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盟友
    事实证明,我的警惕性并没有因为之前卧床的那半年而受到太大影响。当房门钥匙卷进锁孔的时候,我已经差不多预感到了什么不对。那是一种脖子后面轻微的麻痒感,仿佛那里的寒毛急着竖起来。我一边推开门,一边往里面走,就像任何工作之余回家一趟的人那样。

    然而有人在门里面。

    这种来势汹汹的预感甚至没有费劲儿经过我的大脑,而是直接把麻烦交给脊髓处理。在反应过来之前,我的手已经猛地从后腰拔出手|枪。当门“砰”的一声在我身后关上的时候,那把枪也顶在了那位不速之客的脑门上。

    然后我大吃一惊。

    “特查拉?”

    没错,来人正是黑豹。眼下,这位年轻的瓦坎达国王正全副武装,穿着那身黑色大猫似的振金制服,静静地站在我的面前。尽管我正用枪指着他,特查拉仍旧没有表现出半分擅闯民宅被抓个正着的不安。他缓缓抬手把头盔摘下来,用低沉的嗓音说:“放下枪,我们谈谈。”

    就算他不说,拿枪指着一位现任国王显然也不符合礼仪规程。所以我把枪收了起来,并客气地请陛下坐到我那寒酸的沙发上,端来两杯咖啡聊表敬意。当我尽完应有的礼数之后,我就开门见山,直接问他到底为什么大驾光临。

    特查拉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然后温和地开口说话,他的口音略带一点异域风情,“我知道你不是罗杰斯队长。”

    “嗯哼。”我靠在扶手椅上,等他继续说下去。

    “你曾经是九头蛇的一名杀手。”

    我耸了耸肩。“我不会这么说。不过你要是非得这么认为,我也没办法。”事实上,我觉得我在九头蛇的地位应该比杀手尊贵那么一点。

    特查拉严肃地点了点头。他似乎认真考虑了片刻,然后决定不绕弯子,于是直截了当地对我说:“埃弗雷特·罗斯并没有死。”

    而就在不久之前,弗瑞刚刚告诉我这人遇刺的消息。

    我有些吃惊地看着特查拉。不过陛下似乎不打算透露更多了,他平静地说:“你现在是在为神盾局做事?”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听上去更像是在陈述。

    “咳。理论上来说,我恐怕只是个无业游民,陛下。”

    “我不介意你为谁做事。只要不是九头蛇就行。”特查拉客气地说,“因为我是来请你帮忙的。”

    “什么忙?”我感兴趣地问,“这事和罗斯指挥官有关系吗?我想肯定不是他让你来的。毕竟他连美国总统都没法左右,当然更不可能支使瓦坎达的国王。”

    特查拉并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也不喜欢坐在一张破破烂烂的沙发上,听一个陌生人说些自以为聪明的俏皮话。他继续说下去:“关于冬日战士,我有一些信息可以提供。如果你接受我的请求的话,我想我们可以共享资源。”

    冬日战士?

    我眯起眼睛看着这个曾经追杀巴基并差点致他于死地的人。虽然我不觉得特查拉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巴基,然后再次实施他之前那套糟糕的复仇计划,但我仍旧想要谨慎一点。

    我问:“你说的冬日战士,指谁?”

    “不是巴恩斯。”特查拉很清楚我指的是什么,他用审慎的目光打量着我,“九头蛇拥有不止一个冬日战士。显然你已经知道这一点了。”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告诉他:“我目前不是一个人。”虽然我仍是单身。

    “我知道。”特查拉说。

    我挑眉看着他,后者回以沉稳的目光。过了片刻,我点了点头。“我会把我的人叫到这里来。”

    “谢了。”特查拉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所以,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我回答:“叫我钩子船长。”

    他没看过彼得·潘,所以没听懂这个笑话,真是遗憾。

    娜塔莎和山姆是一起到的。我在电话里尽量长话短说,不过他们显然抓住了精髓。这种默契让我对这个刚刚拼凑起来的团队多了那么一点信心。这几个人显然并不是第一次见面,山姆和特查拉握手的时候一脸严肃,“猫咪们都怎么样?”他收回手的时候一本正经地问。

    “山姆。”娜塔莎低声说了一句,交叉双臂皱了皱眉,“把玩笑话留到以后,好吗?我们还有正事儿呢。”

    特查拉明显同意这个观点,他说:“九头蛇的二代冬日战士计划曾被泽莫盗取。我想这也是为什么埃弗雷特会遭遇刺杀的缘故——他之前曾想办法从泽莫嘴巴里撬出了一点东西。”

    哟,看不出来,罗斯指挥官居然还挺有本事。

    “那么你都知道些什么?”娜塔莎问。

    “九头蛇利用某种实验血清培养了五个超级士兵。那些人原本就精通刺杀、渗透、颠覆,掌握三十多种语言。在注射血清之后,这些人就成为了最危险的存在。”

    我插了一句:“如果这是真的,如果他们真有这种神兵利器,九头蛇早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还用得着等到今天?”

    “这个计划起始与一九九一年,然而因为实验结果不稳定,这五个人被封进冷冻仓休眠。”特查拉说,“而埃弗雷特的遭遇足以说明他们又被重新启用了。也许九头蛇已经找到了稳定控制这些超级士兵的办法。”

    娜塔莎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温和地说:“我知道这算是很重要的信息,陛下。但我实在希望你还有别的什么能告诉我们的。比如一些更具体、更实用的东西。”

    特查拉的回答并不令人失望,甚至还有些振奋人心,“我知道他们在西伯利亚的秘密基地。”他说着看了我们一眼,“如果我们能达成某种协议,也许我们可以一起解决这个麻烦。”

    我们三个不禁相互对视。娜塔莎和山姆显然无声地交换了什么看法,后者开口问道:“为什么来找我们?我相信你在瓦坎达能找到足够的帮手。”

    “这不是什么适合动用国家资源的事情,太多因素需要考虑了。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将以个人名义和你们共同行动。”

    娜塔莎耸了耸肩,“听起来没问题。”

    “认真的?”山姆瞥了一眼娜塔莎,“我们真要相信这个家伙?上次他可是差点害我们坐牢。”

    “维也纳事件的真相已经查明,我没必要再和你们作对。”特查拉说着点了点头,“事实上,我愿意为之前的误会道歉。”

    “哇哦,大可不必。”山姆摆了摆手,然后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我理解,九头蛇算得上是大部分还有良心的人的共同敌人。不过如果我们要并肩作战的话,至少要彼此信任才行。当然,我是指某种程度上的信任。也就是说,你可以保留自己的银行卡号、初恋情人的姓名,等等这类东西。”

    娜塔莎叹了口气,已经不准备再对山姆胆大妄为的玩笑发表任何看法了。

    特查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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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置评,他抬起手腕拨了一下,然后通过某种便携式仪器在我简陋的茶几上方投出一个光屏。

    “那就把这当成我的诚意吧。”他淡淡地说,“不久前,我追踪那个杀手到了西伯利亚,而这是我目前为止得到的最关键的信息。”

    屏幕上是一张地图,一张非常详细的地图。不仅仅只是一个坐标,甚至还包含了基地的简要结构。

    “好吧,看起来我们有活儿干了。”我说着拍了拍手,一锤定音,“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娜塔莎和山姆一起翻了个白眼。

    事实上,计划相当不错,比之前漫无目的地搜集信息要强多了。在权衡考虑之后,我还联系了托尼,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他。

    “你要来吗?”我说完之后问他,“当然,倒不是说我们几个应付不了……”

    “你在开玩笑吗?”他打断我,兴致勃勃地说,“我从不错过任何精彩的派对。”

    我咬住嘴唇,以免笑出声来。他的回答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我们真的曾经并肩作战似的。不过那只是错觉。我还是头一次和这群人一起玩这种危险的过家家,并且没有扮演什么邪恶的反派角色。

    “而且更重要的是,”托尼拉长声音,“八月的西伯利亚很美,气温不高,但又不至于把人冻死。”

    “我们要去的地方是西伯利亚高原,托尼。虽然不至于冻死人,但你可能也不会愿意穿着短袖短裤登场的。”

    “别傻了,我会穿上我的战甲。你以为我是谁,原始人吗?”托尼说完就咔塔一声挂了电话。

    我把手机往裤兜里一塞,给自己准备了一支烟。就是那天在便利店买的,没点着,直接被我塞进了嘴里。现在屋子里就我一个人,没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任务简报还在明天,不过那不会有什么变数。我们五个人将会去西伯利亚,打击九头蛇,做点正经事。

    但现在,我可以好好休息片刻。夏季的十一点虽然不算太晚,但至少要比八九点强一点。我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思索着整件事——有点水到渠成的意思,不是吗?我们正愁没有突破口,突破口就送上了门。那句老话怎么说?瞌睡送枕头。

    娜塔莎和山姆也许也有过这个念头。我不确定。然而我并不怀疑特查拉的诚意,也几乎不相信这是有人在玩什么阴谋诡计之类的。说真的,谁会花这么大精力、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让我们去和九头蛇过不去?

    也许有的时候就是会有巧合发生。何况据我所知,黑豹不只是个武士,还是个出色的猎人。妈的,他搞不好是地球上唯一一个能凭借精湛的追踪技术,追踪冬日战士找到九头蛇秘密基地的人。

    谁说得准呢?

    惟一能够确定整件事究竟是不是陷阱的方法,就是去试一试。而关于这一点,我们所有人都有所准备。我可不会因为任何事打退堂鼓。

    我只是很他妈的疑惑啊。

    外面有一辆汽车驶过,车头灯的光线短暂地滑过天花板。我咬着烟头,心思短暂地游离。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一条短信传了进来。

    我半坐起身,掏出手机,以为多半是娜塔莎或者山姆。

    然而不是。那条信息很短,只有几句话:

    “相信你还没有忘记我们之间的约定。祝你在西伯利亚一切顺利。到时F区地下一层的仓库见面——艾尔希娅·范德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