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邬君尧给她寻遍天下名医,什么法子都尝试过。
方才姜燕婉给她止咳,暂且试试她的医术。
待帷幕合上,姜燕婉按按老夫人的脉搏,脉象软弱无力,身体元气衰竭。
老夫人竟是中毒了!
这毒跟邬君尧的毒出自同门,难不成也是大夫人的手笔?
看来,邬府的水很深……
既然邬君尧带她回府,她便淌这浑水救老夫人,重新养蛊需要时间。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老夫人的额头,沿着脸颊往下按摩,在老夫人颈动脉窦穴处陡然用力。
老夫人脑袋一沉,晕了过去。
上辈子因为蛊术被当做妖女,她不再轻易暴露能力。
唯有假借医术。
她将蛊虫贴近老夫人,这青色蛊虫头上有金色触角,身子三四节像个小球,它很快隐入她皮肤褶皱中。
蛊虫逆着血液爬行,散发出淡淡的光芒。
将手指轻轻按在老夫人喉咙处,指引蛊虫方向。
她的意念跟蛊虫融为一体,不停地释放出疗愈的力量。
蛊虫释放液体覆盖红肿处,老夫人的肌肤微微发热,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姜燕婉弯腰专注地给小布囊打结,背后被人猛然一撞。
在原地踉跄几步,冲击带来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她呲牙扶着腰。
帷幕“哗”地被人扯开,还未搞清现状,身旁的阿宴就被嬷嬷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摔倒在地上。
嬷嬷的唾沫几乎要喷到她们脸上:“孽种,谁叫你乱动?你想害死老夫人?”
阿宴白嫩的脸一片红肿,眼眶渐渐发红:“是有人从背后推我……”
“冲撞病重的老夫人,罪该万死!来人,给我打十大板!”
嬷嬷眼凶光毕露,面目狰狞。
哐当一声,长板凳砸在地上,震得姜燕婉心一颤。
健壮的仆役举起手中的长木板,残留在木板上的血迹染发腥味,板子上反射的寒光映衬着仆役冷漠的脸庞。
圆润粗壮的婢女拎起阿宴的后领,粗暴地将他推到长凳前。
怒气盘旋心头,姜燕婉用力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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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背后的几双手比铜铁还坚硬,身体猛烈地拉扯着。
顷刻间,背后被人用力一踹,她的膝盖重重地砸在冰冷的硬地上,疼得她头皮发麻。
黑脸仆役高举长板,姜燕婉的心绞成一团——
“住手。”榻上的人醒来,及时制止了这场惩罚。
“老夫人,这孽种不懂规矩,差点害死了您,我管教一下,不然旁人都以为我们候府好欺负。”
嬷嬷嫌恶地皱鼻。
“信口雌黄!明明是你故意推倒阿宴!”
姜燕婉漆黑的眼眸划过凉意,轻轻地瞥了一眼她的手。
“你手上的檀香味便是证据!”
在道观待久了,她们母子衣裳都是檀香味。
任何人只要触碰过她们的衣裳,就会染上这香味。
这檀香一经手,久久不散。
正因为此,她才能指证嬷嬷。
她的长睫毛上瞬间挂着泪珠,肩膀抽动:“民女只是给老夫人治病,嬷嬷却这般狠毒,要打死阿宴,嬷嬷就这么不想让民女治疗老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