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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有规模的建筑都会考虑风水,更何况是非富即贵的别墅项目。只是藏珑墅刚刚建了一期,只能勉强看出来屋宇错落像一条鱼,还算不上一个完整的太极图。

    王睿说:“这是许家的项目,岳昇这个盘是圈子里推的,没有任何宣传。我买的的时候,听说二期不建住宅,只有个会所,除了休闲配套全是绿化。”

    这是个纯年轻人的盘,王睿记得那会所的规划,当时传得极为勾人。

    陆灵蕴轻哼一声,用笔点了点鱼眼位置说:“会所是在这里吧,别的地方也不适合待活人,周围都是死地!”

    这话让王睿心里一惊,这是买了个什么盘?

    陆灵蕴说:“看方位,这是个后天八卦,一期这里是阳鱼,楼王恰好是至阴之位,这栋别墅,也只能是许望和图戈这等人来住,换了旁人,不出仨月必然出事!二期待建的会所位是阴中之阳,也只有这里适合生人活动。

    再看这两条鱼,阴鱼在上,阳鱼在下,这和我们常见的后天八卦中的双鱼是反着的,且为左旋。整个图,相当于是从后天八卦背面看到的景象。当然,八卦图画出来我们只能看到一个面,假设这个面是活人视角,为阳,那背面呢?所谓天道左旋,地道右旋,左旋聚气,右旋挡煞,那这副巨大的八卦图,是在干什么?

    这个盘落在凤山脚下,正是凤爪所踩的位置,这下面怕是不太平!这样一旋,再加上凤凰的看守,阴煞之气一点都不会外泄,只会死死封在下面,不知道在滋养什么东西,且上面也不会妨害到生人,可见是个高人的手笔!”

    龙煜声音发沉:“岳昇好端端的开发这么个盘,又把楼王自己留下,住了一屋子邪祟,这项目就是图戈作恶的遮阳棚!”

    王睿自然是不懂风水,没想到竟藏了这么多门道儿,感慨道:“没想到这里是个局,我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是给人家当幌子的!”

    陆灵蕴拿了一张别墅的平面图,王睿见了,确实跟自己家格局大差不差,只是有几处改动。

    陆灵蕴说:“齐修——就是你们见不到的那位朋友,他已经探过了,法坛在地下室,龙紫英的魂魄被锁魂阵困着,没办法直接带出来,得我们进去。但我进去比较麻烦,需要你们掩护,并且拖住外面的人,给我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王睿说:“我可以再叫点人,人少了万一打起来,拖不住,还可能吃亏!”

    周中阳说:“你还当是高中打群架呢?闯人私宅还群殴,打输了吃亏,打赢了没理。想办法制造点混乱,想不吃亏,得找能压住场子的人来!”

    ----

    自从藏珑墅这里住进来一个白大师之后,许望就不爱在家里待了。那个白大师给人的感觉很压抑,跟他待在一个空间里,许望浑身不自在。他想直接把房子送出去,人家还不要。他只能在心里发堵,替他们打下手擦屁股。

    他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图戈想要干嘛。这位图爷,近日也住了过来,大部分时间喝茶出神,少数时间跟白大师待在地下室。白大师鸠占鹊巢后对地下室进行了改造,原本好些个藏酒,也有不少娱乐设施,尽数被转走了,他后来下去过一次,地下室空荡荡的,活像糟了劫!

    图戈喝着茶慢条斯理安慰他,说这地方他们只是借用几天,用完了原样恢复就行,不用太糟心。顺便让他加了几个人手,还让他多留意龙煜,但是别惹他。这让许望觉得,图戈和龙煜的关系,绝不是他之前想象的那么亲密,图戈一直表现得对龙煜关爱有加,现在看来只是假象,他在地下室的法阵中见过一个魂瓶,是龙紫英的。

    许望在会所快活了一个晚上,早上离开的时候,看到龙煜还在隔壁跟一屋子男男女女喧闹,他冷笑了一声就走了。回到藏珑墅,跟图戈打过招呼聊了一会儿,便找了个房间补觉,这一觉就睡到了傍晚。睡醒了爬起来,就听到外面的音乐声、喊叫声响翻了天!

    图戈似乎也不耐烦,脸色不好看,但是声音还算温和:“小望啊,你的邻居好像在开趴,你跟他们说能不能小声点,老人家怕吵。”

    许望看着他那张正值壮年的脸,怎么都对不上他那句“老人家”,但实际上他知道,他确实很老了。早在十年前,他见过他面色蜡黄,双眼浑浊、浑身虚脱般躺在床上,过度发狂好像抽走了他所有的精气,他那时的样子就跟许望印象里爷爷去世前的样子一样,直到有人给他端来一小碗红色的液体,他喝了才慢慢好起来。

    许望很顺从地说:“我去看看。”

    因为都是年轻人住,设计上各家之间没有硬墙,只有绿植和围栏。开趴的是许望南边一户,主人比他小几岁,叫李炤,也是个爱玩的。许望拎着两瓶酒去,见院子里停了一排豪车,得有二十来个人,男男女女,又是乐队又是烧烤,吵吵嚷嚷。

    李炤一溜小跑过来说:“不知道旺哥今天在家,没敢冒然去请,正好,来一起玩!”

    许望耐着性子解释家里有老人,希望他们能小声点,李炤倒是好说话,让人停了嘈杂的音乐,许望这才慢悠悠回去。

    天黑之后外面又开始喧闹起来,倒不是嘈杂的乐声了,隔壁的孩子们放花暖场后,又开始无人机灯光秀,引得一些住户、物业、工作人员都往这边扎堆,就连许望别墅里几个人,也都杵在院子里,仰着脑袋抻着脖子朝天上望,那灯光勾勒出一副男女接吻的画面,很欲,还在动,旁边爱心和名字忽闪着烘托气氛。许望的手下人笑道:“望哥,你这邻居挺野啊,这告白玩得挺溜!”

    许望瞅着天上,听着外面人群兴奋的起哄和尖叫笑了笑。

    几个人影从人群里钻出来,翻过围栏摸进了许望家里。

    龙煜现身在客厅里时,图戈正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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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闲地喝茶,似乎一点都不意外,不紧不慢道:“隔壁开趴时我就知道,你多半要来,就你自己吗?”

    龙煜双眼泛红:“你还想牵扯多少人?”

    图戈笑了:“是个好孩子,不连累别人是对的。是为你外婆的魂魄吧,但是很抱歉,我不能给你,这是我跟你外婆达成的条件。”

    龙煜问他:“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图戈从容说道:“我本来是打算再过两天请你来的,但你既然提前来了,那就住下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趁龙煜和图戈说话的功夫,陆灵蕴和周中阳从后面摸去楼梯,一路向下,地下空间很大,一边是车库,另一边是地下室。地下室有人守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像个门神。

    陆灵蕴把手里的剑和乾坤袋递给隐在暗处的周中阳,大大方方地走出去。

    对面男人一看是个娇弱漂亮的小姑娘,愣了一下说:“你谁呀,跑这儿来干什么?”

    陆灵蕴声音里带着娇憨:“找嘉旺啊,他在里面吗?”

    对面的冷意淡了些:“不在,上去找吧!”

    “我才不信!”陆灵蕴说着就要往里闯,男人上来拦她,周中阳突然蹿出来,照着他后颈就是一下子,那人眼前一黑,晕晕乎乎要倒,周中阳扶住他,还不忘把龙煜给他的蛊粉抹进了他嘴里。

    陆灵蕴拿回剑,周中阳去开门,门开了,虽然早有心里准备,眼前的一幕还是让周中阳惊了一下:“我草!”

    屋里没有灯,点的全是蜡烛,幽幽的火苗跳动着,好像知道来了不速之客,显得有些躁动不安。空荡荡的地面上,画满了黑黑红红的线条,墨线勾勒出了一副反着的阴阳鱼,其上用红色的朱砂勾勒除了北斗七星的方位,正中放着一个一尺来高的魂瓶,瓶口压着一道符纸,沿着七星方位还有七只小罐和七道符,在烟火缭绕中,显得诡异而恐怖,正是七煞锁魂阵!

    一个身穿白袍、胸前还挂了串佛珠的男人盘膝坐在一角,突然睁开了他那双黑豆般的双眼,死死盯着闯进来的两个人!陆灵蕴往前走了两步,站定:“你是佛还是道,不伦不类!”

    周中阳负责捧哏:“抬举了,是个魔!”

    白木崖起身,视线从周中阳身上扫过,落在陆灵蕴脸上。他不认识这丫头,她小小年纪,这身胆魄以及满身的寒意,倒让她的气场甚至超过了一旁高大的男人!

    白木崖眉峰动了动:“你是陆震养的那个孩子?”

    陆灵蕴拔掉剑鞘,“唰”一下把剑指向了他!这把曾威服万鬼、镇锁气运的宝剑,终于在尘封千年后,再一次被主人握在了手上,在昏黄的烛光中散着碧幽幽的杀气,随着剑锋所指,周遭的火苗似乎都颤了一颤!

    莫名的,白木崖脑子里闪过一丝念头,图戈可能小瞧了福寿堂这个看家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