元京汇集,只是不知花落谁家。”掌柜摩挲着手腕的菩提珠。

    当今皇帝已老,他的儿子们纷纷有着自己的势力。叶抒苒沉默着,思绪在游荡,问道:“那老道心中是否有了人选?”

    “老道也不确定。不过心中自有偏向,若是龙角所落之处会激起腥风血雨,那我朝也不会恒久。”掌柜将卷宗打开,上边已经写了那位死去的人是谁。

    竟是前朝遗老,也是当朝的周国师,据说先皇同当今圣上亦十分信任他。周国师精通卜算,由他卜算过的事情是八九不离十的。

    卷宗里写着,这位周国师是生生摔死的,头骨有裂痕,整个人倒立着僵直。

    周国师在前两年便离奇失踪,找了一段时间后便传出羽化登仙的传闻。周国师的能力在百姓眼中是犹如神祗一般,说他羽化登仙了,百姓们便也相信了。

    “为什么要他会被杀害?”阿檀不理解地瞧着卷宗,“他是国师呀,又不是争龙位的皇子。”

    “来源于一则传言,周国师将未来的江山之主卜算出来了。说是要山河平定、百姓安居乐业,就要那人作为江山之主。”掌柜将卷宗收起来,语气间有些惋惜。

    “有南菩提,便是有北罢?”叶抒苒觉着那老道和这位国师有着些关系。

    “南菩提,北甲骨。”掌柜点了点头,双目中有些落寞,“他是我师傅。”

    “竟是如此。”叶抒苒忽然记起她父亲的手腕上也有一串菩提子,她小时候问道,她父亲只是说院子外面有棵菩提树,用那落下的子做的。

    “南菩提算出你身上有种不同的气息,像是麒麟。说不定能成为关键。”掌柜对她说道。

    一直梦到的麒麟?叶抒苒心里砰砰的跳得极快,身边的阿檀牵住了她的手,捏了捏。

    “嗯?”叶抒苒回过神来,看向阿檀。

    “我师傅也姓叶。”阿檀望着她的眼神似乎泛着流光。

    “...”叶抒苒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国师生前有一块玉环,色泽尚佳,玉中流血。”掌柜将卷宗塞入书架。

    “玉环...”叶抒苒呢喃着,这描述是她娘给她的那一块,让她交给二夫人。

    “嗯,将这玉环护好。”掌柜又重新掌灯,“往后兴许能保命。”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护了,现在玉环不在她身上。叶抒苒想罢有些惆怅。

    “掌柜,所以师傅让我来取些什么东西?”阿檀见掌柜准备带她们出去,便立马叫住他。

    “哦,险些忘了。”掌柜挠挠后脑勺,光顾着说谜语了。他转身去取了一个锦盒,然后拿出了一串菩提子递给叶抒苒。

    “实际上是给你的。”掌柜对叶抒苒说道,“老道知道他徒儿肯定会叫上你一起来。”

    “哦!居然是手串。”阿檀恍然大悟,“阿檀也有一串,但是师傅让我先别戴。”

    “呃,多谢。”叶抒苒接过菩提串,上面没有刻任何字,但其中有颗菩提子染上了朱红色。

    “叶家的姑娘,你自己看看要不要戴上罢。时候差不多了,该走了。”掌柜带着她们出了暗室。

    叶抒苒将菩提串收起来,说道:“我会考虑。”

    叶抒苒牵着阿檀从洛春酒楼的仓房里出来,身旁的掌柜手里还抓了根萝卜啃着。

    “二位姑娘,我们酒楼的菜绝对新鲜的。”掌柜笑眯眯地走回台旁,继续看账。

    叶抒苒听他这么说,抬眸一望,二楼栏杆处有几位带刀侍卫。其中一位她还见过,谢王爷的人出现在这儿了。

    “是小女子朋友的嘴巴比较挑了,实在抱歉。”叶抒苒便轻笑着回道。

    “掌柜的,可以买一壶酒嘛?阿檀想带给师傅喝。”阿檀望见那些桌上的酒,便有些期待地问。

    “哦,可以啊。我们招牌洛神酿如何?”掌柜朝店小二招了招手,说道:“一壶洛神酿。”

    “嗯。”阿檀等那小二拿酒来。

    这会儿老辛和齐岑他们都下楼了,正准备找她们一起回去。

    “你俩在这啊?”齐岑朝叶抒苒走来。

    “是呀,阿檀要给她师傅带酒。”叶抒苒很顺口地就接上阿檀刚刚的话。

    “酒吗?”老辛乐呵着走来,同掌柜说道:“我们那厢房多少银两?”

    “好嘞,我算算。”掌柜执起单子看着,说道:“六十两银子。”

    老辛将钱袋子给了掌柜,说道:“里边六十两左右。”

    “好。”掌柜将钱袋子打开看了看,便收到柜台下了。

    “阿檀的酒。”阿檀从小二那取了酒,也掏出了银两递给掌柜。

    “几位慢走,欢迎下次再来呀。”掌柜笑容满面。

    叶抒苒正同着阿檀一起走,倏然阿檀的领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捉住了。

    “啊呀!”阿檀往后倒到某人身上。

    叶抒苒转身,却见谢王爷和裴宴秋一前一后走着,裴宴秋还朝她挥了挥手。阿檀就倒在谢王爷怀里,挣扎地要起来。

    “小女子见过谢王爷。”叶抒苒朝谢王爷行了礼。

    “噢,免礼。不向裴大人行礼么?”谢王爷拎起阿檀手里的酒,在逗小孩玩。

    “她不需要同我行礼。”裴宴秋冷眼瞥去。

    “好好好。”谢王爷将洛神酿拿在手里,看阿檀踮脚去够,笑得妖冶。

    老辛他们走远了,倒是没注意叶抒苒她们。

    “草民见过谢王爷。”齐岑还关注着叶抒苒她们,便朝谢王爷行礼。

    “嗯嗯,免礼免礼。本王闻到了一些醋味,好生奇怪?”谢王爷一把将阿檀扛起,一手抱着阿檀,一手拎着酒,“本王还有事,就先走了。”

    “姐姐...”阿檀趴在那华贵男子的肩膀上,朝叶抒苒伸出手。

    叶抒苒看着阿檀,有些担忧。

    “不必担心,谢王爷同那寿衣铺的老者以及阿檀姑娘都是旧识了。”裴宴秋将她发梢上的飘雪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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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相识?叶抒苒微眯双眸,所以说南菩提是选择谢王爷么。

    不知不觉,天空中又下起雪。

    “原来裴大公子还不是寻常人家。”齐岑眸子泛着寒色,“草民见过裴大人。”

    “...免礼。”裴宴秋眉头微蹙,齐岑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还不清楚裴公子是何人物,现在倒是知道了。玩弄权势的老狐狸心思怕是深沉得很罢?”齐岑倒是没怎么怕过这些个官。

    “若是以后你需要更多的权势,你还会选择她么?”齐岑走到裴宴秋面前,两人差不多高,气势不逞多让。他还是会担心叶抒苒被这人骗了。

    叶抒苒则是轻轻触碰了放在衣袖隔层的菩提串,眼中晦暗不明。

    “我只要她。”裴宴秋面色沉了下去,暗色涌动在他的眸子里。他的权势可不是靠那些个大臣施舍来的,必然有他自己的手段。

    “若是你卷入朝堂纷争,那她定会受牵连。”齐岑冷笑了声。

    她也已经卷入了,还不知道她会不会牵连到裴宴秋,叶抒苒望着二人欲言又止。

    裴宴秋浅淡地笑了,笑容有些渗人,那就铲除掉那些有威胁的人。

    各方大臣都纷纷选择了不同的阵营。他加入任何一个阵营便必须要保证那位皇子是未来皇帝。

    可现在局势尚未明朗,可以说是扑朔迷离。若是有需要,他可以作一把刀,将那些不安定因素通通消灭掉。

    “我会护着她。”裴宴秋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离她远些,她可能会安全点。”齐岑嗤笑说道,他也心知叶抒苒应该是对这位裴大人有好感。

    “...”裴宴秋眼底涌起暗色。

    “时候不早了。”叶抒苒心绪有些繁乱,打断了二人谈话。

    她望向裴宴秋,说道:“晚些我需要去赶工了。”

    或许她也会为裴宴秋带来麻烦。她还不明确南菩提老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裴宴秋看向她问道:“需要乘我的马车一起回去么?”

    “先不了,我送一下齐岑回去。”叶抒苒摇了摇头,她不能让人家齐岑一个人回去。

    “嗯,我知道了。”裴宴秋说罢,眼神幽暗。

    叶抒苒正要转身走时,倏然被抱住了!

    叶抒苒这一下心跳骤停,这人怎么回事?还当街抱着她做什么?来来往往的人都纷纷看向了他们。

    “抒苒,我心悦你。”裴宴秋贴近了她的耳畔,他的气息呼出来洒在她的耳廓旁,有些酥酥麻麻的。

    叶抒苒脑子一下空白了,同时脑子空白的还有齐岑。齐岑站在旁边也听见了。

    那些路人只觉得又是雪中的什么浪漫事。有认出裴宴秋的人也不敢多半句嘴。

    怎么会有人当街告白?叶抒苒目中有些呆滞。

    “若是有人阻碍我们,我会一点点铲除他们,所以抒苒不必担忧。”裴宴秋如情人呢喃一般,言语间带了些笑意,却瘆了些寒意。

    “...嗯。”叶抒苒听着,心跳越来越快,她看向他的眼眸,里面涌动的幽暗,说明他此时的话是认真的。

    听着还真像一位权臣会说的话了...

    “那抒苒,让我送你好不好?”只见刚刚还言语中带着杀意的权臣正抱着她,唇边蹭了蹭她的耳畔,语气轻得犹如鸿毛飘雪。

    “嗯,”叶抒苒险些身子一软,所幸某人的手臂还揽着她的腰身,她便还是应下了:“那好罢。”

    “齐公子,不介意本官捎你一程罢?”裴宴秋才噙着一抹笑望向齐岑。

    “不了,小爷还得去其他铺子看看。”齐岑翻了个白眼,这姓裴还真是...

    “那恕本官不远送。”裴宴秋轻笑着,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你这般做,大夫人那边肯定会知晓了。”叶抒苒还没做好准备。

    “她知晓了又如何?”裴宴秋牵住她的手,语气里淡凉着:“她不过是一个偷孩子上位的人,她的话不必在意。”

    啊,这是什么意思?叶抒苒觉着自己有些懵了,今日的信息量有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