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了一会儿，终于舍得离开。
虞秋池靠在门上喘气，抬起手背用力抹了一下嘴。
傅江云见她那愤愤的眼神，意识到刚刚一时心急了。
可又他又不知道怎么低头，“不就亲个嘴儿么？”
她推开傅江云圈着她的手，沉着脸朝里面走去。
“你那是强吻。”
得。
看来今晚他是留不下来了。
“明天想去哪儿玩？”傅江云打破沉默，“你要想滑雪的话，正好可以跟我去雪场。”
她无声刷着手机，余光瞥过他，“算了吧，你好不容易抽出空，又进滑雪场？你干脆一辈子住里面得了。”
他没理她的嘲讽，回她，“你要真想玩，牺牲假期又算什么。”
虞秋池其实有点口是心非。
但她下意识觉得，他应该会对滑雪场腻，于是她还是说算了。
她起身去厕所洗漱，洗完出来见傅江云人还坐在沙发上。
“你还不走？”已经很晚了。
傅江云抬眼看她，“就非走不可么？”
虞秋池一言不发：你说呢？
他这才慢吞吞起身。
他没见过自己这么委屈的男人。
于是第二天，原本打算带她在市中心，变成了自驾去郊区。
没办法，想要离她近点，只能远离这个酒店。
虞秋池见这次开上高速才意识到不对劲。
“去哪？”
“黑城玩得不多，还不如去周边。”傅江云扭头看她，“这儿冬天这么冷，我带你泡温泉。”
“冰雪世界我都还没去过。”泡什么温泉。
“那还不简单，明儿咱回来再去呗。”
明天？还要去哪过夜？
来不及后悔，她已经上了他这艘贼船。
目的地是本地挺出名的温泉景区，傅江云订的自带温泉池子的套房。
虞秋池进了房间瞬间扑向大床。
“那边有雪橇，你想不想坐？”他问。
虞秋池从床上坐起，“远吗。”
“不远，你收拾下，我们马上出门。”
她没什么好收拾的，傅江云进厕所去了，虞秋池瞥见他放在床上的手机亮起。
只是随意一扫，就看见“陈小米”三个字。
后面的信息内容她没注意。
切。
不是说不认识小米，还不是加了人家微信。
傅江云从厕所出来，经过她身旁，捞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眼，放进上衣口袋。
虞秋池一直盯着他，她分明看见他眼神闪了闪。
“收拾好了？”傅江云看她脖子还露在外面，拿了根围巾替她围上。
“不是说不认识小米？”
“不认识还通过。”
“看我手机了，”傅江云随意打了个结，低头捏了她脸一把，“你很介意？”
虞秋池偏头，躲开视线，“你想多了。”
傅江云跟在她背后出去，虞秋池说：“我只是无意间瞥到她给你发微信而已。”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那两句话有些情侣之间查岗的意味。
自从接过吻，两人之间的氛围总是很模糊的，傅江云总是有意无意撩她，但她好像也不完全排斥。
…
虞秋池第一次坐雪橇，体验感还不错，她发了张朋友圈，很快收到齐歆的评论。
她问她去哪里了。
虞秋池低头回消息，傅江云替她盛了碗热汤，见她笑了好半天，问了句和谁聊天。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过问彼此的社交。
“朋友。”虞秋池从手机上抬起脸，拿着勺子小口喝汤，“汤好好喝。”
“好喝你多喝点。”
傅江云忽然想起什么，试探问她，“你还记不记得高中，我出国前，你说给我了个礼物？”
那是高三的时候，他确定要走滑雪这条路即将出国留学的时候。
那会许多人送给他很多礼物，虞秋池说她给他的礼物放他课桌里了。
那是个情侣款滑雪模型小人，他以为那是虞秋池送的，没想到陈小米说是她。
模型里有一封充满爱意的小纸条。
上面写了一句话：希望你前途无量，如果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
“什么礼物？”虞秋池一头雾水。
“我送给你的吗？”
“你好好想想，有没有什么模型之类的？”
想了很久，她的确毫无印象，“你怎么突然想起那么多年的事，这谁还记得？”
“还是你想要礼物？”她猜测：“那等你下次比赛，我再送你不就得了。”
傅江云低头，盖住他眼睛里的失望。
所以这么多年，一切都是误会。
他摇头再一抬头眼眸恢复正常，道：“下午爬山消耗体力，你多吃点。”
……
山里有天然温泉，前些年被开发出，来的游客还不少。
不过她俩不习惯泡公共温泉，准备上山看看风景，据说这边自然风光也是一绝。
上山走小路，车道太滑根本开不了车。
虞秋池自从参加工作就没怎么跑过步，顶多跟着网上视频练练瑜伽，做做操，爬山这种体力活对她还真有点遭罪。
“这个景，是非看不可吗？”
她在路边蹲下，气喘吁吁看他。
傅江云跟个没事人一样，揉了团石壁上的雪轻轻捏着。
“不是你说想上山顶看看？”
他三两下捏好一个小雪球，抛了两下，突然对准虞秋池背后轻轻一扔。
“你有病吧。”
虞秋池蹙眉看他，从地上挖了一小坨积雪，正狠狠捏着。
“你别，你没戴手套就别玩儿雪了。”傅江云朝她走来。
看她手里的雪堆直直向自己扔来，他身子没躲，抬了抬下巴避免脸被扔到。
虞秋池的雪团砸到了他围巾。
见她还要弯腰取雪，傅江云捉住她的手制止，“你看你手冻成什么样了”
“谁让你砸我。”
她睚眦必报。
他想起二人初中，她总爱偷袭他，有时候他会弯腰配合虞秋池，任由她轮着自己脖子。
“你服不服？”少女叫嚣。
“我认输。”
“你真别弄了，”傅江云伸手，把她两手交叉固定住。
像捆绑犯人似的，虞秋池叫唤挣扎。
“啊——”
挣扎间一个不下心，脚底打滑一屁股就摔进一旁雪地里。
傅江云被她拽着自然无法幸免。
两人就这样顺着斜坡向下滚落，还好有树干挡住了傅江云，两人才不至于摔很远。
“哎哟这是摔倒了么。”
“哎呀，说不定小两口玩闹呢。”
正好路人经过，其中一个老大爷见状上前询问，“小姑娘小伙子，还能起来不？”
他们两自然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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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秋池和他对视几秒。
默默扭头，把脸埋进了他胸口。
“能，您先走吧。”傅江云朝老人笑笑。
随后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人。
“可以了，他们走了。”
“那你倒是先起来啊。”虞秋池还被他压着，推了推人。
傅江云拉把人拉了起来。
见虞秋池头发后面全是雪，他仔细替她拍下。
“还继续爬么。”她抬头，那双杏仁眼睛沾染上雪花，似乎带了点撒娇的意味。
傅江云读懂她的意思，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那一摔别说还挺疼。
估计是磕着腰了，虞秋池现在后腰还隐隐作痛。
“晚上听说这有烟花秀。”傅江云递给她一杯热水。
“你有兴趣？”虞秋池看了眼阳台，“这里说不定也能看见。”
“我都依你。”
依她那就是最好不要离开房间。
外面好冷的。
晚上等酒店工作人员上门调试好温泉，傅江云拉着她进池子。
傅江云给她准备的泳衣是全新的，虞秋池嫌弃没洗，最后只穿了泳衣，下面穿的她自己带的一次性内裤。
傅江云靠在石壁上打量她这副搭配，“你这穿的什么玩意？还不如裸着算了。”
她小心下水，很快适应水温，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给你看。你管的着吗。”
傅江云突然向她游去，虞秋池立马警惕。
不知不觉间，他的手碰到她的后背，轻轻揽住她的后腰。
虞秋池扎不上的碎发早已被打湿，她卸了妆，皮肤看上去嫩得似乎能掐出水。
“我看看你伤。”
鬼信，水里什么都看不见。
虞秋池慢慢抬手，一路轻抚过他的臂膀，最后搭在他肩膀，帖在他耳侧轻飘飘说：
“我知道，你不就想和我做么。”
“那你愿不愿意。”他捏住她的下巴。
眼神漆黑一片。
愿不愿意？她现在的确也挺想。
她主动吻了上去。
傅江云愣了一秒，加重了这个吻。
吻着，他的手一路向下，触碰到她的柔软。
他感受到怀里的人突然颤栗。
“嗯…”虞秋池躲开他的唇，大口呼吸。
傅江云退出，正准备拿包里的套，发现手指上沾着一抹淡淡的红丝。
他挑眉看她。
“你来大姨妈？”
虞秋池自然也是看到了，低头检查。
傅江云看着她的脸突然变红，他的手被她拽过去，用纸巾一点点擦掉。
“你再去厕所洗洗。”
其实也没多少。
虞秋池顺便洗了个澡。
傅江云敲了敲浴室门，说：“给你买了卫生巾，拿进来还是放外面？”
“放外面就好。”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好尴尬，她宁愿是像齐歆那晚，也好过刚刚，正要做的时候来大姨妈……
收拾好一切，她郁闷躺在床上，看傅江云从浴室出来，问：“你不会又洗的冷水澡吧？”
这么冷的天，他从浴室出来没热气。
“你又不能帮我，只能洗冷水澡。”
“或者，”他突然盯着自己，“你愿意给我用别的方法？”
她的手腕被他拉住，虞秋池眼神不自然。
第二天醒来，她不仅后腰仍然隐隐泛疼，手也酸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