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溶溶一脸担心:“你先擦干头发,身上的水我来。”
说着就拿了两条毛巾出来。
幸好啊,家里毛巾多,都小半箱了,给白露用的刚才也打包给她带走了,照样能找出来好几条洗过收着的。
傅征不疑有他,自己擦自己那一头短发。
湿哒哒的头发被干燥的毛巾带走水分,短发都成了短刺,根根向上。
乔溶溶的手捏着毛巾一开始还是按压,后来不自觉的手代替了毛巾。
傅征嗯?了一声:“媳妇,这样擦不干净的。”
乔溶溶哦哦一声,把毛巾交给傅征自己擦,似乎才想起来一件事。“其实我刚才给你准备洗澡水了,我忘了说,你干脆去洗个澡吧。”
傅征再次嗯?了一下。
媳妇今天咋啦。
傅征去洗澡的功夫,乔溶溶拍拍自己的脸,处理地上那些湿衣服,拧干后直接丢空间海岛。
现在洗衣服明天也是湿哒哒还会憋出一股味儿,空间海岛保鲜,虽然衣服明天也是湿哒哒的,但是相比在外面放一个晚上或者晒一个晚上,是不会有那股味的。
傅征撑伞回来,也没在意自己的湿衣服哪里去了,换好衣服就坐那里擦头发,乔溶溶这次老老实实拿了干毛巾给他擦拭,头发短很快就吸干了,乔溶溶收起钓上来的吸水性超好的毛巾,放在一旁的盆里。
顺便问傅征,人送过去后怎么样了。
“哦,领导本来在睡觉呢,见我们浑身湿透扭打在一起,都睡不下去了,问了一下事情经过后,就让我先回来换衣服别感冒了,
我估计他处分是跑不了了,就看后面和白露家怎么调解吧,不过媳妇你的警惕心真高,以后也继续保持。”
傅征是真的惊讶乔溶溶会注意到那一声异响,并且把它当回事来处理。
最重要的是:“你第一时间叫醒我,没有独自前去,我觉得很高兴,这是你相信我的体现。”
信任是很重要的一种感情,在傅征的思维里,无论什么关系都不能缺少这份感情,否则就完蛋了。
他当然高兴自己喜欢的人,娶回来的媳妇是信任自己的。
乔溶溶捏捏他的肩膀:“我不信任你信任谁啊,毕竟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人。”
这话说得乔溶溶自己都反胃了,但她依旧要当重要的事来完成,一定要见缝插针地说。
不能让傅征哪怕一刻地忘记她的存在,是来自于她对前世傅征死亡的恐惧,也是她心底里不安全感的慰藉,是提醒傅征无论何时何地要想到他没了自己怎么办。
也是提醒自己,重生后不要过于安逸眼前的生活。
只有排除掉了那个危机,才能让自己真正过上安逸的生活。
确定傅征的头发干了,乔溶溶拍拍他:“你去睡吧。”
“媳妇你咋了,你不睡啊。”
乔溶溶本来想坐一会,但傅征躺在炕上,拍拍身边的空位邀请了,她又打破自己的计划,依赖地凑过去,被傅征抱在怀里。
刚洗过澡,傅征的身上热乎乎的,哪怕刚淋过雨,手脚都是暖和的,像是永远不会断供的暖炉。
乔溶溶闭上眼。
前世,她能力有限,撒出去的钱也不多,因为手里没多少,所以只查到了丈夫傅征的死亡和高勤业、武诗云两人息息相关。
但是那时候她苦苦哀求高勤业恢复丈夫名誉的时候,被一个花头巾的女人看到了,在乔溶溶求情不成反而被高勤业心口一脚后,悄悄提醒一句她找到的只是罪魁祸首面前的傀儡。
那时候乔溶溶满脑子只有高勤业纯恶歹毒,没等过夜就挨着高勤业和武诗云冲向火车轨道——
现在有很多时间思考,随着一步步推进,以及对武诗云重新的认识,让她想起了这个提醒。
因为,这辈子从一开始用全知视角的角度来看武诗云,她所展现出来的语言、举动、心智,都不像是心思深沉的人,而且非常容易被人蛊惑,
连高勤业都可以轻易使唤未曾谋面的武诗云去害一个孕妇。
一来证明武诗云无脑,二来也证明高勤业歹毒。
但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因为乔溶溶堪称出人意表的反击,让他们两个还没热络的关系破裂,之后武诗云表现出来的‘自讨苦吃’式为人民服务,不像是高勤业能为她出的主意。
会是那个花头巾女人提醒自己的那个人吗?
他为什么要害傅征,傅征的人生里会得罪这样的人?
那花头巾为什么会同情自己,是因为了解整件事吗,还是说是犯罪者想在受害人家属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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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戳心,体验某种爽感。
只有一个人的战斗,不能提,不能说,没有同伴,孤军作战,还要顾及生活规避一些日常的风险。
甚至要考虑这一场几个月的雨过后,要准备着手做个买卖,多挣钱好办事。
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乔溶溶感觉自己的头都隐隐作痛起来。
迷糊中,微微带着粗粝的手,在她的脑门轻轻按揉,似乎注入了无数的能量。
皱起的眉慢慢舒展开。
乔溶溶睡着后,傅征凑过来,在她眉心印下一吻。
小媳妇以
前吃多少苦,每天都有关于生活的事情要考虑。
如果存很多吃的,还有很多钱能让小媳妇开心,不如把那件事告诉她吧,那样媳妇就会安心点。
傅征完全忘记了两年前姐姐的千叮咛万嘱咐这件事要烂在姐弟两个心中,毕竟不管嫁还是娶,都是外人,都会有异心,他反正抱着乔溶溶睡得美滋滋。
次日,天还是没放晴,就是雨势比昨晚小了一些。
乔溶溶撑伞去灶间,烧水之后取了一锅胖乎乎的馒头出来,端出闽北酸辣汤,凉调两个小菜放在托盘里,就搂着去房间了。
本来不喜欢在卧室里吃东西,平日里是比较讲究的,但这不是下雨了么,一个人撑伞出来走一遭就好。
傅征起来,用暖水瓶的温水刷牙洗脸,坐在桌子前,闻到那酸辣汤就觉得口舌生津。
干制的肉皮、新鲜豆芽、香菇片、鸡蛋花,和一种看起来是鸡蛋又像是豆腐的东西,说是汤其实有点像杂烩了。
傅征在乔溶溶面前的表情很好猜,乔溶溶主动解释。“那个叫蛋肠,是鸡蛋灌的,煮了之后切小段,可以煮汤里。”
傅征吃过腊肠吃过加肉做的香肠,还没吃过这个呢。“媳妇你懂得真多。”
乔溶溶也显摆上了:“你不在家的时候我还做了排骨肠,这几天都取出来吃。”
傅征是完全不会管家里内务怎么安排的,反正有活儿就做,重活累活脏活归他,钱全交,其他的随便媳妇怎么来。
因此不疑有他。
乔溶溶都怀疑自己这时候给他上个大龙虾,傅征都会说是不是海水冲上来被她捡到养起来的。
想到这可能,乔溶溶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