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不过好不容易两人之间的氛围好一点,舒清歌决定不再去触霉头,提起话本和禁制的事。回去就回去吧。

    只是,她望着眼前在灯光映照下,高低起伏的屋顶,有些茫然道:“这上面……也没路啊,没路怎么走啊?”

    慕俞见她确实缓过来了,便恢复了冷酷寡言的常态,拎起舒清歌夹在腋下,用行动告诉舒清歌答案。两人开始沿着高楼瓦舍间上蹿下跳、飞檐走壁。

    天上是一轮高悬的明月,以及帘幕低垂的璀璨的星辰。背景是错落有致飞檐翘角的房子。耳畔是往来不绝的吆喝声和谈笑声。他们在轻风的吹拂下,畅快地徜徉于天地之间。

    其实慕俞今天是有那么点开心的。他这种社恐又孤僻的性格,平日确实不愿意往人挤人的地方走街串巷。以前少主就说过他不要老是放着好好的路不走爬墙上树去,这样另类会寂寞的,因为走少数人走的路会很孤独。

    可他不觉得,他甚至不知道孤独是什么滋味,只是觉得,那样的自己最自在。

    慕俞偶尔会耐着性子走一走人多的路,可总是走着走着就焦躁起来,不是想飞上去就是想找人施展一下拳脚……所以他看起来很不好惹。

    可是今天他终于知道原来也有人这么想逃离人群,他纵然怪异,但是不是也可以拥有同路之人?看舒清歌刚刚的样子,比他还要难受。所以慕俞毫不吝啬地与她分享了自己另辟的蹊径。

    只是,她要不要如此激动?未免太吵了。慕俞有些头疼地想着。

    “啊啊啊啊啊——咳咳咳!”浓重的夜色里,被灯光照得微亮的半空中,一声声来自于舒清歌的惨叫淹没在人间烟火里。夜风灌得太猛,她还呛了一下,连咳嗽了好几声。风势渐大,她害怕花灯被吹走,紧紧捏着花灯木制的提手。

    只是,在今晚如此另辟蹊径的人,不止他们两个。舒清歌鬼吼鬼叫了半路,在抬头看到不远处两个熟悉的人影时,声音戛然而止。

    慕俞察觉出异样,也抬头望去。一时间,不走寻常路的四个人在半空中相逢,大家面面相觑。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尴尬气息。这一刻,白晚晚和舒清歌的心里,同时晃过了一句话,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本来嘛,白晚晚想着借着这个机会,遛遛徒弟,不想带两个拖油瓶,就没告诉舒清歌和慕俞。谁能想到,这浮烟镇这么小,这样也能碰上。这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舒清歌则有点心虚。自己趁着秦少主不在,把他的手下拐出来干活,怎么都有点言不正名不顺。而且,白晚晚看向她和慕俞的目光怎么看怎么诡异,散发着浓浓的八卦探究欲,莫名让舒清歌有点不自在。

    虽然没有相请,但既然偶遇上了,没道理尬在半空中。几人找了个视野好的屋顶,一排坐开,但谁都没有开口。

    因为离海边的街市有点远,人潮的喧闹声已不可闻。烟花在他们身后的天空绽放开来,打破了这一方平静。

    秦砚初首先打破了沉默。他清朗的声音带着淡淡的笑意,打趣地望着慕俞:“你们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了?这是一起出来逛花灯会?”

    慕俞有些语塞。不过他又想起前几天少主对他的开导,于是顺理成章地说:“少主,不是你让我和她搞好关系的吗?”

    “不错,看起来进展喜人。”秦砚初点了点头,笑意更浓了几分。

    舒清歌则决定先发制人,对白晚晚揶揄道:“晚晚,你这可不厚道呀,如此盛会,却单独带秦少主出来约会。怎么,嫌我们碍事?”

    白晚晚理直气壮道:“这不是给你和慕俞留足空间培养感情嘛。”

    两人在这里夹枪带棒地说话,无辜中枪的秦砚初和慕俞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

    大家互相伤害完,还是决定友好相处。白晚晚让秦砚初把今晚买的吃食拿出来,慕俞也把自己的小鱼干贡献出来,大家边赏烟花边吃起东西来。一时间,气氛变得轻松愉悦起来。

    突然,白晚晚停下了吃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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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面色一变,充满警觉地说:“魅萝出现了!”

    舒清歌原本正在扯一只叫花鸡的鸡腿,闻言一愣,诧异道:“你怎么知道她出现了?”

    白晚晚神秘地笑了笑:“当然是因为我有先见之明。”

    当日在盲袋摊子前,白晚晚见到魅萝,便已经锁定她是木簪的拥有者。只是不知为何,魅萝却不承认她见过这支木簪。

    后来,魅萝掏银子买了三个盲袋。白晚晚留了个心眼,在盲袋中做了手脚。

    白晚晚提醒她:“姑娘不打开看看吗?可以兑换奖品的。”

    魅萝却好像有急事一般,对白晚晚勉强笑了笑:“我下次再来兑换。”说完就带着盲袋匆匆离开。

    白晚晚对着楼上的秦砚初示意,秦砚初会意过来,让慕俞去跟踪她。可谁知半路杀出个闹事的老媪,把现场弄得一团糟,慕俞也把人给跟丢了。

    事后慕俞跟秦砚初请罚,承认是自己的疏忽失职。

    但白晚晚却并未见有多着急,甚至还安慰慕俞:“这事儿也不怪你,是她有心想隐藏行踪。而且,谁知道这闹事的老媪是巧合还是事先的安排呢?”

    “师父,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秦砚初眨着疑惑的眼睛,充满信任的眼神看向白晚晚。

    白晚晚却打了个哈欠:“为今之计也只有等了,为师今日有点困了,改日再议哈。”

    这之后白晚晚却没再提这茬,舒清歌还以为她一筹莫展呢,原来是运筹帷幄。

    “所以,你在盲袋里做了什么手脚?”屋顶上,几人晒着月亮,听着白晚晚简短地说了当天的事,舒清歌好奇道。

    “事实上,我做了多重保险。”白晚晚骄傲一笑道。“她选中的盲袋被我掉包了。我在其中的一个盲袋里写着狐族少主妖丹的下落。一个写有九黎木簪。这是为了吸引她再次来找我们。当然,为了以防万一,我在最后一个盲袋里放了一种奇异的神魂香,只要她出现在距离我一定的范围内,我就能感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