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余某就据实向皇太后和皇太子汇报案情了。到时候,这大狱有多大,要死多少人,流放多少人,抄多少户人家,我可不会放过一个!”余贤可没理会他这话。
“宣武伯,如今皇帝大行,朝局不宁,又何必多生事端呢?”杨士奇赶紧出面说好话。
“生事端的不是我,而是你们!好好的让皇太子登基不行吗?一天天折腾什么呢?”余贤是看不起这些货的。
这个时候内阁的地位已经很高了他们却还是不满足,还有张辅也是,勋贵第一人跟着文官瞎掺和。
“我们再商议商议如何?”杨溥出言试探。
“第一,大家都是在朝廷混饭吃的,别拿谁当傻子;第二,你们自己收拾干净别留下什么把柄。”余贤说出了自己的底线。
你们想息事宁人可以,但是交出来的替死鬼必须有分量,而且有让大家信服的理由。既然是你们自己搞出来的事情,自己去收拾,要是留下什么把柄被锦衣卫查到,别怪自己不留情面。
这话一说出来,三杨和张辅的脸色都很难看,本来是大家一起搞事情的,现在要送一些人去死,这样以后怎么带人。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他们没有想到皇太后会有如此魄力让余贤入朝干预此事。这可是太宗、仁宗还有大行皇帝都忌惮而不敢用的人啊!皇太后不仅用了,还给他最大的办案权限。此人行事无所顾忌,心狠手辣,只要能稳定局势,他不介意谁的想法,不顾及谁的颜面,不考虑谁的利益。
三杨相互看了看,最后是杨荣出面保证。
“三天,我们需要三天时间。”
“英国公呢?”
余贤看向张辅,文官已经决定卖几个倒霉鬼了,勋贵这边怎么可能逃得过。
张辅这边就难了,勋贵虽然抱团,但是依附关系并不高,表面上说他是勋贵第一人,可在勋贵群体中无法发展到三杨在文官中的那番一呼百应的号召力。
再加上他跟着文官一起闹是因为私心,而不是为了勋贵群体的利益。皇帝是给你英国公托孤,又不是给勋贵托孤,凭什么老子要给你抵命。
勋贵们犯的事多了,可以说是无法无天,但是这特么是灭族的大罪谁能扛?
“能否宽限些时日?”张辅还是低头了。
“钦天监给皇太子选定的登基时日就要到了,你想宽限到何时?”余贤可没有那个耐心。
“那三日后,我也和三位大学士一起交人!”张辅咬牙道。
“可以,到时我也会将案情上奏给皇太后,然后下令释放被羁押的百姓。另外有一件事,皇太后一定会肃清内廷,你们伸出去的手,该收回来了。”余贤提醒道。
四个人原本是来向余贤施压的,谁知道竟然被他威胁敲诈了一次,要送出几条人命才能摆得平的那种。
谣言案既然谈妥了,他们忙着去找替罪羊一起离开了伯爵府。
三天时间一到,张辅牺牲了弟弟张輗和会宁伯李英,而三杨这边送出五个门生。
理由就是其中一个门生在本职工作之余搞副业——给人看相,当年无意之中看到了还未就藩的襄王,觉得这位王爷面相贵不可言,有天子之气。
大行皇帝突然驾崩,他觉得这是天命要归于襄王,于是拉拢了四名同窗在京城散布谣言,以逼迫朝臣迎立襄王继位。
河间王次子张輗不满英国公爵位被张辅承袭,为此想通过迎立之功获得爵位另立门户,于是暗中联络会宁伯李英,两人借当前襄王即位的传言,密谋发动兵变控制北京城,然后迎立襄王。
这些就挺扯的,可是为了让这些人甘心去死,三杨和张辅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宣武伯,答应你的我们已经做到了,还望你能遵守诺言。”说话的还是杨荣。
才三天时间,他们似乎老了一些,尤其是张辅,两眼通红明显哭过。
“放心,余某会遵守承诺的。”
余贤说完就让锦衣卫把他们送来的人押进诏狱录口供了。
当天下午皇太后就拿到余贤上交的结案文书,以她多年的经验一看就知道这是在打发自己。
“宣武伯,此事只能如此吗?”
“太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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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乎大行皇帝的颜面,关乎大明的颜面。若追究到底,人心不稳,山河不宁。”形势如此余贤也没有办法。
“可是我不甘心!我的丈夫、儿子都是被这些人算计到死的,现在他们还要算计我的孙儿!怎么交出几只阿猫阿狗就糊弄过去了!”皇太后不顾大殿里众多宫女宦官哭出声来。
“太后,当前幼主临朝,国家大事还得靠他们。臣,也无能为力。”余贤在这个老太太面前实在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安慰。
皇太后听到余贤的话也沉默了很久,她也知道把参与此事的朝臣杀光了也对当前的形势无济于事,反而会更加艰难,甚至亡国都有可能。
“宣武伯,我准你所奏,将他们送出来的替死鬼,全部处决以告慰我儿在天之灵。另外在我孙儿登基之前,你肃清内廷,别让那些个坏心肝的再坑害我孙儿了。”
皇太后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朱笔,亲手翻开人犯名单,将一个个名字打上刺眼的
红勾。
老朱家的皇帝多数不靠谱,可不妨他们的老婆都很靠谱。比如余贤眼前这位,要是她能多活几年,就没有土木堡的事了。
谣言案结束,在朱瞻基膳食上动手脚的十七名宦官,在诊治中收钱透露病情的九名太医,内廷中一百多名与外朝有联系的宦官和宫女,以及五名文官和两名勋贵全部被处决。
英国公张辅被下旨训斥,罚俸一年。
张輗妻儿,会宁伯家眷以及五名文官的家眷均被判流放。
那些大嘴巴到处传言说襄王即位的地痞流氓也被打了几板子后释放。
皇帝登基一般都是要大赦天下的,余贤赶在朱祁镇登基之前,把极有可能在赦免之列的人犯尽数处决,断了同党捞人的心思。
煎熬的几天过去,终于等到了皇太子登基的日子。
宣德十年正月二十五日,九岁的皇太子朱祁镇登基为帝,他身穿赶制出来的帝王冕服,被祖母牵着小手惴惴不安的看着高台下跪了一地的文武大臣们。
站在这对祖孙身后的,是一个面容平静却满眼尽是激动和狂热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