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床,路清淮,今天感觉怎么样?”
坐在病床上的清瘦少年未回答,只注视着窗外的玉兰花摇曳。
医生对少年的性子已习以为常,知道不会得到什么答复。听了诊,生命体征平稳。
“恢复的不错,可以出院了。但你的……”
医生欲言又止,这孩子是在黑心医院里被家人送去换心,医院里住了三年,最近才逐渐好转。为了不触及对方伤口,没再继续说出“心脏”两字,只说:
“记得不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
“谢谢医生。”
晨风轻拂,吹起少年额角的发丝。青涩,却已初具日后清冷如画的惊艳模样。
是十七岁的路清淮。
路清淮眨了下眼,自今日醒来,便觉得有些恍惚。自己似乎忘记了个人,那人与自己牵绊极深,可无论如何都无法忆起。
只有看着窗外的这棵玉兰树,心中才踏实些。
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衣物,经过护士站时被一个胖胖护士叫住:“小淮,你家人不来接你吗?”
“圆圆姐,他们已经在楼下等我。”
“好,那你注意安全。”
“谢谢圆圆姐。”
电梯数字一层层变小,从拥挤的人群中挤出。路清淮走到医院门口,低头看了会鞋尖。
刚刚撒了谎,自从和大哥交换心脏后,家中人就不曾来看他,怎么可能接他出院。
外头的太阳毒辣,刺得他真不开眼。原本就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几乎透明,很快,他便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
头顶一片阴凉,路清淮抬头,不知何时,医院门口栽种了株玉兰树,玉兰花伸展。
“同学,是你打的车吗?”
听到司机声,路清淮回过神,马路边静静停靠了辆白车,路清淮坐上车:“师傅,去西二中。”
司机师傅是个健谈的,望着后视镜道:“西二中,同学成绩真好,长得也俊。不过怎么从医院出来,生病了?”
“嗯。”路清淮淡淡应了声,随即扬起抹浅浅的笑,“现在病好了,所以要去学校报道。”
“开学已经一个月了,不过能上二中的孩子个个脑瓜子聪明。相信叔,肯定过不了几天你就追上了。”
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去学校,路清淮心中本来有些惴惴不安。听完司机师傅的话,望着窗外安心许多。
“谢谢叔。”
医院离西二中并不远,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路清淮付完车费,刚下车,书包却突然被人扯住,肩带压在肩膀处,勒出道红印。
他被对方粗暴地带到墙角,那里的摄像头早被人恶意损坏。
“这不是路清淮吗?怎么还有脸来学校。越哥有你这样的弟弟也是倒霉。”高子坤一下又一下地拿书本轻拍路清淮面颊,轻蔑道,“靠关系走后门的垃圾。”
“我没有。”路清淮一下制住高子坤的手腕,冷冷道,“不辨是非,我看你才是走后门的。”
不想同这种莫须有的言论缠在一起,路清淮径直往外走。
但这话却踩了高子坤痛脚:“我不能入西二中是拜谁所赐?”
看着高子坤眼色,其余几个学生围了上来,挡住路清淮的去路。
“走后门这事可是你哥极力瞒着,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高子坤走到他身后,面目狰狞,“我那天去校长室求情,希望再多一个名额。却亲耳听到你买名额的事已败露,你哥和校长谈话,说不该占用其他人的名额,所以愿意主动退学,只要能让你留下。”
“路清淮,你倒是有个好哥哥,让我羡慕。可凭什么越哥都高三了,还要退学,你却心安理得地占着位子。要走也是你走!”
高子坤一招手:“哥几个,都给我好好教训他。”
路清淮明白和这群家伙说不清。但心底泛过涩意,他明明是靠自己考入西二中,大哥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
看眼下的情况,路清淮很快整理好情绪。无法和这群人硬碰硬,他便快速丢弃身上的书包。一脚踢向青梅树,缀满枝头的果子铺天盖地地砸下。
众人下意识抱头遮挡,路清淮瞅准机会,往墙角外奔。
但只跑了几步,心脏突然传来剧痛,路清淮痛得半跪在地上。
“再跑啊。”高子坤向腹部猛踹,“刚刚不是很能跑,你个偷我名额的小偷。”
捂住腹部,路清淮的腰肢深深弯折,心脏加上腹部的双重疼痛,使得他的嘴唇瞬间苍白,冷汗直流。
“大……哥……”
余光里,路清淮在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着痛,勉强喊出。对方明显听到他的声音,却是藏住身形,冷漠地观摩着,似在等待一个时机。
“还想让越哥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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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撑腰吗?”高子坤顺着路清淮的视线望去,那里空无一人,“明天,你必须乖乖地给我去广播室,说出你买名额的丑事。在全校面前和我道歉,然后主动退学。”
“我凭什么承认这种莫须有的事。”路清淮身上沾了灰石,万分狼狈的模样。他却笑出声,极为轻蔑道,“如果真的是买名额,我会蠢到考个那么扎眼的分数吗?”
西二中的题目是自命题,难度远远超过正常高中,出来的学生都是往清大、京大送。
周围有学生捅了捅同伴,小声蛐蛐:“喂,路清淮到底考了多少?”
同伴摸摸脑袋:“不知道,但名单上他是第一名。”
这下,高子坤面子也挂不住,但事已至此,他无法收手。更何况,他需要一个泄恨的对象。
“闭嘴!”
高子坤恼羞成怒,又是重重的一脚,这脚揣的却是心窝。
路清淮呕地吐出一口鲜血,周遭的学生哪见过这阵仗:“高子坤,你……你你杀人了!”
刹那间,一哄而散,徒留路清淮和高子坤两人。
高子坤也害了怕,哆嗦着后退。他推到拐角处,后背狠狠撞上一人,转头:“越哥。”
对方虽皱眉,但竟对他说了句:“你做得很好。”
大步,路越衡走向路清淮,却是神色焦急:“小淮,怎么受伤了,大哥这就带你去……”医院。
路越衡突然止步,眼里充满占有欲:“你是谁,竟敢触碰我的小淮!”
“你的小淮?”
一长发少年背对着他,紧紧抱着已昏迷的路清淮。
萧玄卿缓缓转过身来,眉目秾艶,却充斥了痛苦和隐忍的杀意:“是你放任他们伤害师尊。”
萧玄卿怨恨自己被限在玉兰树内,不能早些冲破限制,守住师尊。
骤然,晴朗的天空发沉发暗,雷鸣狂啸,萧玄卿的墨发在空中飞舞。蕴含巨大能量的魔气在手心聚集,抬手,重重地击向路越衡。
“不要伤害他。”路清淮醒来,花费最后的力气阻止。
足以毁天灭地的魔气还未触及路越衡,瞬间轰散。
萧玄卿被反噬严重,但他仍温柔地低头,蹭了蹭路清淮的发丝:“师尊,我听你的。”
路清淮不认识眼前这个长发少年,但他只觉得在对方怀里就像待在玉兰树旁安心,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