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夜里,吴家和李家的被救后,神色匆匆一脸惊恐往家里方向跑。尤其吴桩子,被吊了一天吓的腿打哆嗦,一回家就缩在被子里不敢出门,回想起来都心惊胆战。

    早晨是看不见前路的浓雾,吴李两人正约着去哪家摸点菜回来,就被人当面一棍子敲晕,再睁眼已经倒挂在树上。

    他们看着顾承武那杀神晃动手中匕首,打量他们的神色如同猎物一般,让两人都打了哆嗦。

    长时间倒挂的滋味很不好受,血液直冲大脑,压迫五脏六腑。顾承武曾在军中审问敌军细作,用的便是倒挂的法子,将人挂上十二时辰,再硬的嘴也撬的开。

    他没想要吴家李家半条命,却也不会让他们好受,围着两人绕了一圈,顾承武道:

    “我不与女人哥儿计较,可若是你们管不好家里小的,今日便是警告。再有任何关于我夫郎的流言蜚语传出,江顺德就是你们的下场。”

    吴桩子哪知道家里人做了什么,一个劲求饶,祖宗爷爷都喊出口了,生怕和江顺德一样被卸胳膊卸腿变成残废,偏偏顾承武衙门有人,给他们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找茬。

    回到家,吴桩子害怕之余气不打一出来,对着自家婆娘没好气:“明天就找个人家,赶紧把水哥儿打发出去!”

    吴水向来泼辣,又被爹的坏名声拖累,都十八了还没人上门提亲。

    一听见家里要打发自己,吴水不干了,学他娘在地上撒泼打滚。

    吴桩子本就心烦,一想到还要给他交晚婚税就急得头疼,气囊囊呵斥:“再废话就把你卖了!”

    这下吴水不敢言语了,只是没想到一贯纵容自己的爹会说出这种话,傻傻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吴家的事江云也是过了半月才知晓,只知道吴水被嫁个本村一个三十的鳏夫,夫家不算穷苦,有好几亩良田,就是人长的着急了些,为了娶媳妇出了不少聘金。

    徐大娘来找张翠兰做针线活,聊起这事道:“那老鳏夫五年前死了媳妇,后来没再娶了,我听说啊……”

    她放低声音道:“是被夫家磨死的,大冬天怀胎八月还要被拖起来洗衣服。”

    “真是作孽,”张翠兰听不下去这种损阴德的事。

    江云在旁边绣荷包,也听了一耳朵,心里都是惊骇。

    哥儿比女子更难怀上,即使怀上了也是鬼门关,有多少小哥儿都是死在生孩子、坐月子的时。

    他心里惦记顾承武,也想给他生个孩子。今天一听徐大娘说,心里又惧怕。江云向来胆小害怕,想都不敢想这件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会如何。

    幸而顾家是不一样的,顾承武同其他男人不一样,愿意护着他,这让江云宽慰许多。

    徐大娘和张翠兰又聊到中秋拜月的事情上,张翠兰摸了把瓜子给几人分了,道:“昨晚我和云哥儿连夜做了菌油和月团子,到了中秋能松快许多,咱到时一起去听戏。”

    “你自去吧,”徐大娘道:“我家大女儿那日要回来,家里且等着呢。”

    出嫁的女子哥儿除了回门,平时都不被允许回娘家,能偶尔回来团聚一次已经是够期盼的了。

    张翠兰也知道是大事,没强求,这世道就不把女子哥儿当人看。

    过节前夜,一家人怀着激动,顾承武应了村长要去帮忙,忙到半夜才回来。进了院门发现卧房油灯亮着,微暖的火光映在窗上分外柔和。

    “怎的还没睡?”顾承武进了卧房,见坐在桌前做针线的江云。

    江云是专门等男人回来的,可是看到顾承武他又紧张起来。小跑着把做好的新衣服捧到顾承武面前,低头小声道:“给、给你做的。”

    顾承武一愣,眼前的新衣做工精湛,和他平时随意穿的粗衣大不相同。

    江云的不擅言语付诸行动,叫顾承武内心深处一软,他低头注视江云嘴角微动,道:“成,我试试。”

    脱衣穿衣顾承武没避着江云,衣服下的身体线条分明肌肉匀称,是常年习武练出来的,后背还有打仗时留下的刀口,看着可怖。

    江云在男人脱衣的一瞬间就转过身捂着眼睛,没看到那一身伤。

    他小腿还没顾承武臂膀粗,虽然成亲后也同过一次房,但那是在黑夜里,他又紧张看不清,眼下只是匆匆一瞥就不敢再看,心里跳的不停。

    顾承武却没注意到,还沉浸在江云为他做衣服的喜悦中。

    他本就身量挺拔容貌英俊,这一身衣服穿上,更衬的人肩宽腰窄好看的很。

    “明日便穿着,”顾承武脱了下来,小心折叠好放在一旁。

    江云脸红退却,问:“吃、吃饭了么?”

    顾承武道:“在村长家吃了,你别为我折腾,早些躺下休息。”

    灶房里有剩下的热水,顾承武将自己从头到尾洗干净,穿上里衣躺回床上,忙了一天也不觉得疲惫,耳边都是江云的呼吸和气息。

    他喉间微动,伸手去牵江云被子下的手。江云也没睡着,被牵住的瞬间全身僵硬,心下有些紧张。

    两人除了那一次,几乎没有过亲密的举动,就连牵手这种小事都羞于发生。眼下夜深人静,顾承武的主动也让江云心跳加快。

    温润的吻落在额头上,接着是眼睛、脸颊、唇角,江云轻吐气息,咬着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顾承武循序渐进,也忍耐的难受,却知道不能横冲直撞。等到小夫郎慢慢放松,他才有所动作。

    一轮圆月悬挂天边,淡淡的辉光投在床头,夜色中江云看着男人模糊的脸庞,耳边是克制的呼气声。床帐摇动的厉害,江云的意识也在波涛汹涌中迷离,直到后半夜。

    卧房亮起油灯,顾承武一脸松快,反观江云累到半阖眼帘,不敢抬头看他。

    “我打热水给你擦擦,”他精神充足,不等江云拒绝就已准备妥帖,折腾完睡觉已经是丑时。

    鸡鸣声此起彼伏响起,早上江云难得没有醒来,沉入甜甜的睡梦中。顾承武睁开眼,搂住怀着夫郎,将头埋在江云颈间蹭了蹭,闻着微微的皂角清香,觉得世上再没有比眼下更好的时候。

    他轻手轻脚起床,给江云掖好被角,主动承担了烧水做饭的活。

    张翠兰打着哈欠起来,看到今天先起床的人是顾承武疑惑了瞬间。

    顾承武干咳一声似在掩饰什么,道:“他昨日炸菌油许是累到,今早让他多睡会儿。”

    反正也没事,张翠兰道:“成,那等饭好了再叫云哥儿。”

    中秋到底和平常不一样,这天桌子上全是金贵的白米饭,米是箭场老板给的福利。浓稠的大米熬出米油,白软香甜的,比黄米不知好吃多少。

    江云喝了一口,昨天的疲惫都消失了,就着咸鸭蛋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

    听张翠兰说中午要蒸一锅白米干饭,江云眼睛亮了,他还没怎么吃过干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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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起来比稀粥还顶饱些。

    “我想试一试、焖饭,”江云提议,焖饭里面可以加各种菜,吃起来更香哩。

    张翠兰放下筷子接话道:“菜地里有长豆,正好用来焖一锅。”

    娘俩商量中午吃什么,顾承武三两口吃完手里的饼子,道:“村长请我去搭手,先走一步。”

    拜月是重要活动,可不能马虎,张翠兰让他赶紧去。

    焖饭也费时间,得先把大米煮到五成熟,再将要吃的菜、咸肉用油炒了,盖在捞出来的米饭上焖小半个时辰,若焖的好,底下的锅巴也是好吃的。

    江云切咸肉的时候,大黑不知怎么跑进灶房了,闻见肉味摇尾巴窜个不停,就想蹭口吃的。这殷勤的模样,逗的江云直乐。

    但是肉金贵,他也不敢扔给大黑吃。好在煮肉的汤水还有许多,拌了杂面馒头也是香的,江云见大黑实在馋,就给弄了半碗肉汤泡杂面馒头吃。

    有了吃的,大黑也不顾“爹”了,埋头就狼吞虎咽起来。

    张翠兰去后院摘长豆,江云要炒菜的时候,院外传来玉哥儿的声音。

    江云一喜,放下菜刀洗了手匆匆跑去开门,刚打开门就被玉哥儿迎面抱住。

    “我爷爷可算放我出来了,若不是遇上中秋,我那诗词现在都抄不完,”柳玉控诉自己的生活,每天学习都望着窗外,想找云哥儿玩。

    江云也难得见一次好友,赶紧拉人进来,“你……你坐,咱俩聊会儿。”

    张翠兰摘了豆子才发现柳家哥儿来了,那可是有出息的读书人家,她自然喜爱,忙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俩玩,干娘给拿些果子吃。”

    柳玉大大咧咧惯了,也不客气,甜甜道了声:“多谢婶子。”

    他拉着云哥儿的手从天上聊到地下,江云也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虽然话不多,柳玉还是听的津津有味。

    “对了,我阿娘说上次你给送了菌子来,没能见到我。这次阿娘去镇上买了一盒子蜜饯,专门让我给你送来,你快尝尝。”

    “给……给我的?”江云有些感念,很喜欢这种有人关心惦念的感觉,磕磕巴巴的也不知说什么,只能托柳玉道谢。

    镇上吃食五花八门,便是常见的糖葫芦饴糖,在乡下也没几个人愿意浪费钱买。更别提这种酸甜可口的蜜饯,那都是不常见的果子加了蜂蜜制作的,甜而不腻。

    这盒果子一看就贵重,江云有些不好意思:“我也没送什么,都是、都是自己采的山货,不值几个钱的。”

    柳玉把蜜饯盒子塞到江云怀里,道:“只要你给的,我瞧着比什么都好吃。”

    他成天不爱学习,这种画本子里的甜言蜜语倒是记得清楚,把江云哄的开开心心。江云拉着好友在自家逛了逛,新院宽敞,篱笆边还栽种了许多野山花,看着就漂亮。

    快到中午,两人各自回家吃晌午饭,江云便约了柳玉下去一起去看戏,柳玉最是爱跑的性子,没有不答应的。

    蜜饯很珍贵,江云不吃独食,捧到张翠兰面前:“娘,您也尝尝。”

    这新鲜玩意张翠兰也喜欢,捏了颗去核的樱桃蜜饯吃,甜了一嘴。

    “果真是贵有贵的好,吃起来是不一样。等以后咱赚钱了,也天天买来吃。”张翠兰笑着,眼里都是盼头。

    江云一想到以后能天天吃到蜜饯果子,嘴角便微微扬起,眸光中浮上笑意,笑的像个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