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入了夜,陆绾宁将白玉手镯戴上了手腕,另一只手轻拂过手镯光滑的表面,顿了顿,她又将手镯摘了下来。

    前些日子,她日日都梦到尚书爹,可是自从她晚上戴上这手腕开始,梦就开始变得奇特。

    要不就是杀戮,要不就是漫山遍野的哀嚎,每个梦都让她心有余悸。

    她不得不怀疑,是否与这个镯子有关系。

    “姨娘,萧姨娘来找您,说是世子妃的意思。”小竹敲了敲门,声音中带着极度的不满,所有的厌恶都摆在了明面上。

    陆绾宁挑眉,对于萧怜的到来还是有几分意外的,也只能说这女人也忒会伪装,即便白天的时候和赵雅娴闹了那么一出,这才多久的功夫就和好了。

    “让她进来吧。”

    将手镯收进了袖袋中,陆绾宁站起身走了出去。

    月光下,空荡荡的院子显得格外冷清,因着秋意逐渐浓厚,风吹在身上,竟有了些让人瑟缩的凉意。

    她抬眸,对上正从院子外走进来的女人,得瑟的神情没有丝毫掩藏。

    萧怜是好好打扮了一番的,精致的妆容似乎是要去赴宴一般,身上的衣裙看起来料子极好,并不像是世子府里为妾室准备衣裙时候用的布料。

    “妹妹。”她扭着身子走到了陆绾宁的跟前,抬手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丝,“瞧你这模样,该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

    她抿唇轻笑,自然地拉过陆绾宁的手,在一旁的石凳上落了座。

    旋即,她状似不经意地打量了一番四周,“委屈妹妹了,不过妹妹暂且忍忍,我也是为了妹妹好。”

    陆绾宁歪了歪脑袋,想笑又只能憋着的滋味有些不太好受。

    她眨了眨眼睛,神情委屈了下来,“姐姐,那日你来找我,我还以为我们是一条心的,没想到......”

    她揉了揉眼睛,深吸一口气,后半句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难过的氛围显然已经烘托到位了。

    陆绾宁转过身去,背对着萧怜,狠狠吸了吸鼻子。

    既然萧怜要和她玩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她自然是要奉陪的。

    毕竟这生活,没点乐子岂不是太无聊了?

    “咱们当然是一条心的。”萧怜站了起来,走到了陆绾宁的跟前,微微弯身,对上那双期待的眸子,她愣是有一瞬不愿说出接下来的话。

    话卡在嗓子里,萧怜有些不舒服,面上的表情几近维持不住的稍稍扭曲。

    余光瞥见院子外面一闪而过的人影,她站直了身子,轻轻吐出一口浊气,指了指自己放在石桌上的酒壶,“听你爹爹说你爱喝酒,今日我特地在世子妃面前求了许久,才让她准许我进来看看你。”

    萧怜坐回了石凳上,将酒壶打开,“我可和你说,这周围都是世子妃的人,若是我和你太亲近了,会引起她的怀疑的。”

    “那刚才......”

    陆绾宁很想说那你刚才还做什么戏呢?但见萧怜将食指抵在了唇瓣上,她下意识地没有继续往下说。

    萧怜示意她一起进了屋,关上门才道:“方才你背对着院子门口,自然是没有看到,玉兰在外头。”

    陆绾宁了然,眸光落在了已经打开了酒壶上。

    她可并不记得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是个爱喝酒的。

    显然,这酒有问题。

    陆绾宁留了个心眼,在萧怜给她倒过酒后,她没有喝下,而是借着衣袖的遮掩,凑近闻了闻。

    她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梨膏糖的制作本身就涉及多种药材,久而久之,她对医学方面的知识也就有了一定的积累,嗅觉也比之前灵敏了不少。

    起码,这一小杯酒里面含着什么成分,她多少能闻出来一些。

    有迷药。

    陆绾宁垂下了眼眸,将酒杯中的酒倒进了自己的袖口中。

    冰凉的液体接触到肌肤,让她有些许的难受,但又只能忍着,将湿了的袖子垂在身侧。

    好在,萧怜自诩自己亲眼看着陆绾宁将酒喝下,如今眼底的得意已经藏不住了,根本没有管陆绾宁是否有哪里有异常。

    “姐姐,今儿我去尚书府,瞧着如今冷清萧瑟的府邸,心中说不出的难过。”陆绾宁暗暗掐了自己一把,疼得眼泪说来就来。

    萧怜紧紧盯着陆绾宁的神情,敷衍道:“如今你是世子的人了,世子会待你好的,至于尚书府,那只能说陆尚书他没那个福气。”

    陆绾宁顿了顿,眼神开始迷离,一只手支着自己的脑袋,缓缓揉了揉,“姐姐,我怎么有点晕?”

    她说着,身子缓缓伏低,趴在了桌子上。

    “妹妹?妹妹?”萧怜用力推了推陆绾宁,见她没有反应,心下松了口气,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

    遇到正在门外守着的小竹,她冷声提醒:“你家姨娘休息下了,不准打扰。”

    小竹冷哼一声,并未回应。

    萧怜懒得计较,快步走出院子,在不远处的假山后找到玉兰,满脸讨好:“玉兰姑娘,事情我已经办妥了,还要麻烦你和世子妃说一声,请她千万别生气了,我往后一定会安分守己的。”

    她将一个荷包递到了玉兰的手中,“玉兰姑娘,还请你帮我多多美言几句。”

    “晓得了。”玉兰不动声色地将荷包收下,神情不似方才的冷硬,“你回去吧,记得今日世子妃交代你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准说,若是有人发生端倪,那也是你自己的主意。”

    “是是是。”萧怜连连点头,她甚至连反驳的勇气都不敢有。

    玉兰看着萧怜离开,这才探出头看向院子的方向,从这个角度观察陆绾宁的院子,只要院门不关,院子里面的人事物皆是一清二楚。

    她打了个响指,很快有蒙面的男人从阴影处走了出来,“玉兰姑娘。”

    “世子妃的意思,让你将人伺候舒服了,不用考虑其他的,等到完事直接走人就行了。”

    “好。”男人点了点头。

    不过,当他看到守在陆绾宁屋子外面的小竹时,他收回了脚步,“那个女人怎么处理?”

    玉兰着急回去,闻言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便你怎么处置,打晕了或者直接杀了都行,不过是个妾室的婢女罢了。”

    男人看着玉兰欲言又止,低沉的嗓音淡淡应了个“好”字。

    然而,他也只是将小竹打晕过去罢了。

    杀人......他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推门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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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能看到桌子边趴了个女人,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纤细而玲珑的身段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即便是没有看到那张脸,眼前姣好的身躯也足以让男人心生好感。

    他缓步走上前去,坐到了陆绾宁的身旁,伸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手腕,生生截住了他的动作。

    男人愣住了,诧异抬眸,对上的是陆绾宁那双清醒冷静的眉眼。

    “别太惊讶。”陆绾宁不敢有一丝松懈,头一次懊恼忘记在身上戴些防身的武器。

    虽然她的武力值不算弱,但是对上一个在古代有功夫的男人,她必然没有多大的胜算。

    “是赵雅娴指使你这样做的?”

    男人的反应,让陆绾宁觉得很奇怪,并没有被她发现后的仓惶不安,也没有想要将她置于死地的狠劲,而是淡定地任由她握住他的手腕,也不挣扎。

    更让陆绾宁奇怪的是,男人稍一犹豫后,就点了头。

    他说:“陆姑娘,我本也没打算动你。”

    对于一个陌生人的话,陆绾宁并不觉得有多少的可信度,但这个男人的声音让她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她站起身,将男人的面罩撤了下来,一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出现在她的视线中时,让她不由到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惊呼出声:“师兄?”

    眼前的男人,和她在现代时候的师兄宋迎长得起码有八分相像,只不过面前的人脸上有一大块触目惊心的伤疤,狰狞又恐怖。

    男人显然是不解陆绾宁的反应,疑惑地望向她,“什么师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陆绾宁重新坐了下来,将桌上的烛火吹灭,黑暗中她压低了声音,“既然是赵雅娴派你来的,那么外面肯定会有人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这样说话方便些。”

    “嗯。”

    “你是谁?”陆绾宁想起自己的师兄,便觉得颇为遗憾。

    小时候,她和宋迎同时被师父从孤儿院里捞回去,不过,因为宋迎本身天赋不佳,又是太过循规蹈矩的人,以至于不懂何为灵活变通,在梨膏糖完成后的药效方面向来不如陆绾宁,创新上更不用提,也因此,他根本通不过非遗传承人的考核。

    后来,陆绾宁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

    只是没想到,如今她穿越到了古代,倒是遇到了一个长得相像的男人。

    是缘分,还是......

    “宋迎。”男人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确定,“应该是这个名字。”

    “什么叫应该?”陆绾宁扶额,表示很无奈,但是宋迎两个字,还是免不了让她心里激动了一番。

    “我跌入悬崖,醒来的时候,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是脑中又一直在提醒我,我叫宋迎。”

    “那你和赵雅娴是怎么认识的?”陆绾宁追问。

    宋迎沉吟片刻,才颇为不悦地道:“她遍寻名医要治病,我听闻此事便想试上一试,不料毫无作用,她气急,说若是我为她所用,便不杀我,不然我必须为自己的窝囊付出代价。”

    “你用的什么药?怎会毫无作用?”陆绾宁的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但她不确定。

    直到......

    宋迎从袖袋中掏出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