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港口,林冉棠和周香芙指挥等在一边的妇人们先分拣,将网兜里的鱼按照不同的品种分类,特定的几种放在木桶里运到县城,剩下的用来做鱼干。
眼看着天气热,林冉棠还让人临时支了个凉棚,方便大伙干活。
“小棠,按照现在的速度估计最多四天就能做完。”
周香芙抹了把汗,看着忙碌的妇人。
鱼干需要在外层涂抹薄薄一层盐,然后用竹条撑开,这样如果天气好,两天就干了。
“大姐,这的事情就劳烦你多费心了。”
周香芙满不在乎地挥手。
“应该的。”
空闲下来,周香芙说起了村子里的八卦。
“贾亭娶亲了,这事你知道吗?”
“贾亭?这么快?”
“是啊,听说娶的是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但是没要聘礼,可能也是图便宜。”
不管怎么说,终究是成婚了,以后冯青穗也就能少些担心了。
“他不是说死都不帮别人养儿子?”
林冉棠想起贾亭当时那个样子,讽刺地说了一句。
“哪轮得到他挑啊,他这都是自作自受!”
周香芙说完,目光落在远处两个小小的身影上。
“你看,那两个是不是贾家那两个小丫头?”
林冉棠一看,还真是贾荞的那两个女儿,她们更瘦了,穿的衣服也更差。
“忘了和你说了,贾荞可真不是个东西,这世上咋有这样的爹?我听说贾亭媳妇带来的那个男孩,整天欺负这两个小姑娘,他们到底分不分的清楚远近?这好歹也是贾家的血脉。”
丫头怎么了,她和香兰还有三弟妹都是丫头,一般男人还比不过她们呢。
两个小姑娘徘徊在远处,见宰鱼的妇人将鱼内脏扔了出来,就要伸手去捡。
“住手!”
林冉棠赶紧阻止,两个小姑娘吓得瑟瑟发抖,就要逃跑,却被林冉棠拦住。
贾新桃和贾新梨见林冉棠过来,赶紧求饶。
“对,对不起,我和妹妹太饿了,以为那些都是不要的。”
她们才想捡过来吃。
“那些确实是不要的,但是不能吃。”
鱼鳃鱼肠和内脏,这东西又腥又脏,根本不能吃,否则也不会就这样随意地扔在一边。
这两个孩子实在是可怜,就连周香芙都看不下去了,主动将自己带的午饭拿出来给她俩。
“吃吧,先吃饱了再说。”
两个小姑娘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她俩都算母亲,看到孩子这可怜样子,心里都不好受。
“你们多久没吃饭了?”
林冉棠询问,大姐贾新桃想了一会,才说道。
“前天吃过晚饭。”
那就是快两天没吃了,这不是要把人活活饿死吗?
“这样吧,我留你们在这帮忙,三餐管饱,没有工钱,如何?”
不是林冉棠欺负小孩子,实在是给了钱,到最后只会落到贾家手里。
没准见她可怜这两个孩子,日后更加虐待她们,就等着自己帮忙好趁机占便宜,所以让她们有饭吃是最好的帮助方法。
“真,真的吗?”
两个小姑娘看着林冉棠的眼睛亮晶晶的。
“我从不骗人,日后你们就在这做些打杂的零活,三餐我会让人送过来。”
直到此刻,两个小女孩才是真的相信,顾不得嘴里没有咀嚼的食物,就给林冉棠道谢。
两个小孩吃饱以后不敢休息,立刻就去帮忙,林冉棠和一边的周香芙叮嘱。
“大姐别让她们两个做太累的活,那瘦小的身板,别累出病来。”
“你放心,这点事我清楚。”
林冉棠回到家中以后就开始画图,将海中所有有毒的鱼的样子都画下来,打算明天拿着给每个人都认一认。
身后响起轮椅的声音,林冉棠也没动,直到周瑾玄到她身后,林冉棠才转身。
“在画什么?”
周瑾玄拿起林冉棠画好的几幅看了看,都是些样子奇怪的鱼。
“今天出海的时候遇到了有毒的鱼,差点有人因此丧命,所以我画下来,让大家都看一看,以后遇到别再触碰了。”
一会的功夫,林冉棠又画好一幅,随后想到了什么,将毛笔递给周瑾玄。
“你帮我写上这些鱼的名字,我的字不好看。”
硬笔字她写的不错,但是毛笔没练过,这是要给大家看到,写的丑太丢人了。
“好,你来说,我来写。”
林冉棠依次说出这些鱼的名字,周瑾玄的字真的很好看,像他这个人一样强劲有力,末尾回笔处又带着克制内敛。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就忙完了。
林冉棠将纸张铺在桌子上晾干,周瑾玄忽然开口。
“如果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一个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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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吗?”
自他和林冉棠相见以来,虽然都在这小小县城之中,但林冉棠所遭遇的危险也不少。
她终究没什么自保能力,若是遇到危险…
听到离开二字,林冉棠竖起了耳朵。
周瑾玄是不是已经开始谋
划起义的事情了?这算是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吗?
“不会啊,我胆子可大了,你要是以后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吧,我会照顾好家里和公婆。”
赶紧造反当皇帝吧,这样自己就能早点回家了。
周瑾玄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复杂的情绪让他将所有要说的都压了下去,只是叹了口气。
“若是有一日我匆匆离开,不能和你告别,希望你能体谅。”
“我都明白,你是要做大事的人,家里交给我就好!”
林冉棠这样兴致勃勃地答应,哪里有丝毫不舍的样子,让他那些带着伤感意味的话都咽了下去。
海风阵阵吹入小院,两人谁都没有说话,气氛忽然陷入了尴尬。
然而就在这时候,外头忽然响起了呼喊声,是来叫林冉棠的。
“林姑娘,林姑娘在家吗?求林姑娘救命啊!”
林冉棠蹙眉,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出去。
来的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林冉棠认出是她今天雇佣的打渔人中的一个,因为他是其中年纪最大的,而且还是父子一起来的,所以自己记得很清楚。
“赵叔?你怎么这时候来了?”
赵福年看到林冉棠只觉得有救了。
“林姑娘,您快救救我儿子吧,他,他出海,现在还没回来。”
赵福年的儿子赵小光,也是她雇佣的人之一。
她虽然印象不深,但回来的时候她可是亲自点过名的,没落下一个,赵小光怎么可能还在海上?
“赵叔,我并没有让人出海,是秋生哥还是香芙姐说的?”
林冉棠还以为是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周香芙或是秋生让人出海了,眉头紧皱。
可她又觉得这两人不像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说到这件事,赵福年垂头,张了张嘴没说出来。
“赵叔你倒是说啊。”
赵福年最后强撑着开口。
“不是别人说的,是,是小光自己想赚钱,所以擅自租了两艘船和自己的一个狐朋狗友出海了,结果遇到了鲛鲨群,他那个朋友划着小船回来报信,我这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