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来不及回答她的话，就被熊毅带来的人拿枪指住了。
“不许动！”
“手抱头！”
“蹲下！”
几乎是在同时，林檎和她手下手中的枪也指向了那些人。
林檎：你们也不许动！否则格杀勿论！
白榆淡淡一笑：
“你们的长官都没了，还这么卖命？”
“一个月领多少薪水啊？”
“他对你们有多大的恩情啊？”
林檎：就是啊！长官没了，A市又要大变天了，还不赶紧给自己找后路，还搁这儿给旧主人哭坟呢？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似乎是这些人的首领，他冷冷地说：
“叛徒没资格说话！”
白榆：谁是叛徒？我吗？
林檎：他显然是在指我。我之前也是熊市长的红人。
络腮胡子气得胡子一颤一颤的：
“你也知道啊？”
“那你还投靠白榆，背刺熊市长。”
林檎：你是出土文物吗？还相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那一套愚忠才是对的啊？建议你多读点书，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的前提是，他首先得是个明君。熊毅是明君吗？他让人给贫民窟的水源投药，看着贫民窟的人一个个黑化成怪物，只知道杀杀杀，根本不找解决方法。现在，A市都乱成什么样子了？这都是拜他所赐！你们还要忠于他，不就是跟所有的A市人为敌吗？
从络腮胡子的表情可以看出来，林檎的话对他有触动。
林檎趁热打铁：
“他说白榆是窃国者，你们就相信了？”
“白榆带走的是什么人？是被政府抛弃的那些可怜的贫民窟的人。”
“他们一走，A市的局势不也就缓和了？”
“所以，她不是叛国者，她是救世主。”
络腮胡子跟他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看起来，他们已被说服，但缺乏一个带头就坡下驴的人。
白榆带着玩味的笑容：
“行了，道理已经说清楚了。”
“虽然我带走的百分之九十都是贫民窟的人，但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走，那我也不介意带你们一起过去。”
“跟你们说一下啊，你们进去以后，我也会进那个空间。”
“意思就是，去了，就回不来了。”
“我是没法自己在那个空间里，还能将里面的人给扔出来的。”
“这样吧，为了避免你们的亲人担心，我给你们一分钟时间，给他们打个告别电话吧。”
白榆打开手机，倒计时开始：
“六十秒！”
“五九！”
“五八！”
络腮胡子带头，那些人“呲溜”一下就跑了。
林檎跟白榆相视一笑。
白榆：走吧！
林檎：走！
所有人都进了空间，白榆看了一眼窗外灰色的天，毫无留恋地进了空间。
她一进去，就看到熊毅在那儿对着老苟发疯。
“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空间？”
“出口在哪里？”
“既然是空间，到底在什么位置？”
“是飘在空中的？”
“还是在地心？”
“或者在外太空？”
“你平时都是怎么出去的？”
“我必须立刻马上出去，我还有个会要开。”
老苟扯了扯熊毅抓住他领口的手，没扯动，翻了个白眼。
“你问的问题，我一个都不知道。”
“这是我第一次进这个空间。”
“这里很美，我没打算出去。”
“白榆也说过，进来了就出不去了。”
熊毅怪叫：
“什么？”
“这不就等于来这里坐牢了吗？”
老周不乐意了：
“虽然您是市长，但也不能乱说话。”
“坐什么牢啊？”
“您见过这么漂亮的牢吗？”
诗逸搭话：
“就是！”
“不光漂亮，而且空气清新，太阳明亮，不像A市，天永远灰蒙蒙的，看着就让人心情不好。”
朴朴抱住一个刚从温泉里出来的小猫：
“还有这么多可爱的猫猫！”
“简直就是天堂！”
熊毅又怪叫：
“什么天堂？”
“一只猫从水里出来，毛竟然是干的。”
“这合理吗？”
“我怀疑这里根本就是白榆制造的幻相，因为是人为制造的，所以有这样的漏洞。”
陈森：你发什么神经，她制造幻相要干嘛？
熊毅：这你要问她，怎么还问起我来了？
熊毅发现了白榆，放开了老苟，冲了过来：
“姓白的！”
“我不管你制造这么个幻相要干嘛，你立刻把我放出去，我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白榆摊手：
“抱歉，如果我没进来，还能将你放出去。”
“但我现在进来了，就没法了。”
熊毅简直要疯了：
“你骗我的对不对？”
“你就是想吓吓我，对不对？”
“对不起，白小姐，白英雄，我错了，我不该惹你。”
“放我出去吧。”
“我绝对不再追究你挖我墙角，带走这么多资源和人的事。”
白榆讪笑：
“说的就像你追究，就能找到这个空间似的。”
“好了，别跟我扯没用的了。”
“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在这里生活吧。”
“别找事，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为这个新世界第一个死刑犯。”
熊毅的脸都白了，他沙哑着嗓子问：
“所以，真的没办法出去？”
白榆：真没办法！不信你问这里的每一个人。他们来之前，我就跟他们说过这个事，他们都是同意的。
熊毅不可置信地看着黑压压的人群：
“你们，都知道进来就出不去了？”
众人七嘴八舌：
“知道啊，当然知道了。”
“来之前就知道了。”
“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白榆和林檎都是光明磊落的人，不会做蝇营狗苟的事。”
“她们是在救我们，又不是在害我们，怎么可能有事瞒着我们？”
“就是，我们是什么人啊？即将断子绝孙的下等人，哪有让白榆和林檎害我们的价值？”
有人阴阳怪气了起来。
熊毅明显感觉到这话里的敌意。
要他这个害贫民窟的人断子绝孙的元凶跟这么多贫民窟的人住在一起？
这是什么地狱操作？
熊毅冲上去就要打白榆：
“姓白的！”
“你，你不得好死！”
“玩儿这么阴，你是曹操转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