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今天真是被姜诗婳算计了,阿宴偷东西的事情即使是假的,姜老爷也不会放过阿宴。
换成了姜诗婳,即使她颠倒黑白,也只是被不轻不重的训斥几句,就敷衍了事了。
姜燕婉眉目低敛,微微欠身:“既然误会已经解开,那女儿也告退了,阿宴明日要进宫伴读,女儿要为他做些准备。”
姜老爷淡淡嗯了一声。
一夜未眠,次日,姜燕婉起了个大早。
她亲自为阿宴整理衣冠,那是一袭干净利落的长衫,配以精致的玉佩,显得既文雅又不失孩童的活泼。
她轻声叮嘱:“阿宴,在学堂要与人为善,但也不能失了骨气。娘亲相信你能处理好一切。”
阿宴乖巧地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娘亲放心,我会好好学习,也会保护好自己。”
母子二人手牵手,穿过繁华的宫廷长廊。
一路上,阿宴对每一幅壁画、每一块石雕都充满了兴趣,不停地提问,姜燕婉耐心解答。
母子间的温馨画面引得路过的宫人纷纷侧目,投以羡慕的目光。
终于,他们来到了皇家学堂的门前,这里聚集了众多皇族子弟,个个衣着华丽,神色各异。
姜燕婉在门口停下了脚步,深深看了一眼阿宴,似乎想将所有的鼓励与爱意都凝聚在这目光之中,然后轻轻推了推他,“去吧。”
阿宴挺胸抬头,迈步走进学堂,背后是母亲温暖的目光,前方则是未知的挑战。
学堂内,宽敞明亮,书卷气息浓厚。
阿宴的到来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一些孩子好奇地打量着他,而另一些则露出了不友善的神情。
其中,一个身着华贵,面带傲慢的少年,正是皇族中颇有名气的小霸王,赵明远,他斜睨着阿宴,嘴角挂着一抹冷笑。
“哎呀,这不是我们的私生子小天才吗?怎么,也想来我们这里凑热闹?”赵明远故意提高音量,周围的笑声和窃窃私语瞬间四起。
阿宴面色平静,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我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凑热闹的。赵公子,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共同进步。”
赵明远嗤笑一声,“朋友?就凭你?哼,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皇家的规矩。”
说着,他示意几个跟班,趁老师不注意,将阿宴拽到了学堂后院的茅房,然后从外面锁上了门。
“哈哈,看你怎么出来!”赵明远得意洋洋,周围的孩子们也跟着起哄,仿佛这是一场有趣的恶作剧。
然而,阿宴并没有惊慌失措,他环顾四周,发现角落里堆放着一些清洁用具,心中迅速有了计较。
他拿起一只大木桶,悄悄打开窗户,利用学堂后院的水井,一桶桶地将水提进来,然后……静静地等待。
不久,赵明远带着一群孩子得意洋洋地回来,准备看阿宴的笑话。
正当他们靠近茅房,准备嘲笑一番时,阿宴猛地推开窗户——
一桶桶清水夹杂着些许“特殊材料”倾泻而出,精准无误地泼向了门外的众人。
“啊——!”尖叫声、咒骂声、慌乱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
赵明远等人狼狈不堪,浑身湿透,还散发着难闻的气味,引来更多人的围观和嘲笑。
阿宴站在窗边,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微笑,“赵公子,这就是我想告诉你的,智慧和勇气,比任何身份都要强大。下次,不妨用正直的方式一较高下。”
说完,他从容地从后门离开,留下一群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皇族子弟。
当天傍晚,当阿宴与姜燕婉再次相见,他轻描淡写地讲述了白天发生的事情。
姜燕婉听后,既心疼又骄傲,轻轻拥抱着儿子。
夜幕低垂,姜燕婉独自一人踏上了前往都督府的幽静小径。
月光如洗,映照着她坚毅而温柔的脸庞,心中盘算着如何说服权倾一时的邬君尧。
邬府府邸,气势恢宏,守卫森严。
姜燕婉被领至一间布置典雅的书房,烛光摇曳,映照出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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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尧棱角分明的轮廓。
他坐在书案后,目光深邃,似能洞察人心。
“深夜来访,姜小姐有何要事?”邬君尧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几分不容忽视的威严。
姜燕婉微微欠身,语气诚恳:“邬都督,我此行实为犬子阿宴。您也知道,他的身份特殊,难免在宫中受人排挤。我并不奢望他能得到额外的庇护,只希望大人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让他少受些无谓的伤害,如果大人愿意庇护,我会让大人恢复男人应有的‘能力’。”
这能力是什么,两人都心知肚明。
邬君尧挑眉,目光微闪,似是捕捉到了什么:“可笑,你之前就答应过本都督,会治疗隐疾,我才帮你从寺庙里带出这小崽子,你现在,是要坐地起价吗?”
姜燕婉心中一紧。
她缓缓上前几步,轻声道:“尧哥哥,我并非此意,只是这是我唯一能拿出的诚意。”
话未说完,邬君尧忽地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将她轻轻按在墙角,形成一种微妙的压迫感
“哦?那夫人
打算如何表现这份诚意呢?”
姜燕婉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缓缓抬起手,轻轻触碰邬君尧的脸颊,随后闭上眼睛,主动送上了一个温柔而坚决的吻。
唇角处,一只闪烁着金色触角的小小蛊虫顺着他的衣领爬上后脖。
随着一阵小小的刺痛,邬君尧感受到小腹处猛地窜起一股邪火。
这样的感觉,他许久没有过了。
这一举动显然出乎邬君尧的预料。
他愣怔片刻,随即眼中闪过复杂的光芒。
姜燕婉退开一步,恢复了平日的端庄,轻声道:“这是我的诚意,希望大人能记住今日的约定。”
邬君尧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他微微颔首:“好,一言为定。”
夜色更浓,姜燕婉离开都督府,心中五味杂陈。
她知道自己走了一步险棋,但为了阿宴,她愿意承担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