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得好好想想,你先下去吧!”朱棣沉默了很久才说出这么句话。
“臣告退。”余贤也识趣的离开了。
对于太子的处境,朱棣比太子自己还要清楚,将建文旧部召集起来训练当作争权的刀子,他是真没有这个胆子,更没有这个必要。
剩下的就只有朱高煦和朱高燧两个,可无论是谁被挖出来,都不是他这个皇帝愿意看到的。
余贤还没有走出宫门,就被一个大胖子拦住了,他也是盯着余贤的脸看了大半天。
“参见太子殿下!”一天时间被两个大男人盯着看是真不舒服。
“余指挥使,老三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是我这个大哥没管好他。”朱高炽急忙给自己找台阶下。
“太子殿下,臣知道赵王殿下是酒后之言,其他人可就不好说了。”余贤跟朱高燧计较什么反正损失的不是自己。
“其实别说他们,本宫也是怀疑的,你就像从天上掉下来那样。可是以我爹的性子,他却毫不犹豫把锦衣卫交给你,想想都像是做梦一样。”朱高炽这会有些感慨。
可不就是做梦吗!当儿子的做贼心虚多年,突然接连好几天梦到亲爹,说了些体谅的话,每次梦醒之前就说派了个人来,就看他怎么把人用好,然后朱棣就看着老爹朱元璋手里那张打开的画像醒来。
所以刺驾案的当天,朱棣心情原本很不好,但是锦衣卫交上来那个杀死刺客的白身青年的画像,让他喜出望外,这才有了余贤被带着进宫见面并三言两语就拿到锦衣卫指挥使的原因。
“皇上英明神武,知人善用。”余贤客气回应。
朱高炽对此很有意见,英明神武知人善用,那为啥自己这么受气,还有财政穷成这逼样了他还要像去草原上浪……
“说正事,本宫是来打探那个女刺客底细的。”朱高炽左顾右盼后把余贤拉到一边。
“太子殿下,这不合适吧!”余贤有些为难。
“放心,本宫不打探案子。知子莫若父,我那个儿子最近很不省心,想必是那个女刺客的原因,你告诉本宫她的情况就行。”朱高炽也是知道分寸的。
“她是昔日御史大夫景清的女儿。”余贤想着以后还得靠他也只能卖个人情。
“多谢指挥使了!”朱高炽已经得到答案便很干脆转身离去。
打发走朱高炽后余贤得以顺利离开皇宫回到诏狱,终于有时间清理诏狱的那些爪子,用三天时间将诏狱的所有名册认清,又将各自背景调查清楚后,将整理出的清理名单交到朱棣那里申请处理。朱棣磨着牙同意,甚至让余贤拿几个典型当众公开处决,特么自己的锦衣卫都被几个儿子渗透成筛子,不出点气不行。
于是除了两位副手,十四个千户中有六个被调离,余贤直接管理诏狱。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锦衣卫的剧变从太子到普通朝臣的感到不安,尤其是朱高煦和朱高燧,他们在锦衣卫里的眼线已经被尽数拔出,根本无法了解刺驾案到底查到哪里了,想去见皇帝却被告知人去了鸡鸣寺。
至于找余贤打听,他们这会根本不敢上去套近乎。上次本来聊得好好的被朱高燧乱认亲给破坏了,事后被亲爹拉去打了几板子,要不是大哥求情他这会估计得半身不遂躺上大半年。
朱高炽很不安则是来自孙若薇的身份,自己这太子之位本来就因为朱高煦的咄咄逼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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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风雨飘摇,儿子又跟建文旧臣的女儿有了牵扯,实际上建文旧臣还不算什么,更刺激的是这姑娘有过参与刺杀皇帝的记录。
大家都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余贤则是在打扫卫生。
没错,他这会亲自带头在诏狱里面扫地,还买了一堆的石灰撒在诏狱里。这年头别说犯人了,正常人都没人权,但是不能不要命,要是搞出瘟疫来大家一起完蛋。里面各种污秽脏兮兮臭烘烘的,这些狱卒也真过得下去。
这个操作让众人看不懂,刺驾案就不办了?
朱棣自己都没有想好,还办个锤子,至于电视剧里面朱瞻基软硬兼施连自己都豁出去才找到的那个据点,早被余贤安排人盯着了,就等朱棣下令而已。
“老和尚,我爹派了这么个人来,是什么意思啊?不仅对朕和皇权毫无敬畏之心,杀性还这么大,有时候朕都怕。”朱棣看着坐在对面的姚广孝有些无奈。
“皇上,这太祖自然有他的深意,臣也发现因为这个人的到来,皇族的命运似乎变了一点点。”姚广孝还在神神叨叨。
“我皇族的命原来是什么样的?”朱棣来了兴致。
“宗室相残。”姚广孝眼都不眨便说了出来。
“那现在呢?”朱棣问道。
“至少不会是这样了。”姚广孝说了一个让朱棣比较安心的结果。
“那,朕该如何待他?”朱棣很关心这个问题。
亲爹派过来又要关照的人,但是对他的心性是把握不了,宗室是不会相残,但是会不会因为是死在余贤手里所以才相残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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