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20章 纨绔子弟觉醒后
    郗眠不想去深想那话的意思,他坐到了塌上,紧挨着齐泫。

    齐泫的脸色却不太好看。

    他拍拍自己的腿,“孤说的是这里,自己坐上来。”

    郗眠骤的抬头,“你……”

    他刚说完一个字,齐泫又说了一遍:“坐上来。”

    他不容置疑的语气让郗眠明白自己的处境,既然都已经来了,也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呢?

    可这样想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

    郗眠低着头不动,这次齐泫似乎不急了,他早已把脸转了过来,盯着郗眠看。

    那直勾勾的目光让郗眠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僵持了不知多久,齐泫突然放缓了语气,“你应该知道你兄长今已被今上所忌,郗眠,你既要同孤交易,那便拿出交易的态度来,本是两厢情愿的事,弄得像是孤在逼良为娼一般,孤不喜欢。”

    郗眠站起身来,低头看向对方微分开的膝盖,面无表情坐在上面。

    是一个面对面的姿势。

    几乎是郗眠一坐上来,齐泫的手便落在他的腰上,另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脑勺,微微用了点力气朝自己的方向压。

    呼吸近在咫尺,气息打在彼此的脸上,互相交缠。

    郗眠皱眉想躲开一些,奈何脑后的手太过强硬,不允许他有任何退缩。

    “吻我。”齐泫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如有实质。

    郗眠不动他也不着急,反而更加兴致勃勃的打量着那张离得近的脸。

    过了不知多久,郗眠才慢慢凑上前去,两唇相接,便一动不动了。

    齐泫叹了口气,放在他腰上的手抬起,遮住他睁开的眼睛:“张嘴。”

    屋内水声浅浅,伴随着几声低低的呜咽。

    至那沽沽的流水停歇,怀中的少年已经没了力气,整个人都依偎在他怀里,侧头便能看见对方白嫩嫩的脸颊和搭在自己肩上的下巴。

    齐泫托着他站起来,走向内室。

    风卷起纱帷,将两人身影隐去。

    天光渐明,清脆的鸟鸣在清晨的清雅中响起,郗眠抬起手遮住眼睛,困意仍如洪水不减。

    旁边似乎有人在说话,他不耐烦的卷起被子盖住脑袋。

    那人却烦的紧,被子被揭开,还往他嘴里塞了什么,湿软滑腻,游鱼一般。郗眠烦躁的用舌头将那东西往外推,反被卷着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下彻底清醒了。

    他一把推开对方,抬起手臂狠狠擦了擦嘴。

    齐泫方才还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冷的下来,在郗眠欲转身下床时一把将他车过来按住。

    等郗眠被放开时,嘴唇已经肿得不成样子。

    他怒视着对方:“疯子!”

    一番折腾下,齐泫的气反倒消了。

    他握住郗眠打过来的手,“还想打孤?”他算是发现了,郗眠是个得寸进尺的,因前两次打他巴掌未得到惩罚,如今愈发嚣张了些。

    若不治治他,以后还得了?

    昨夜他可是差点被郗眠开瓢了,当时情态正浓,他的手指才触到那个地方,脑袋便挨了一下,直叫他眼冒金星。

    眼见郗眠拿着药盒子欲再度砸下来,齐泫立刻抬起左手握住他的手腕。右手也被带动得刺入一些。

    他喜欢郗眠因他露出难受的表情,但也因此,郗眠另一只手也抬起来打他。

    齐泫只得腾出两只手来将他按住,强硬掰开他的手将药盒子那走。

    那么小的盒子,只有鸡蛋大小,郗眠也能用它的尖角来打人。

    看来日后屋里能挪动的东西都得收好了,他可不想像顾之延一般被烛台插进肉里。

    至于药盒是万万少不得的,只能换成圆润一些的盒子。

    他又从盒子里取出一些脂膏来……

    想起这些,齐泫捏住那截细腻如玉手腕的力道紧了些,他低下头,从掌心一直吻到手肘处,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郗眠抽了几次抽不出来,忍着皮肤上温热湿润的触感,深呼了一口气。

    “让开,手疼。”

    吻又落回掌心。

    齐泫亲完,听到他的抱怨,又在他掌心轻轻吹气,好像这样就可以缓解疼痛。

    “若非你喊疼,没成,又怎会手疼。”

    此话一出,郗眠气得半死,手动不了,抬脚便踹,这下连脚也失去了自由。

    齐泫道:“看看,孤说你恃宠而骄,可是一点没错?”

    如果可以,郗眠真想咬死他,他很快冷静下来。

    当敌人强大而你太过弱小,你所有的反抗愤怒在对方眼里都不值一提,反而成为逗弄的猎物。

    此后郗眠再度成为齐泫的伴读,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伴读身份不过是个幌子。

    一日十二个时辰,他几乎一半的时间都呆在齐泫府上,就这样齐泫还不满意。

    转眼到了夏季,天气热了起来,宫人端上来一盒冰镇葡萄。

    齐泫写字的手未停,脸都没抬:“放着,等郗眠过来孤和他一起吃。”

    李善道:“殿下,郗公子今日休假。”

    “嗯?”齐泫停了手上动作,目光不善,“他何时说的休假,孤没批。”

    李善擦擦额角的虚汗,“这……郗公子说,说您半月前答应他的。”

    齐泫终于在脑海中翻出了那日的记忆。

    郗眠素来不喜欢住在太子府,齐泫怎么可能同意,每过几日便要强留一次,两人少不得争执。

    那日亦是如此场景。

    他觉得他已经退步很多了,好几次因为郗眠脸色不好或是排斥,他都忍了,不对人做什么。

    就只是想让怀里有个人,睡觉温暖些,郗眠死活不从便算了,竟胆大到直接同他打了起来。

    郗眠那三脚猫功夫如何能打得过他,几下便被他制住。

    但郗眠胡乱抓挠的方法也让他脸上脖子上被抓出痕来,这是这两月来时常发生的事。

    齐泫将他双手反制在背后将人揽进怀里,下巴从他身后搭在他肩膀上。

    顶着一脖子的抓痕,他也很委屈:“孤不过是让你陪孤一晚,你已经连续三晚都回家住,今天该留下来了。”

    郗眠脸上神色不太好看:“我们没有签订协议,没有规定我不能回家。”

    “孤今日不舒服,你得留下来。”

    “你若留下来,孤便放你一日假,不然,最近都别出太子府了。”

    他自认为软硬兼施,就不信拿捏不下郗眠。

    郗眠却恨极了齐泫以权压人的姿态。

    但想到了什么,他最后答应了下来,眼看齐泫眉眼舒展,唇角得意的勾起。

    郗眠谨慎的问:“你答应了今夜……”说到一半他抿住了嘴,实在没法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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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口。

    他的样子在齐泫看来可爱得紧,脸上因羞耻泛出一点红来,像朝阳前夕天边露出了一抹霞光。

    他侧头在那霞光上轻轻嗅吻:“孤没答应,孤做不到。”

    他又不是柳下惠。

    守着一个包子,成日里吃不到陷,只能舔舔皮已经够憋屈了,哪能皮都不让舔。

    下一瞬怀中空了,郗眠在他走神之际挣脱开来,冷着脸直接朝门口走。

    齐泫三两步追上去重新将人抱住:“好了,别生气,过几日你母亲时辰,孤许你两日不用过来。”

    那夜他怕把人惹急了,也没敢做得太过分。

    如今又平白丢失了两日,是以齐泫表情不太好。

    李善身后一个小太监上前一步,道:“殿下,奴婢有一个主意。”

    齐泫冷脸看着他,阴沉沉的,须臾突然意味深长的笑了:“什么主意?孤有更好的主意。来人,先把他压进牢里。”

    李善知道主子嗜血的性子又上来了,“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不敢言语。

    整个屋子里的人“唰唰”跪下,皆将头埋在地上不敢言语。

    小太监被压到门口,慌忙大叫起来:“殿下,殿下饶命,奴婢有法子让郗公子从殿下,殿下饶命啊!”

    “哦?”齐泫眼睫一抬,眸中闪过兴味,慢慢走到小太监跟前。

    “你叫什么名字。”

    小太监脸上闪过一丝惊喜,“奴婢名张秧。”

    “张秧?”齐泫看上去感兴趣极了,“你倒说说,若是说不好,孤拔了你的舌头。”

    他唇角勾着,桃花眼中满是笑意思,昳丽的容颜犹如恶鬼。

    小太监急于保命又想一飞冲天,忙道:“殿下身份尊贵,非一般人可承宠,可借外物。”

    说完没得到任何反应,滚滚的汗珠落下,只觉命休矣。

    眼前出现一双黑色云纹朝靴。轻蔑的视线居高临下。

    齐泫摆手:“你们都退下。”

    宫人都撤了个干净,齐泫才慢悠悠坐回椅子上。

    小太监跪着爬到齐泫脚边,“殿下,奴婢有一物可解殿下之愁。”

    他小声说了几个字。

    齐泫眸色一闪,瞬间了然——这法子他倒从未想起过,不过那人的性子,断然不会同意,少不得又是一架要打。

    他摸了摸脖子,上次的伤还没好全呢。

    另一边武安侯府。

    这几日郗母生辰,只请了本家以及几个交好世家的夫人,请了一班小戏子唱戏。

    女眷坐了一桌,男子坐了一桌。

    郗父和郗眠表兄正在看戏讨论,忽听有人传:“太子殿下到~”

    郗父忙携了一众家眷迎接:“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齐泫将郗父扶起来:“侯爷不必多礼。”

    又朝众人抬手:“你们也都起来罢。”

    郗父斟酌着问:“不知殿下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齐泫在人群中看了一圈,未见郗眠,视线向更远的地方投去。

    “侯爷不必管孤,今日侯爷夫人生辰,孤顺路拜访,顺便看看郗眠。”

    他个子高,鹤立鸡群,越过攒动的人头看到角落里背对着众人的郗眠。

    隔得有些远,郗眠并未注意到这边动静,正低着头与人交谈。那人个子不高,身形几乎被郗眠遮住,不辨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