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知道,距离我上一次讲故事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但这不代表我会帮你们温习之前发生了什么。我是说,如果连《死侍》都能拍第三部的话(不,我没看过这部电影,只是韦德不厌其烦地跟我唠叨了好几遍),我想,再多讲一个关于我的故事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我绝不对不是自恋。闭嘴,韦德。
不过,要是想讲故事的话,有些事情就很难不先说个清楚。首先,你们应该还记得灭霸带着他的童子军团来臭揍我们那事儿,不记得了也没有关系,毕竟那些来自外星的邪恶激进环保主义者已经成为历史了。但你们要知道,在经历了九头蛇队长的黑暗时代之后,复仇者进入了一段相当低调的营业期,而以美国队长为首的流亡复仇者在一系列麻烦事儿之后,也成功摆脱了叛国贼和通缉犯的名号。那之后,一部分人选择了回到复仇者联盟,还有一部分,嗯哼,选择了退休。
克林特·巴顿没有退休,这挺出人意料的。我知道克林特一直想要退休,尤其是被九头蛇队长、红骷髅之类的暗黑角色长期压迫奴役过之后,他和他的家人都值得一个烂俗的大团圆结局。但克林特现在是联盟的挂名教练,为复仇者训练新鲜血液。每隔一段时间,你就能在训练场上听到他的咆哮。
不过前任鹰眼挑选的几个新人的确挺不错的,看着那些十几二十岁的青瓜蛋子,我都感觉自己有一百多岁那么老。
“你没有,事实上你的年龄连最年轻的新人都比不过。”克林特最喜欢挖我痛脚,他可能暗中和巴基进行了某种赌博式的比赛。我不知道。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毕竟我那段儿动不动就竖中指、骂脏话的轻狂岁月已经过去了。
对此,史蒂夫和巴基可能有不同的看法,但你们没必要接收这种信息噪音。
“一如既往的慧眼如炬,队长在这方面从不令人失望。”克林特一边说一边冲我挑眉,“所以你们还住在一块儿吗?”
“嗯哼,你知道他俩合伙开了个修车行吧?”我在厨房吧台旁拖了个高脚凳坐下,把洗干净的蓝莓一粒粒扔进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酸奶里面,“他们差不多住在那里了,两个老家伙。除非要用洗衣机,他们现在都很少回公寓去了。我偶尔还会去给史蒂夫帮帮忙什么的,在修车行我是说。”巴基不需要我帮忙,他甚至禁止我靠近他的宝贝工具台半步。这个没良心的乡巴佬。
“是啊,托尼对那两个家伙的买卖可是上心得很。”克林特也在我旁边坐下了,他刚结束一节给新人的实战课,晚上还有武器课等着他呢。不过实话实说,我还是更同情那些被他训的小屁孩儿。人们还以为史蒂夫是魔鬼教练呢,他们根本屁也不懂。
然后我听到克林特问我:“所以你有兴趣来当临时教练吗?我最近有个活儿,格斗课没人给带。”
“不管坊间传言是怎样的,但我真的已经不给人免费当沙袋了。”我用勺子搅和着酸奶,“而且我的腿也不允许。”
克林特歪过身子看了眼我靠在吧台旁的拐杖,哼了一声,“也没多少人被外星狂人的大刀砍过,所以你该庆幸这玩意儿还好端端连在你身上。”
“嗯哼,我会把这一条放到今年感恩节的清单上。”我公事公办地说。毕竟那位外星狂人的大刀可是连振金盾牌都能砍成碎块——电影里这么演的,所以一定是真的咯。也就是说,克林特说的还真他……咳,真他喵的有理。
不过我也没被灭霸砍成瘸子,如果你们有人在担心的话。今天我带着拐杖只是因为天太阴了,而我的骨头最恨这种风雨欲来的鬼天气。每到下雨前的十个小时,这206个逆子就要开始举兵造反。
范德梅尔倒是提议过要给我换条新腿,不过被我婉拒了,毕竟我不想亲身验证忒修斯之船这个理论。
“但给那帮小子们上课,也轮不到你做沙包。”克林特竟然还没忘了这茬儿,“反正你现在也没正经工作,要试试吗?弗瑞说不定会给你发工钱。”
“复仇者的工资什么时候轮到神盾局给开了?”我想了想当年被弗瑞包养的岁月,不禁有些感慨,“尼克·弗瑞的钱可不好拿啊。”
“你免费打工我也没意见。”克林特从果盘里抓了根香蕉,抛起来又接住,大概是想等香蕉转晕之后再趁其不备把它吃掉。鹰眼是个忍者,或者即将成为忍者,谁知道呢。
这是件好事,因为知道的太多可是会被弗瑞灭口的。
“行吧,鹰脸,我会考虑的。”
我以为这事儿就告一段落了,虽然我确实没什么正经工作。尽管难以想象,但在九头蛇学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并没让我获取任何有效的资格证书,而这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则意味着找工作的话,我连最低门槛都够不着。
史蒂夫曾建议我先去念书,但考虑到我的脸,上学这档子事还是等风头过去再考虑吧。
“明年秋天。”史蒂夫的口气听起来像是保证,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跟谁保证什么东西,“你可以这段时间思考一下你将来想从事哪个行业。”
“别选舞蹈!”巴基的声音从某辆正接受改造的汽车下面传出来,“你和史蒂夫一样缺乏舞蹈天分!这肯定是什么家族遗传!”
史蒂夫踹了轮胎一脚。
所以当我站在训练场上,看着那三五苗即将成为下一代复仇者的小屁孩的时候,其实并没搞懂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娜塔莎可能插手了,所以你大概想象得出,一些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像是地球自转,还有四季更迭之类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称呼您呢,长官?”小屁孩一号问我。
我告诉他随便什么都行,但别叫我“长官”。那孩子老老实实把嘴闭上了。
旺达从训练场的二楼把脑袋探出来,兴致勃勃地看着我们,那架势仿佛在看猴戏。她和幻视在新泽西找了个住处,我去过几次,一个相当安逸的小窝。
“你现在开始训练新人了吗?”旺达问我,“克林特呢?”
“如果我知道了,神盾局会把我灭口的,至少娜塔莎会。”我抬起头看她,幻视就站在她身旁,打扮得人模狗样,“你们回来干嘛?终于想起来要看看你们的老父亲了?”
旺达皱起鼻子,“史塔克可不是我父亲,也不是幻视的。”
“是啊,他是摩根的。”我朝那群小鬼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按照我刚才的安排继续折腾自己,然后沿着窄窄的盘旋楼梯上了二楼,走向旺达和幻视。“但说真的,谁会给自己还未出世的女儿起名叫摩根?”
“他们当时还不知道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旺达咯咯笑起来,朝我伸出双手。我们简短的拥抱了一下,然后我和幻视握手,“新泽西怎么样?”我考虑了一下跟仿生人客套的意义所在,后来决定还是随遇而安好了。有人告诉我正常的社交行为有助于融入正常人群体,只要我能坚持别在无聊的环节睡过去就行。
“长官?”小屁孩儿二号在下面叫我,“我们接下来该干什么?”
“自由发挥。”我靠在栏杆上数了数人头,“两两一组实战,不准把人打进医务室,三分钟一局,三局之后自觉去写总结报告,明天早上放到我的办公桌上。帕克,你当小队长,管好这群猴子。”
旺达惊叹:“你还有个办公桌?”
“我什么都有。”我招招手,带他俩离开了训练场,“弗瑞这是让我正式上路了,这个老谋深算的混蛋。我大概花了两天熟悉流程,签了一大堆保密文件,然后就开始跟这帮小屁孩儿打交道了。”
“听起来很有趣。”幻视中肯地评价,但这也可能是个含蓄的疑问句。
“那个女孩儿是谁?”旺达显然对那支队伍里惟一的女性同胞很感兴趣,“还是说我也得签保密协议才能知道?”
“凯特·毕肖普,克林特的徒弟。”我回答,“听说克林特要把衣钵传给这女孩儿,二代鹰眼,弓箭啊、忍术啊之类的。”
旺达撅起嘴。
“所以你们回来是为了任务,还是想来见见熟面孔?”我问她,“托尼已经三天没有从他的地底兽窟爬上来了,佩珀还在加州,所以没人能管得住他。史蒂夫和巴基还在布鲁克林,除非他们去皇后区那家五金行搞零件去了。山姆倒是在基地,刚执行完任务。”
“队长他们的修车行生意好吗?”旺达又高兴起来,“我一直想要一辆摩托车,你觉得队长能给我找一辆合适的吗?”
“找队长就对了。”我点点头。
于是,等到晚上,基地里又只剩了零星几个人。旺达和幻视去找史蒂夫他们了,山姆去见他女朋友了,幸运的混蛋。托尼倒是短暂地从工作间溜达出来几次,补充点儿能量,和我聊几句。我觉得他搞不好又在制造新的盔甲了,能和灭霸一较高下的那种。
但真正入夜之后,基地里真的很安静。明亮皎洁的月光从窗户洒进起居室,茶几上散落着白天造访者留下的杂志、马克杯,还有各种匪夷所思的小零碎。我靠在沙发上,手边是一杯热可可,思考着这为期两个月的代教生活。
重新住进基地的感觉还挺奇怪的,我不骗你。他们把我的房间原模原样留给了我,包括之前史蒂夫匀给我的那些衣服,也照旧挂在衣柜里。
自从去见莱曼教授的那个糟糕夜晚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踏入过这个地方了。直到最后一战到来,当然了。
天啊,感觉简直像是上辈子发生的事情。而我真正的上辈子感觉起来要比石器时代还要遥远。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放松一下,让自己更加坦然地接受未来的生活。
(二)
“呃,教官?”凯特·毕肖普在一个意想不到的时间出现了。她听起来比我还不愿相信我们在基地的厨房偶遇了,毕竟现在是凌晨两点。
我默认了这个称呼,对她的出现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在干嘛?”她没有立刻凑上来,毕竟我们不熟,“做甜点吗?”
“是啊。”我正在搅和一大盆馅料,由坚果、芝麻和糖之类的东西混合而成,“你这个点儿来厨房干什么?饿了?”
“……没有?”她大概比我还清楚克林特有关宵夜的禁令,“你在做什么,闻起来真香啊。”
“你闻到的是巧克力曲奇。”我朝烤箱那边摆了摆头,“我烤了两盘,一盘是我的,一盘是其他人的。”
“哇哦。”凯特绕过我,走到正在架子上冷却的饼干那里,“这个看起来好像我在橱柜里见过的那种啊。但那个有包装盒,尝起来真的棒极了,可我在超市和便利店都没找到同款的饼干。”
“那是史塔克自己做的包装盒,他觉得自己可幽默呢。”我在凯特偷偷拿起一块饼干的时候提醒她,“最好再放个两三分钟,吃起来会更好。而且你拿的是我那盘的。”
“哦,好吧。”凯特乖乖把饼干放了回去,“两盘有什么不一样吗?”
“我不爱吃甜的。”我解释,如果这也算解释的话。
凯特点了点头,盯着另一盘饼干舔了舔嘴唇。我把搅和好的那盆馅料放到台子上,开始团馅儿。
“那又是什么?派?”凯特转移了目光,大概是为了更好的抵抗诱惑。
“月饼。”我告诉她。
“月……饼?”凯特重复这个词,“月球人吃的甜点?”
我想了想,点了点头,因为我懒得解释。而且这也只是一次尝试而已,我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玩意儿来。
凯特对月球人的甜点显然不感兴趣,她在以为我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吃了一块巧克力曲奇,然后在咀嚼的时候忍不住满足地哼了出来。“这和我上次吃到的一模一样!”她含糊不清地说,“天啊,我和帕克找了好久,想知道这究竟是哪个牌子的饼干。”
“瞧瞧!迟到五分钟,就有人偷吃我的小饼干!”托尼的声音回荡在厨房里,显而易见把凯特吓了一跳。
我低声对这位年轻女士解释:“这家伙让星期五在饼干冷却十分钟后通知他。”每一次,无论时间有多晚。我不知道星期五是怎么受的了托尼的。
“不好意思,史塔克先生。”凯特迅速擦了擦嘴角的饼干渣,然后把两只手背到身后,立正站好。
托尼摆了摆手,在桌旁坐下了,“稍息,年轻女士,我会替那边的士官长检查你的仪容仪表的。”
“你是没睡,还是起得早?”我问托尼。
托尼正拿起一块饼干,闻言赏了我一眼,反问:“你是在搓丸子吗?”
“我在做月饼。”我码好馅料,然后开始捏饼皮。
“家就是家,嗯哼?”托尼咔嚓咬了一口饼干,点了点头,我放了很多巧克力,还有咖啡粉,他大概很难抗拒这种组合的诱惑。
凯特正看着另一盘饼干,考虑到她显然没胆量去跟托尼抢。倒不是说托尼会在意,不过这些孩子不知为何就是很怕他,或者我该说“敬重”?托尼本人可是会嗤之以鼻的,要是他注意到了的话。
“那一盘尝起来像屎,相信我,你不会想吃那玩意儿的。”托尼倒是注意到了凯特的目光。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喜欢甜食,托尼。”我冲他翻了个白眼,“而且注意你的言辞,有年轻女士在场呢。”
托尼用嘴巴模仿喇叭声以示不屑,“更像是味觉失灵,小伙子,我不知道那玩意儿苦了吧唧的有什么好吃的。你要么吃甜饼干,要么吃咸饼干,不过在我看来有甜饼干就足够了。所以你为什么要吃苦味的饼干?自我鞭笞吗?”
“有一些苦味尝起来很香。”我故意这么说,开始用模具压月饼。
托尼哼了一声,“你在说话,但我只听到‘哞哞哞哞哞’。”
“巧克力本身就是苦的。咖啡也是苦的,”我继续说下去,“只是你们这些衰人往里面放了太多的糖。”
“哞。”托尼回答,把三块饼干装在盘子里滑给凯特,因为那姑娘看起来正不知怎么是好,“你知道,你烤曲奇饼干确实有一套,我可以考虑让你当小摩根的教父。孩子们爱死曲奇饼干了,甜的那种。”
“说到这个,为什么你这次没和佩珀一起飞去加州?”我问托尼,“我以为你俩形影不离了呢。”
“不知道,”托尼耸了耸肩,“大概是我咀嚼的样子冒犯到她了吧。”
“听起来很难熬。”我同情地说。
“比你想的还难熬。”托尼不高兴地撇了撇嘴。
我补充说完:“我指的是佩珀。先生,你需要的是多晒晒太阳,到训练场去上几次,这样我就能好好踢踢你的屁股了。”
“我就知道你觊觎我的……”托尼说着说着把话咽了回去,后知后觉地想起在座的还有女同志,于是开始含糊其辞,“对了,我明天打算去一趟老家伙他们那里。你要一起吗?我们可以好好玩一下午,男孩儿时间。”
“你挑玩具的眼光真独特。”我评价道,然后让他把烤盘递给我,“你应该珍惜这种时光,等孩子出生了,你的清闲日子也就到头了。”
“你居然觉得我清闲。”托尼摆出受到冒犯的样子。
我忍不住笑起来,“我们走着瞧,托尼。”
(三)
史蒂夫和巴基的修车行看上去很不起眼,低调,可以说是。这是巴基的口味,要我说很适合布鲁克林这个地方,尤其是现在这地方都要被所谓的高档区域淹没了。
修车的工作间占据了一整层,汽油味、油漆味,还有锯木屑的味道,如果你的嗅觉灵敏的话。地下一层还停着一些车,待修理,或者收藏品。卫生间、休息室和小厨房被挤到了车间的角落,不过二楼的起居室和卧室旁边还有一个宽敞的厨房。
七月四日那天,复仇者们还在这里度过了相当充实的一个下午。
“我们可以在这里过感恩节,”当所有人都围坐在沙发上,把原本看着挺宽敞的起居室搞得拥挤不堪之后,史蒂夫兴冲冲地提议,一只大狗抬起两条前腿趴在他腿上,呼哧呼哧吐着舌头,“然后在基地过圣诞节。”
“佩珀那时候是不是就生了?”旺达问道,扭头看了眼一只眼睛上戴了放大镜的托尼,“预产期是什么时候?”
“年底吧。”托尼听起来心不在焉,或者紧张,如果你真的了解这家伙的话。
“所以你感觉怎么样?”我问托尼,“即将成为一位父亲。”
托尼透过放大镜瞪了我一眼,因为光学效果,看上去丝毫没有威慑力,“等你当父亲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哈。”我靠回沙发上,然后第二只大狗子从沙发后面跳上来偷袭了我,显然错把我当成了他好脾气的主人。
巴基作为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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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负责人的成年人,把我送过来的饼干和甜点在冰箱和橱柜里收藏好,然后打开了电视,“你们听旺达说他们狩猎‘泽西恶魔’的故事了吗?”他漫不经心地问。
这种故事显然没人不爱听。那之后,大家又聊起来复仇者的接班人。托尼使劲拍我的肩膀,然后跟史蒂夫说,如果他继续龟缩在车间里的话,美国队长就会成为复仇者联盟里流传的神话故事了。
“事实上,我在考虑。”史蒂夫开口,听起来介于轻松和严肃之间,“不只是复仇者联盟需要接班人。”
“别告诉我你打算把盾牌传给你儿子。”托尼哼了一声,“他不会同意的。他现在已经成为队伍里的甜点师了,你不能用更多的工作压垮一个身负重任的甜点师,这是人类最恶劣的罪行,队长。”
“我没打算这么做。”史蒂夫说,然后冲我笑了笑,“没有冒犯的意思。”
“没觉得被冒犯了。”我说着给了托尼一脚,“但如果你继续把我当成你的甜点师,我就要让你知道我的真本事了。”
“哦,妈咪,我好害怕啊。”托尼敷衍地挥了挥手,然后问史蒂夫,“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在考虑把盾牌给山姆。”史蒂夫说。然后山姆直起腰来,问:“什么?”与此同时,巴基也开口,问:“什么?”
“这支队伍需要美国队长,”史蒂夫说,真正的严肃起来,“但他们需要的不是我。”
“他们当然需要你。”我开口,结果差点和巴基搞成二重奏。我看了巴基一眼,把嘴闭上,然后巴基继续说道:“所以你要退休?”
“我以为我们已经退休了。”史蒂夫无辜地扬起双手,“嘿,这是你的主意,伙计,别这样看着我。”
“这是你的主意,”巴基开始摇头,“你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为什么不跟我说说呢?”
“呃,”托尼问道,“你们需要私人空间吗?”紧跟着,山姆也问道:“我该说点儿什么吗?”
“山姆,我回头再跟你说。抱歉,伙计。”史蒂夫朝他打了个手势,后者点了点头。巴基摊开手,说:“是啊,你长了张嘴,也是时候用一用了。”
托尼故意发出怪声,直到我给了他一脚,他才闭嘴。
起居室再安静下来,已经是十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
“所以你要像克林特一样,搞个二代美国队长。”我问史蒂夫,“怎么,喜欢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史蒂夫耸了耸肩。
“得了吧,你会在下一次外星人入侵之前就闲的发疯的。”说这话的不是托尼,而是巴基,所以我觉得还是相当有参考价值的,“我以为你会喜欢有个兼职什么的呢,史蒂夫。”
“我只是觉得,美国队长也得跟着时代前进。”史蒂夫说的很慢,很谨慎,谨慎挑选着合适的词表达自己的意思,“我……上一次美国队长的形象在公众面前出现……”
“那不是美国队长,”巴基打断他,“那是九头蛇队长。”
“确实如此。”史蒂夫说,放在大腿上的两只手握成了拳头。一直趴在他脚边的大狗呜咽了一声,用头撞了撞他的小腿。史蒂夫心不在焉地撸了撸狗,说道:“公众需要安全感,而这是我现在没法提供给他们的。”
“所以找其他人当美国队长就能给他们安全感了?”巴基冲史蒂夫皱眉,然后冲山姆抬了抬手,“无意冒犯,兄弟。”
“没被冒犯,别担心。”山姆冲他举了举手里的咖啡杯。
“你们应该好好讨论讨论,”托尼总结发言,“等你们都冷静下来之后。而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只需要知道结果,所以别把我算进去。”
“钢铁侠也退休了,不是吗?”我瞟了他一眼,“你基本已经不出任务了。”
“是啊,我得有点儿身价才行。”托尼沾沾自喜地笑起来,“而且你总得给新人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
“我想说的是,复仇者联盟资历最老的就是你们两个了。”我摊开手,“你们是主心骨,是复仇者的灵魂人物。”
“我没他老。”托尼抱起胳膊往后一靠,“而且我们不是还有索尔吗?只要那家伙还能记起来回地球的路。那帮自称‘银河护卫队’的家伙实在是太没谱了。”
“新纪元到了,托尼。”史蒂夫说,“根据娜塔莎所说,我已经是化石了。”
“她在开玩笑。不过考虑到你都分不清玩笑,你可能确实够老了。”托尼翻了个白眼儿。
史蒂夫笑起来,“总之我在考虑,这是个想法。”
“哦,坏了,你的口气听上去和你当年要去报名入伍一模一样。”巴基面无表情地说,“我觉得我要得PTSD了,史蒂夫。”
(四)
“希望你和巴基已经聊完了。”我靠在楼梯口看着史蒂夫,灯光很昏暗,不过对于强化视力和电子眼来说,这点黑暗不算什么,“所以你是认真的,关于把盾牌给山姆。”
史蒂夫点了点头,抱起胳膊叹了口气,“我猜巴基不是很高兴。”他听起来也不是很高兴,大概没想到巴基会这么反对他。
“为什么是山姆?”我好奇地问,“他已经是猎鹰了,不是吗?”
“他是一名士兵,”史蒂夫简短地说,“我也曾是一名士兵。”
“如果你是因为去年发生的事情……”我开口,不过还没说完史蒂夫就打断了我,他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不是因为愧疚之类的狗屁才不想当美国队长的。”
我默默等着史蒂夫继续说下去。
“这份工作,我是指成为美国队长,自由哨兵那一套。”史蒂夫慢慢地说道,“我从二十岁起就在干这个了,而那是在战时。我以为,在这个时代,我仍能找到同样的战场,美国队长的战场,但我找到的只是和当年一样的东西,战争。人们为了完全不值得的事情流血,失去一切有意义的、美好的东西。”
“你想休息。”我喃喃说道。
“我想先站远一些,这样就能看到别处美丽的东西,而不是最终只能在丑陋中寻找美丽。”史蒂夫听起来有点儿伤感,但只有一点,“山姆和我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疑惑地看着史蒂夫。
“他已经离开过战场了,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走得比我远。”史蒂夫笑起来,脸庞一下明亮起来,“总有一天我会赶上他的。别误会我的意思,等到那时候,我会回到战场上,轻轻松松把你们的风头都抢走。”
“巴基呢?”我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问他,“他不想彻底退休,对吧。”
史蒂夫点点头,说道:“他有他的理由留在战场上。事实上,巴基过一段时间很可能会加入复仇者,如果他还不是一名复仇者的话。他已经在和山姆商量新队伍的角色分配问题了。”
“挺好,那些小孩儿也的确需要前辈来带一带。”我点了点头,想想那些新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天啊,我真的感觉自己好老。”
“你明年还要上大学呢,打起精神来。”史蒂夫真诚地说,“体验人生,你这才刚刚开始。”
“托尼正一个劲儿地说服我学西点制作呢。”我装作抱怨的语气,假装没有因为她们喜欢我烤的饼干而沾沾自喜。
“饼干和月饼真的很不错。”史蒂夫认真地说,“要知道,巴基可是个挑嘴的家伙,尤其是在甜食方面。”
“我知道。”我忍不住大笑起来,“告诉巴基如果他想吃饼干,可以多去基地转几圈。不过他得跟一群人抢,毕竟那可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
巴基的声音从楼上传来:“很好,我可一直待在食物链顶端呐,我上次参战的时候检查过了。”
“教官当的怎么样?”史蒂夫问我,“那帮小鬼好管教吗?”
“挺自觉的,我想,但也可能是我才认识他们几天,所以那些小鬼还很害羞。”我想了想,“娜塔莎说她想让自己的妹妹来队里训练,不过我还没见过她。”
“叶莲娜,”史蒂夫点了点头,“那姑娘是个刺儿头。”
“你认识她?”我有些惊讶,但又不完全惊讶。除了克林特,史蒂夫可能是跟娜塔莎最亲近的人了。
史蒂夫说:“去年跟娜塔莎干了一票。”他露出神秘的笑容,这表情放在他身上还真是让人心痒难耐。
当然,我说的是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