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时间回到昨晚,酒馆的小桌里。

    “古,古神的后嗣?”宁鸿婉只觉得荒诞。

    昏暗的油灯下,四人围坐一圈。

    “对,”点月左手遮住自己一边眼睛,“衪诞生于最黑暗的冰川中,全身百余只眼,后沉入海底,我们家族的异能则源于海妖之王,兆,即——危机预知。”

    再睁眼时,点月的右眼中的蓝色像突然活了过来,刚才的颜色还是天空的晴朗,现在已经沉入了海底的空大。

    “那你的左眼呢?”

    “那是我母亲那边的血脉。”

    —

    宁鸿婉一脚踏入了菲努斯家族的大门,和歌剧的剧团一起。

    她被主人家请到花园,蓝色的玫瑰花点缀在道路两旁,剧团从一条小路离开,与之同行的还有舞团和歌唱家,大门处热闹非凡。

    她看见了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不是异能者,眼中的蓝色却犹如一潭湖水。

    “早安,菲努斯夫人。”

    “早安,宁小姐。”

    宁鸿婉余光扫视花园中的一众大小孩子,点月坐在最角落的地方。

    —

    夜色中梅芙斯双手环臂,眉头皱得很紧:“你想明天就动手?会不会太着急了?”

    点月叹了一口气:“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她甚至等不了两个月,因为王宫来接适龄女子的车驾马上也要来了,形势很快就能紧张起来,没有比明天这个更好的机会了。

    梅芙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点月她明天会出现在门口接应。

    —

    古那唐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扶着女儿的肩膀:“点月,你不要为我做危险的事啊!我进了菲努斯家族,已经再也出不去了!”

    点月抬头看着古那唐的双眼:“母亲,你不想回到故乡吗?”

    古那唐浑身颤抖,这句话她想了很多很多年,但无疑,这句话给了她巨大的力量,而现在,这旺盛的生机正快速修补她濒死却依然年轻的身体。

    —

    菲努斯家族门口,守了一夜的守卫终于等来了换岗,他们刚才还在聊着女英雄梅里的传说,感叹着归乡的情绪。看到拿着信物的两人也没有仔细查,菲努斯的家主热爱歌剧,有空就会请人表演。

    毕竟这种情况来得多了,有时一两个,有时三四个,有些人还拿着家主的信物,若是查得太严说不定还会被免去职务,这可真的是有理说不清。

    —

    偏僻的角落中,一扇几乎无人知晓的门扉悄然打开了,古那唐换上了歌剧演员的服装,闪身出来。

    古那唐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手心全是汗,但双眼亮得吓人。

    她几乎没有犹豫,转身扎入隐蔽的小道。

    她要回家,她要回到草原和雪山,回到商队,回到雪山女神的怀抱,然后熬最烈的鹰,买最强壮的马,卖最肥的羊,然后永远永远地。

    女儿为她准备好了一切,剩下的需要她独自走完。

    —

    小花园里,菲努斯夫人为宁冲了一壶茶。在这里,茶叶是种稀罕的消耗品,她在昨晚已经在梅芙斯口中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而这里,你甚至能看到茶叶配生鲜。

    对,干吃。

    —

    古那唐眼前一阵阵发黑,天地混沌,树影靠近时又向后飞驰,碎叶残枝挡住她的视线,她只得靠耳旁的风声指引前进。

    她握着手上的信物,双腿快速挪动,她于林窗中抬头仰望,阳光从叶隙洒落在身上,如今的处境让她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割裂感,古那唐双手颤抖,握紧了邀请信物,像是握紧了手中的一块浮木。

    绕出树林之后,她在一条隐蔽的小路上行进,太阳晒得她几乎分不清方向,只觉周围响着鼎沸的人声,她的额头结起细密的水雾,无数小水珠凝结成大水珠,沾湿了她的头发。

    她闻到了海的咸味,还有路的两旁飘来的玫瑰那种苦涩微甘的浅薄的气味。

    走完了那条小道没有遇见一个人,正如点月所探察的结果一样,很少人会出现在这边。

    快走过葡萄架子时,有三名舞女嘻嘻笑着路过,她走的速度放慢,让架子遮掩身形,本来她的身体就不太好,走到这里已经花了十多分钟,再放慢脚步下来,整个人更显得鬼鬼祟祟起来。

    “谁在那里?出来!”

    一道尖利的声音扎穿了古那唐的耳膜。

    怎么办?

    宁鸿婉坐在椅子上,她以为欣赏歌剧的过程中是不会产生交流的,刚才歌剧唱的是什么来着?

    “要问(爱情)什么时候到来?我自己也不知道。

    也许永远不会到来,也许是明天?

    但很明显,不是今天!”

    她心中想着古那唐那边的状况,余光扫见点月肉眼可见的慌乱。

    宁鸿婉叹了一口气:“爱是自由鸟,乞求也无用。”

    “别出声。”

    平时准头就是个谜的休悄无声息出现在古那唐面前,他换了身装扮,在歌剧中饰演的是一个背景板角色,熟练地丢掉作案工具,绕过被一棍子敲晕的仆人,对古那唐说:“跟我走。”

    古那唐不认识这个少年,但前方就是人多的地方,要是自己找路避着人走,肯定就要耽误更多时间。

    古那唐咬咬牙,跟了上去。

    休带着她绕过人群聚集的地方,原定的路线人太多了,为了尽量保证隐秘只能绕路,幸好,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探出了一条小路。

    大门越来越近,休突然停了下来。

    “我只能带到这里,是点月叫我过来的,她很担心你。”

    古那唐忙点头:“谢谢你。”

    —

    宁鸿婉感觉到手镯微微晃动,一个看着十岁左右的小孩捂着额头爆发出一阵阵哭嚎的音浪,周围顿时闹成一团,男孩的额角上红了一块,看地上的铜杯,是被他随手丢出去又砸到了自己头上。

    哭红的眼周微微凸着,视线落在宁鸿婉身上,让她有种被电视里那种变色龙的那双眼睛盯上的感觉,怪异,不明所以。

    紧接着,她感受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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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较之更强大的视线也落在了自己身上。

    —

    来接古那唐的也是来自草原的舞者,正如国人不太分得清外国人的脸,奥里利安人也对来自草原的面孔不太熟悉,都是差不多的五官,身形相似一点就能被误认为是姐妹。

    这位舞者是组织的人,也是梅芙斯捡回奥里利安的,梅芙斯怕人知道太多担惊受怕的会露破绽,干脆只说去接个人出来。

    一个非常简单的任务。

    好在一切顺利,大门处今日演员与舞者来来往往,守卫果然看不出什么来。

    等古那唐踏出菲努斯家大门的时候,两人都在心中齐齐舒了一口气。

    梅芙斯的马车就在附近等着,两人飞快上了车离开。

    —

    宁鸿婉不知道对方为什么没有接下来的动作。

    她察觉到周围逐渐沉默下去的氛围,有几个柔弱一些的女孩子已经拿出了手帕捂嘴,似乎非常难受的样子。

    自已要不要也合群一下?稍微皱个眉?

    下一瞬间,周围微妙地响起轻轻呼气的声音。

    宁鸿婉感觉有些点奇怪,这个试探就这样结束了?

    从始至终,宁鸿婉没有看见那位菲努斯家的家主。

    在她的猜想里,虽然贵族间讲究男友有别的规矩严苛,但如果对方实在感兴趣是可以在公众场合出现打个招呼的。

    庆幸的是,除了在中途时对方似乎投来过一次视线,那位菲努斯的家主没有在自己跟前出现过。

    她在脑海中打开定位追踪,代表梅芙斯的光点已经移动到准备好的旅馆,点月站在人群最边缘的位置,下场的休伸伸胳膊,佯装放松紧绷的身体,实则朝点月比了个一切顺利。

    “你和传闻中有些不同,宁小姐。”菲努斯夫人手指轻轻搅动杯子中的饮品,含着似笑非笑的唇角说。

    “是吗?”宁鸿婉表现出一副不可置否的神情。

    这话不能随便接,认不认都很难圆回来,模糊的回答才是可行的,不亲近,也不至于拒人千里之外。

    菲努斯夫人说:“听说宁小姐一个人就穿越了黑暗森林,我曾以为你应该是位女战士,哪怕瘦一点,但也不至于是一位娇贵矜持的贵族小姐。”

    “呵。”宁鸿婉从喉咙里发出一声轻笑。

    只是她的笑声中没有多少真情实感与被夸赞或阴阳怪气的情绪,只是作一个回应。

    “你给我的感觉很像一位政客,就像……算了,我的丈夫对这几天出现的传说故事称赞有加。”菲努斯夫人似乎对政事这些东西感到无趣得很。

    宁鸿婉不觉得那位家主能这么快猜出什么来。

    她知道这样的故事能牵动人心,所以在编故事的时候也投入了切实的感情作为整个故事的灵气。

    歌剧与舞蹈,英雄传说与无名之人,河流的呼唤与雪山的怀抱,不知道这些简单的元素替换能不能使那位菲努斯家主察觉到这座宅子里某些久远的哀思?

    但梅里小姐死于异乡,古那唐却会够踏上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