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龙涎香充斥鼻尖,郗眠捂着作痛的脑袋坐起来,映入眼帘的布景如此熟悉,东宫。
脚腕上的力道让他混沌的脑袋清醒过来,低头看去,却见一个黑色的脑袋,以及他脚踝处绑着的一根金色链子,链子的另一端埋在被褥下,又被扣在床栏上。
察觉他醒,那人自他腿处抬起头来,平日里一笑便显凉薄的唇湿漉漉的,对上郗眠的视线,他一手握住郗眠的膝盖,侧头在小腿上咬了一下,只是那双眼睛依旧盯着郗眠,如盯紧猎物的野兽,半分也不挪开。
郗眠“嘶”了一声,他方松开郗眠的腿,上前揽住他的腰。
“难受?”他凑得极近,郗眠一惊之下挥手拍开。
不用想,大腿.根处的疼也是因为他。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室内,同时还有齐泫那张阴沉可怖的脸。
他眸中闪过阴翳,道:“眠眠,你若不听话,孤便杀了你喜欢的人。你在乎的人那么多,孤一日杀一人,可好?”
“若是不够,孤记得当初武安侯加上下人得有一百多号人。”
郗眠一巴掌打在他额头,瞬间将他束得整齐的发丝拍得凌乱,还有几缕被勾得垂了下来。
“疯子!”打完骂道。
下一瞬,他被扑倒在床上,齐泫压下来就吻,郗眠死死闭着嘴不让他得逞。
脸颊被捏住,有些疼。
齐泫眯着眼道:“孤就是疯子,你也是疯子,正好配一对。”
“把嘴巴张开。”
见郗眠不合作,他哼了一声,转头去亲郗眠的脸,不应该是舔,湿漉漉的触感让郗眠瞬间起了许多鸡皮疙瘩,心脏上如长出许多倒刺来,难受至极。
他去推齐泫的脸,推不开,反而换来了对方的得寸进尺。
察觉齐泫的手挑进衣服里,他有些慌张的按住,“你……呜!”
刚说出一个字来,口腔立刻被占满。那只手也失去制衡,自由起来……重要之地也被挟制,这下郗眠完全不敢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齐泫终于停下了手,他低下头去。
此刻郗眠已经完全依偎在他怀里,那双眼中满是水汽,雾蒙蒙的仿佛能将人溺进去,齐泫亲了亲他脸上的薄红,湿润的手往另一个地方伸去。
察觉不对劲,郗眠瞬间挣扎起来。
齐泫挨了几巴掌又受了几脚,终于停下动作。
“谈个条件吧,郗眠。”
“我们回到之前的日子,我答应不动你身边的人。”
郗眠仰头看他,这次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厌恶与憎恨,“你真卑鄙。”
温热的手掌覆上他的眼睛,齐泫的声音有些低,竟隐隐透露出委屈的意味,“别这样看孤,况孤卑鄙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卑鄙就卑鄙吧,他无比庆幸郗眠还有在乎的人,成为他用来威胁的筹码。
郗眠觉得自己是疯了,齐泫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觉得委屈。
他委屈全世界也不会委屈自己。
突然,眼皮处传来冰凉感,有液体落在皮肤上,是齐泫手上的。
“轰!”郗眠完全懵了,几乎瞬间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他愤怒的将齐泫的手挥开,随后一言不发扯起袖子擦。
齐泫顿了下,有些心虚的拿帕子想要去替郗眠擦,被郗眠毫不留情的挡开。
他的表情变得不太好看,随后强硬的将郗眠扯过来,一点一点将他眼周的液体清理干净。
“孤从来没有对谁这么低声下气过,你也太不知好歹了些。”
他顿了顿,又道:“况那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东西,那副样子倒像是把孤的弄上去了一般。”
刚说完他自己便喉头一紧,如果,如果真的是他的,落在郗眠脸上……只是这样一想,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郗眠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此刻几乎是被齐泫圈于怀中,在第一时间感受到了齐泫的变化。
他震惊的瞪大了眼。
齐泫却完全不觉得有什么,还想凑过来亲郗眠。
郗眠去推他的脸,反被握住了手。齐泫的力气太大,如铁钳般,他挣扎不开半分,被强硬的握着手放到那个地方。
“你……”
齐泫又凑过来亲他,唇落在他眼皮上,一下一下。
哄道:“眠眠,礼尚往来,好不好。”
看到郗眠脸上的抗拒,他的吻慢慢落下来,在靠近郗眠唇的一刻被避开。
郗眠咬牙道:“你方才亲了我的眼睛!”
齐泫:“……”他头一次感受到无言,又觉得有些好笑。
最终没有再强硬的去吻郗眠,只是郗眠的手却没那么轻易被放过。
他是正午时分清醒,转眼夜幕降临,浑身乏累的被齐泫抱在怀里,而齐泫却像吃饱喝足的狼,神采奕奕,慵懒至极。
终于消停了,郗眠烦他烦得紧,闭上眼睛转身背对着齐泫。
很快又被挖出来,齐泫叫人传了饭。
郗眠晃了晃脚腕上的金链子,冷笑:“你叫我如何下去吃。”
齐泫此刻却难得的好脾气,他拿出一把小钥匙来解开链子,随后抱着郗眠往外间走。
“你不想着摆脱孤,孤也不会这样做。”
郗眠不想同他辩解,齐泫要喂他吃饭,他也做无谓的挣扎,吃饱了才有力气做其他打算。
“那个小孩,你把他送回去,他与我的事无关。”
齐泫将下巴搭在郗眠肩上,给郗眠喂蟹粉酥,郗眠咬了一口后,他将剩下的送入自己口中。
慢条斯理吃完才道:“他啊,孤查过,他的父亲可是当初要害孤之人。”
“要害你的是我!”郗眠道。
这话将齐泫那些压下去的怒气和委屈又重新勾出来,他狠狠在郗眠唇上咬了一口,冷笑道:“孤下不去手动你,只能拿他们来开刀了。”
“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倒霉。”
郗眠道:“他们是倒霉,你可还记得赵韫。”
见齐泫皱起眉,郗眠心又跟着沉下去一截,人命在他眼里到底是什么。
他说道:“你自然不记得,他是赵辰的哥哥,四年前你找一味药材找到了他家,杀人夺药,可是你做出来的事?”
“就为这个?”齐泫不爽,他杀的人多了去了。
“为了一个死去多年,无关紧要的人,你要给我摆脸色吗?”
郗眠沉默了,他不想再和齐泫辩驳什么,他虽不是什么善人,却也无法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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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泫这种视人命为草芥的行为。
他闭了闭眼:“你说过我同你走便放了那孩子。”
“早这般多好。”齐泫终于满意了,“你总是为了外人生孤的气,若不是孤脾气好……”
他后面的话没说,无非也是那些觉得郗眠不识好歹。
见郗眠异常沉默,齐泫终于察觉哪里不对,半晌后,他将郗眠完全抱到膝盖上,道:“孤没有砍他手指,只是吓你的,孤当时……太生气了。”
确切的说,他那个时候气疯了,甚至已经传信回东宫让人再次将那间石室打扫出去。
若不是想起郗眠曾经说那那里压抑……
“对了,郗远呢?为何不见他。”他状似无意道。
希望提起郗远,眠眠能多给他一分好脸色。
只是没想到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郗眠脸色变得不好看,眼眶也瞬间红了。
齐泫立马慌了,手忙脚乱的拿帕子捂住他的眼睛,“你别哭,孤不问了。”
郗眠扯下帕子,“我没哭!”
齐泫仔细一看,确实没哭,只是眼眶红红的,蕴着一层十分浅薄的水雾。
郗眠垂下眼,不想齐泫再盯着他的眼睛看。
郗远的郗眠一家的痛,当初回到秋水县,郗远也在家里呆了好一阵子,虽只能靠轮椅,但一家人开导,他也渐渐能露出笑来。
只是偶尔会盯着腿发呆,事情发生在郗眠醒来六个月后,他至今都记得那是冬日。
郗远给家里留了一封信,消失了。
信中大意是身为将军,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反而在这里苟且偷生,他觉得羞愧,大敌未除,他无法安生。
郗远回了战场。
郗眠看到书信骑马欲追,被郗父拦了下来。
郗父望着被落日挥洒红橙的天,叹息道:“罢了,让他去吧。”
再收到郗远的消息是他的死讯。那时郗眠才知道他大哥划伤了脸,毁去面容,带着面具去做了军谋。
后因腿脚不便,死于敌军箭下。
他大哥到死都不想连累郗家,连累他。
郗眠靠在齐泫怀中,双眼无声,他不如大哥,没有别的抱负,只求安稳的过一生。
却也不能。
之后郗眠在东宫住下,其实就是被齐泫圈禁。
只要一有时间,齐泫便要凑过来与他呆在一起,黏黏糊糊如恩爱夫妻,可惜他两是两世仇敌。
皇帝驾崩,齐泫忙于国丧以及登基大典,回来折腾郗眠的日子少了。
这些日子郗眠有心想问崔闻舟的情况,可只要一提崔闻舟,齐泫便生气,他生气了就阴沉沉的折腾郗眠。
次数多了郗眠也不再提。
这东宫固若金汤,齐泫又防他防得紧,只能徒做困兽之斗。
郗眠没想到在齐泫登基之前他先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日郗眠照例在寝殿看书打发时间,突然被人从后面捂住嘴巴,郗眠瞬间不敢动弹,怕对方一刀结果了他。
“眠眠,是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那人接着道:“我松开手,你不要喊。”说完依言松了手。
即使一身黑衣,郗眠也通过那双眼睛认出了他,顾之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