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江云被推搡在地,旁边卖东西的大娘也看不下去了,扔下自己的菜大声道:“哎哟,有脸没皮的,连个竹笋也买不起,还推搡别人小哥儿,欺负人呢?”

    那一胖一瘦的夫郎看见旁边大娘吆喝,也面面相觑心虚起来,他们自己也知道竹笋卖的确实不贵,只不过占便宜占习惯了。

    不过见这小哥儿一个人来,就算是闹大了也没人给他撑腰!这两夫郎胆子又大了起来,丝毫不脸红地回骂。

    “本来就贵,说错了?你个老东西,管好你自己。”

    大娘被气的不亲,江云从地上爬起来,强忍着眼泪拉住大娘:“算、算了,我们人不多,说不过,谢谢你。”

    他怕因为自己的事情连累到大娘,才忍了这口气。

    两夫郎看江云示弱,自然气焰更加高涨,想扭着腰携手就走。却没想到,一转头就被高大的阴影笼罩。

    顾承武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仍然带着竹斗笠。眼中的神色淡漠,腰间的匕首还泛着银光。

    他居高临下俯视这两夫郎,顿时叫两夫郎大气不敢喘一下。

    胖胖的夫郎要拉着瘦的离开,却被顾承武一闪身挡住去路。

    “你,你谁啊。”胖夫郎哽着脖子,气势却顿时没有,声音也结结巴巴小了起来。

    试问谁被这么高大的汉子堵着不害怕?况且那腰上还别着刀,神色莫测,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与的,哪是他们两夫郎惹得起的。

    顾承武不动如山,看他们如同看一件物品,声音冷硬道:“还回去。”

    至于还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胖夫郎如同吞了一只苍蝇,刚才的威风凛凛都没了。早知道这卖笋的还带了男人来,他就不占这便宜了!

    最后还是只能把笋还回去,江云也不占便宜,把那五文钱同样也还了回去。

    那两个闹事的走了,刚才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顿时散开。

    旁边卖菜的大娘捂着嘴笑,以为自己瞧出了什么,手肘碰了碰江云:“你这小哥儿,运气不错,结了这么个顶天立地的夫君。”

    江云一咯噔,赶紧解释:“不,不是……”但是经历了刚才一场风波,他口吃的厉害,要说的话都难以说出口。

    只现在原地,直愣愣看着给他解围的男人。

    顾承武看了他一眼,道:“快些,别让陈老伯久等。”

    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正是街头巷尾卖菜最火热的时候。经过刚才一闹,大家反而知道这里有人在卖笋,那些爱尝鲜的也都纷纷争着买。

    最后一筐只剩下一个笋,一共卖了六十三文钱。

    这个笋是江云刻意留着的,他不会说好听的话有些局促,把笋送给旁边的大娘,“谢谢、您,刚才帮我。”

    大娘哈哈一笑,心想这小哥儿倒是个实诚人。她也不扭捏,这笋在农家也不少见,于是就收下了,道:“行了,快跟你男人回去吧。”

    江云脸色通红,低头道:“他不是,我男人。”

    大娘还以为江云是害羞不敢承认,只闭了嘴,笑着背上自己的背篓转头回家去了。

    江云带着一袋子铜板回到大树底下,陈老师在喂牛吃草,顾承武则坐在板车上,用衣袖擦拭那把匕首。

    匕首他随身携带,似乎十分宝贝。

    陈老伯收好捆牛的绳索,驾着牛车扬长一声:“上路咯,坐稳咯——”

    牛车摇摇晃晃,踏上了回家的路。

    江云仍然坐着来时的位置,只是心境大有不同,也许是赚了六十三文,心里踏实很多。也许是重新认识了这个男人,不像刚开始那么害怕。

    车轱辘在路上发出吱呀的声音,微风吹动发梢。两边是绿油油的田野,荠菜生长的正旺盛。

    谁都没有说话,江云低头默默瞅着自己的灰色衣角。他是个沉默的性格,说话磕巴,长久了就害怕说话,害怕别人会不喜欢自己。

    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会忽然开口,问他:“都卖完了?”

    背篓空空的,一看就知道,这是明知故问。

    但是江云点了点头,也明知故问:“你,兔子、兔子也卖了。”

    男人“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然后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说话。

    不知不觉,牛车已经驶向村子口。村口大树下,几个妇人端着小板凳坐在这里闲聊。

    贺老二家的赵香也在其中,她无所事事,到中午了也不回家做饭,就在这里和别人说三道四。

    老远就看见牛车上坐着两个人,只看清其中一个人是江云。

    赵香撇了撇嘴巴,和旁边的一个老妇人道:“这云哥儿,要我说长的没墨哥儿好看就算了,还不会说话。我估计啊,是这里有问题,”她指了指脑袋。

    继续说着:“看来以后难嫁出去了,还得刘桂花养着他。”

    老妇人看了她一眼,道:“我看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云哥儿虽然不太灵光,做事还是勤快的,你看哪天没在地里看见他?”

    赵香见老妇人没附和自己,顿时露出些不高兴,搬着小板凳坐远了一些,去搭讪另一个中年夫郎。

    “要我说,还是没墨哥儿水灵,你看墨哥儿多会说话,和我娘家侄儿就很配!”

    谁不知道赵香的心思,她娘家侄儿大家也都见过。都二十好几了,还是光棍一个,整日无所事事,拿了家里的钱就到街上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晃悠,那就不是个正经人。

    无非就是觉得墨哥儿他娘手上有几个银钱,想占着好处罢了。

    这些人心里门清,不过嘴上都不说出来。毕竟和赵香是一个村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好撕破脸皮。

    牛车停下,江云背上背篓,小心翼翼护着怀中的一袋铜板,多害怕一不小心掉了。

    赵香这时候也才看见车上另一个人,竟然是后山那个,她心里一惊,嘀咕道:“怎么是这个煞神?”

    这些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顾承武的,也知道他曾经上过战场打拼,手里那是实打实过了人命的,谁没事儿愿意去招惹他啊?

    尤其是赵香,一贯是个欺软怕硬的,见到那个人是顾承武,也闭上了说三道四的嘴巴。借口“晌午了,要回去做饭,”人就跑了。

    江云没有关注赵香,他现在只小心翼翼保护自己的铜钱,避免回家的路上被刘桂花和江墨看见。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发现刘桂花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不出意外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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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顿骂:“你个野种,这半天死哪去了?还不回来做饭,是成心要饿死我吗?”

    江云抿着唇不语,放下背篓直奔厨房。

    刘桂花在前院的骂声不停:“真是白养你了,这些年的饭给你吃还不如给狗吃,一天天就知道偷懒……”

    对面院子的徐大娘叹了声气,一边摆弄筐子里晒的花椒一边道:“我说江家的,你就小声些吧,云哥儿平时也没少做事,你说这话可是过分了。”

    刘桂花嗓门更大,铺天盖地回怼:“关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徐大娘摇了摇头,对刘桂花这种行径很不认可,只觉得云哥儿不容易,在后娘手下讨生活。

    刘桂花整天在外面宣传自己后娘的不容易、夸赞墨哥儿的好,贬低云哥儿,让很多人信以为真。

    只有离她家近的才知道,云哥儿每日干的都是全家的活,不仅吃不饱穿不暖,还要遭受白眼,真正甩手不干的是那娘俩才是。

    不过她虽然抱不平,但说到底也是江家的事,她有心帮忙却也没有立场插手。

    厨房里,江云捂着自己胸膛处放着的钱袋子,心里都是踏实。更多的是愁,想着这些钱放在哪里才合适。

    他睡的柴房,虽然刘桂花来的时候不多,却也没什么藏东西的地方,一不小心就容易被发现了。

    锅里粥煮好了,江云揪了芥菜炒,热好馒头端上桌。自己才回到厨房,配着点咸菜吃完一顿。

    到柴房一看,却发现他睡的稻草下面有一块墙砖缺了。这里很隐蔽,即便天天进出也不会被看见,更不用说平时一点事情都不做的刘桂花和江墨了。

    放好钱,确定没有人看见以后,江云才放心出去干活。

    村西到村东要走两刻,江云一边走一边看有没有春天长起来的野菜。桥头却迎面走来一人,只不过他一瘸一拐的,速度比较慢。

    不用想也知道是玉哥儿,玉哥儿自从来了乡下以后对什么都好奇,总是忍不住到处跑到处看。

    这不又趁着家里父兄在研习古籍,没有人关注他,就偷偷摸摸跑出来了。正好还碰见好朋友云哥儿,这一下更跳跃了。

    江云看的心惊,赶紧上前搀扶他,问:“不是、不是需要在家养着吗,怎么还出来了?”

    “家里闷的慌,没人陪我说话,我也坐不住,不爱绣花。正好在这里碰上你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江云:“村东那片地,要把这些种子撒下去,等成苗了才好栽种。”

    听说他要下地,玉哥儿眉飞色舞:“我跟你一起去,我以前随父亲在柳县,还没下过地呢。”

    江云看着玉哥儿,嘴角微微带笑,眼底却都是羡慕。

    对于他来说,下地干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对于玉哥儿这样生活单纯的人来说,下地反而成了一件好玩的事情。

    二人携手往地里去,中途路过一片小山。山不算高,却正好挡住一方天地,通往山后的路是一条土路,平时没什么人去。

    他听说,昨天那个男人,就住在这山后面。想着想着,江云下意识放慢了脚步,朝那个方向看过去。玉哥儿疑惑:“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