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日后有机会交个朋友也不错。”谢时舟嗓音淡淡,看上去的确不是很在意。

    周延深很轻地哼笑一声,对谢时舟给出的回答不置可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什么神经,要吃自己飞醋。

    但不管怎么说,徐白就是当着自己的面问另一个男人的兴趣爱好,而他从来都没问过自己的喜好。

    滞闷感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周延深也说不清自己带着什么样的情绪说出和自己喜好完全相悖的回答:“喜欢吃葱爆肥肠,饮料好像都行,但偏爱喝碳酸饮料,平时吃饭也没什么忌口,葱姜蒜芹菜香菜都爱吃。他这个人不爱运动,不爱健身。至于颜色,他最喜欢粉色。”

    谢时舟:“……”

    周延深:“你不信?”

    谢时舟笑着摇摇头,非常含蓄道:“不是,只是觉得Jason这个人还挺特别。”

    周延深默不作声地喝着酒,内心春风得意。

    他都把“Jason”塑造成一个不爱运动,只爱吃肉,酷爱粉色的肥胖油腻男了,他就不信徐白还能对他感兴趣。

    ***

    同一时刻,皇家府邸。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对了眼腕表的时间,默数十秒后,餐厅方向忽然爆发一声巨响!

    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几名工作人员纷纷聚在一起朝餐厅张望:“怎么回事?”

    “好像是餐厅那边打碎了盘子?”

    “这得摔碎多少啊?”

    藏在拐角的男人趁无人注意,目光在贴着门牌号的备用房卡前一扫而过,将其中一张房卡偷天换日塞进口袋。

    迅速压低帽檐,钻进走廊。

    来到1083房间门口,手套男已经等候多时了。

    ***

    周延深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问徐白还要不要到附近转转消消食。

    “翡翠号上还有电玩城,或者你对攀岩、桌球之类的有想法?”

    谢时舟动作优雅地用餐巾压了压唇角说:“我都可以。”

    毕竟等下了邮轮,拿回“雪之玫瑰”后,他们也不会有任何交集,是以谢时舟不介意给周延深一个稍微美好点的回忆。

    之后,他、连同着“徐白”这个名字都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周延深看着挺成熟的一个人,但玩起来还挺疯。

    谢时舟原以为周延深会带他去打高尔夫、保龄球什么的,结果他们第一个站点是电玩城。

    谢时舟自小被江震养得多才多艺,平日不是学习礼仪功课,便是培养各种各样的兴趣爱好,力求在日后的生意场上,什么话题都能接得上。

    可以说谢时舟的童年只有无尽的学习,他从来没有这么肆意地玩闹过。

    甚至还被周延深拽进大头贴机,拍了两张合影。

    周延深给了谢时舟一张:“喏,给你留作纪念,要知道你是第一个能拿到我亲自给照片的人。”

    对于周延深这种幼稚的“第一”行为,谢时舟也只是抿唇一笑。

    谢时舟看着这张大头贴,电光火石般蓦然想到了什么。

    周延深叽叽喳喳着他有多帅多英俊多荷尔蒙爆棚,讲得口干舌燥后又问谢时舟还有没有别的地方想去。

    谢时舟的思绪被拉了回来,此时已接近傍晚,他低眸说:“有。”

    翡翠号上建有一座堪比伦敦之眼的超豪华三百六十度全景观景台,全由玻璃制成,白天可见蔚蓝无际的深海,傍晚能望见夕阳从远方渐渐坠入海的波澜壮阔。

    周延深担忧地拧着眉:“你不是晕海吗?”

    谢时舟却摇了摇头说:“我没事,我只是……”

    他仿佛倔强般地想要看看这片宽广的海域。

    周延深读不懂他眼中的那股情绪,也没有制止他,只是抬起了手臂。

    谢时舟低头看了眼他的动作,抬头看他,周延深在谢时舟的注视下,居然破天荒的有些难为情地别过脸,握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说:“你要是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抓紧我的手。”

    “只要你抓紧了,我不会放开。”

    他边说边转过脸,却见谢时舟也正看着他。

    清透的双眸染上柔软的笑意。

    周延深指尖一麻,说话都结巴了几瞬:“你你你,你不上去了?”

    “嗯,走吧。”

    周延深见他没有想扶住自己手臂的意思,内心升起一丝失落,手臂正要垂落,忽然被一只手轻轻搭上,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间亮起,那一缕失落全然被喜悦所代替。

    进入观景台,玻璃舱门自动严丝合缝地合上。

    紧接着,他们被缓缓抬升,随着高度攀升,那攥着自己手臂的手略收紧了些。

    周延深下意识伸出手,最后那只手停在半空中,又放了下来。

    他想起对方似乎并不喜欢太主动的肢体接触。

    玻璃观景舱停在了离海平面七十余米的高空。

    放眼望去,整片海域一览无遗。

    没有咸湿的海风、没有海浪冲刷细软的沙滩,更没有浮在海中的巨大礁石。

    有的,只是蔚蓝与白云交织的穹顶,和风平浪静的海面。

    落日如同熔化在海平线上,暮色烟霞倒映在碧色的海水熠熠生辉。

    周延深目光虽放在远处,但余光却一直几不可查地确认徐白的状态,见他神色似有动容,有惧怕、期待、悲恸和那么几分的庄重肃穆。

    他轻轻闭上眼,将所有情绪掩埋在心底,再睁眼时,半垂眼皮道:“其实,我小时候很喜欢大海。它辽阔、深远……平静。”顿了几秒,又道,“我父亲经常带我来海边玩,他喜欢冲浪,喜欢帆船,喜欢赛艇,他喜欢所有的海上运动。”

    谢时舟仍然记得直升机出事前不久,他们一家人才度过一个愉快的假期。

    那时父亲从大海中走来,泳镜卡在前额,他笑着摸了摸谢时舟的头,说:“粥粥,等你长大爸爸带你去冲浪好不好?”

    母亲在一旁打趣:“你呀,自己爱玩还带着粥粥,哪有一个当爸爸的样。”

    父亲单手轻轻松松地将不过六岁的谢时舟抱在怀里,用下颌冒出的浅浅胡茬闹着谢时舟:“我怎么没有当爸爸的样了?是吧粥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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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种情况你们根本应付不了!”

    “听我的,先去国外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我再接你们回来。”

    “我们都多少年交情了,这你们都不放心吗?”

    谢父谢母对视一眼,只能无奈地答应下来。

    海岸边,谢时舟抱着他和父母共同种下的盆栽,目光期期艾艾。

    谢母蹲下身揉了揉谢时舟的小脑瓜:“你跟着江叔叔要听话,别太调皮了知道吗?”

    “嗯……粥粥不会调皮。”谢时舟抓着谢母的衣服,轻轻地点点头问:“爸爸妈妈,那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谢父说:“等我们粥粥过七岁生日的时候,爸爸妈妈就回来了。粥粥要乖要听话,江叔叔家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哥哥,他也会陪着我们粥粥一起玩的。”

    ……

    周延深等了好半会都没听见徐白的下文,脸稍偏转了一个幅度,目光一怔。

    徐白眼尾微红,却又低头抿着唇,似乎竭力的将所有情绪拼命地往下压,压到极致,压到所有人都看不清他的内心,压到连他自己都要忘了那阵无力的心痛感,却还在受它折磨。

    周延深甚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这么疯狂地把情绪封锁,把自己封锁,好似任何真实的情感都不能外泄一点。

    周延深抬起手臂,将这瘦弱却又倔强的身躯轻轻揽进怀中,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对待稀世珍宝,怕重了给他磕坏了,怕轻了又显得自己不够在乎。

    他明明知道对方不喜欢触碰,可他再也管不了许多,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不想看到这样的徐白,不想看到他眼底透着的伤怀,不想他似乎沉溺在过去,更不想他虚无缥缈的,离自己很远。

    所以周延深选择紧紧地攥住他。

    “抱歉。”周延深说,“我知道你不喜欢被触碰。”

    尽管有那么万分之一被讨厌的可能性,他依旧希望在这个时候能给予对方一个可以躲避风雨、卸下所有伪装的港湾。

    下颌被迫抵在周延深肩膀的谢时舟一怔,原本想要推拒的手在这一瞬间也垂落下来。

    手背堪堪擦过,指尖微微蜷缩。

    谢时舟仿佛听见了灵魂深处一抹轻声的叹息,含着无奈和妥协。

    他闭了闭眼,说:“是我应该对你说抱歉。”

    抱歉……骗了你。

    更抱歉你对我的这番心意。

    这一刻,残阳落幕,天地都被无尽的夜所笼罩,翡翠号上的灯火通明如同坠入深海的星辰,将这片海域照亮得波光粼粼。

    同样也照亮了在全景玻璃舱中相拥的他们。

    ***

    将谢时舟送回房间后,周延深也转身回房。

    但他在推开门,笔直长腿迈进房间的第一步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地毯似乎有轻微的变动。

    周延深立即掀开客厅沙发下的地毯,地毯下有一处专门用来放置保险柜的暗门,每间客房都有一个保险柜,但具体在哪里如果乘客不主动询问侍应生是不会告知的。

    此刻,周延深打开地质木板暗门,里边的保险柜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