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号贵宾专属甲板。
男人穿着一件亚麻短袖衫和一条花里胡哨的沙滩裤,正懒散地躺在沙滩椅上。
衬衫扣子也不好好扣着,松开两粒,露出紧致的皮肤和一条金色硬币项链。鼻梁上架着墨镜,沙滩椅一晃一晃的,手中的酒杯也随之晃动,冰块当啷作响。
如果不是他手腕上那块腕表价值百万,他这身衣服穿出去只会让人误会是哪个暴发户走了狗屎运拿到了翡翠号的邀请函。
男人姿态惬意慵懒,甚至还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侧靠在L型沙发上的梁沉笑道:“哟,周延深,昨晚去哪嗨了,困成这样?”
周延深没搭腔,另一个男人瞥了眼在躺椅上晃荡的周延深,无情补刀:“他哪嗨得了,还没落地就忙着看万青酒业的资料。”
说话的正是翡翠号的主人,鼎恒船运的话事人——顾呈越。
“顾呈越,就你能耐非揭我短?”周延深笑骂道。
梁沉也道:“哈哈哈哈!我就说你怎么这个点戴一墨镜,敢情黑眼圈又加重了。”
“边儿去,我这墨镜是遮阳的。”精致如周延深是绝不可能承认自己英俊帅气的样貌被黑眼圈影响。
“对了,延深,那万青酒业是你小叔的吧?他这又是在搞什么名堂?还是说有什么内幕消息?”梁沉问。
他们这三个人算是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是以生意上的事情也不怎么避讳,能走的小道消息也会相互告知、提醒一下。
不过这回周延深也不知道江震葫芦里卖什么药。
“我哪儿知道他。自打我家那老头子不管事之后,整个明正医药都是他江震说了算。”周延深仰头喝尽一杯酒,眸色晦暗不明。
梁沉和顾呈越也都缄默不语了。
说起周延深的经历,那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虎落平阳被犬欺。
唏嘘不已。
如果不是出了那档子事,现在的明正医药铁定不是由江震来主事,而江震的儿子江其帧更不会是明正医药唯一的继承人,这位子原本就该是周延深的。
关于明正医药的源头可以往前追溯百年,江家祖辈创办的药堂在建国前也算是能叫得上号的。但后来因为西药引进,也因为旧时祖辈们故步自封,极其排斥西药,药堂也日渐萧条。
直至明正医药的创始人,也就是周延深的爷爷江河,力排众议,扛起了将中西药两相结合的旗帜,才真正将明正医药做了起来。
而江河膝下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江勉——也就是周延深的父亲。
二儿子便是如今明正医药的掌权人,江震。
当年江河几乎将大半个明正医药交给江勉打理,言下之意也很明显,他在为将来江勉继承他的位子做打算,但没想到江勉和他的妻子在国内离奇失踪,下落不明,只留下了一个儿子,江延深。
江勉这一失踪便是十数年,不少人都跟江老爷子明里暗里的表示江勉或许已经离世,让江老爷子去登记死亡,但江老爷子怎么也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自那之后江老爷子身体每况愈下,生意上的事做起来也实在有些吃力,明正医药也急需其他人来坐镇。
于是江勉的弟弟,江震就这么被推了上来。
从结果上看,江勉的失踪或许与江震有关,毕竟在这件事中,江震是唯一的既得利益者。
但在当时明正医药几乎垄断了大半个医药零售市场的情况下,也不排除有别的竞争对手眼红……又或者是,真的出了意外。
总之,江勉失踪,江震上位,周延深也看出了江震的野心,决定避开锋芒,改随母姓,离开江家。
除非事关江老爷子,周延深也不轻易回江宅。
气氛略有些僵,梁沉率先打破沉闷的氛围:“那你这次回国有什么打算?总不是又和你那小叔演什么长幼有序的戏码吧?”
周延深不置可否地轻哂一声:“投资项目书都递到我这儿来了,先看看他拿万青酒业开刀是打算做什么吧。”
一说到万青酒业,梁沉兴致很高,周延深觉察出了端倪,挑了下眉问:“怎么?你也对万青酒业感兴趣?”
“切!没兴趣,但我对那边的某个人挺感兴趣的。”梁沉摆了摆手,又一脸八卦,端着酒杯就坐到周延深旁边的沙发上说,“你知道你那堂弟有个太子伴读吗?”
“太子伴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兴这个?”周延深摆出“我没兴趣”的架势。
“你甭管兴不兴,人家就有这么个人。”梁沉又转向顾呈越,问,“呈越,你知道吗?”
顾呈越摇摇头。
“你俩真的是,啥啥也不关注。”梁沉只能感叹这三人小团体最主要的信息来源还得是自己,“我就这么跟你们说,这伴读啊,是江震给自家儿子江其帧找来铺路的,这不,人太子爷还在国外读金融呢,这边你小叔就把人遣派到万青酒业做特助了,将所有事情处理好了,就等人太子爷空降直接稳稳当当的接盘,这算盘打得可真响亮。”
“那又怎么样,聚合投资的创始人是我,给不给投资也是我一句话的事。”周延深显然对这些八卦兴致索然,双手枕在脑后,又换了个更加舒服姿势。
梁沉不由得哄笑道:“你少来,小心人家用美人计,勾得你魂不守舍,我看你还说不说得出这话。”
“拉倒吧。”周延深说,“美人计对我没一点用。”
梁沉忽然认真地审视了周延深一番:“周延深,不会吧,你不会出国这几年连个恋爱都没谈过吧?”
周延深白了他一眼:“怎么说话的?我这是在认真创业好吗?不然聚合哪有今天。”
“得得得,反正话都被你说完了。”
周延深转念一想,又问:“不过你说的那太子伴读叫什么?”
梁沉“咦惹”了一声,不怀好意地笑笑:“还说没一点用?这不就问起名字了?”
周延深给梁沉丢了一记白眼:“你想多了,兵家常言,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提前了解,做个调查。”
“别读几个书,就在我面前显摆。”梁沉说,“那太子伴读我事先就查过了,江震给他捂得严严实实,只知道姓谢。”
“藏得这么深?”
“不然你以为?”
这时,侍应生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盒子走上了甲板:“周少,这是顾总送您的礼物。”
闻言,周延深侧头看了眼几乎没怎么说过话的顾呈越:“你怎么回事,送礼物也不吱个声?”
顾呈越无所谓地笑笑:“反正都是要送过来的,说不说都一样。”
梁沉顿时哀嚎一声:“我靠——顾呈越你这奸诈小人,送回国礼物也不告诉我,不和我商量!你这不搞得我里外不是人。”
“你少来这套。之前我在国外逢年过节都给你俩准备礼物,你倒好,反手给我送几个辣妹,你也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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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沉自豪着摆手:“哎呀!我这不是为了你的性生活着想吗!你这年纪,正是欲/火最旺盛的时候……”梁沉勾着周延深的肩膀,“怎么样?是不是很满意?”
“你自己享用去。”周延深问顾呈越,“你这送的什么?看着还挺沉。”
“你看看就知道了。”顾呈越说。
食指勾起锁扣,咔嗒一声,掀开沉重的木制盒子。
礼盒中间放着一支复古的单筒望远镜,望远镜上的纹路繁复多样,还镶嵌着几颗零碎的祖母绿宝石,一看就是花了大价钱打造的。
“你倒是有闲情雅致给我弄这么个玩意儿。”周延深拿在手中掂量了两下,走到船舷边摆弄起来,“还挺称手。”
“刚好有个朋友是捣鼓珠宝的,让他做了一个。”顾呈越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手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顾呈越看了一眼便起身要走,“我临时有点事,你们玩吧。”
“诶!人延深刚回国你就这么跑了啊?!”梁沉冲着顾呈越的背影喊道。
“下次再聚!”顾呈越丢下一句话,急匆匆离开,走之前还吩咐邮轮服务部经理好好招待二人。
梁沉嘟哝了一句:“这人自从谈了恋爱之后连朋友都顾不上了。”梁沉转头问周延深,“你知道他那对象是个男的不?”
“男的就男的,尊重个人取向。”周延深在国外那么久,早就对这些事见惯不惯了。
“你说咱要不要叫他下次带过来看看?”
“人家男朋友你看什么看?”
周延深真的是一句话就能把梁沉堵得哑口无言。
梁沉不甘心辩驳:“那当然是给他掌掌眼啊!”
周延深举着望远镜正眺望远处,随口“嗯”了声:“你能约出来再说。”
远方夕阳西沉,渐渐没入鳞次栉比的金融大厦后,广场上白鸽腾空而起,镜头一一扫过熙熙攘攘的码头、街边的灯红酒绿。
周延深看着倒挺无趣,正要收回望远镜,忽然又被什么事物吸引了目光。
镜头缓缓停下,落在随波逐流的人群中。
周延深眯了眯眼,食指转动滑轮,重新调整聚焦。
“你在看什么?”梁沉见周延深看得专注,也起身走到船舷边朝周延深张望的方向看过去。
但距离相差甚远,梁沉也看不到什么名堂。
周延深抿着唇淡笑:“在看美人。”
梁沉:“?”
到底是谁在说美人计对自己没用的?
望远镜轻薄的镜片中映出一道身影。
最显眼的还是他那身衣服,米驼色短版外套和黑色皮裤,整个修长的身段被束紧包裹,紧密贴合,而内搭的那件渔网背心,更是为其添了几分性感的韵味,腰间上还垂落着几条随动作而互相碰撞的银链,但这些都似乎和他那张脸格格不入。
那张脸明明是克制内敛的,不似他身上的穿搭那么张扬,可偏偏这两种不同的风格出现在一个人身上,这样诡谲的碰撞交错似乎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
周延深将望远镜抛给梁沉,梁沉险些没接住。
紧接着便看到这位周大少昂首阔步离开甲板,像是正在开屏求偶的孔雀。
梁沉略有些错愕:“你去哪儿?”
周延深吹了声抑扬顿挫的口哨:“去和美人打个招呼。”
你有毒吧?梁沉心想。
谁他妈穿个大裤衩去泡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