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斯的记性不错,他看了看眼前少年,心中疑虑更盛。
要知道这件事发生的时候是在二十年前,眼前这个小孩还没出生才对。
霍斯眼中的疑问太明显,休也在打量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刚认识的朋友一转眼老了二十岁,不惊叹是不可能的,但这一切偏偏都是真的,只是现在的休认识的是二十年的霍斯。
现实世界里的霍斯没有无时无刻抱着自己的刀,他的少年意气已经彻底消失了,眼尾下垂,眼珠蒙上一层云翳。
他的休格变得壮硕,一看就是经常干着体力活,和梅芙斯的体格不一样,梅芙斯的体型还算匀称,霍斯现在完全看不出少年时的纤细,完全走向另一个极端。
休退后了一步,但想到这是霍斯,刹住了脚步。
霍斯看了会儿休的反应,然后说道:“梅芙斯告诉你的吗?”
休瞪大了眼睛,他是在梅芙斯的梦里认识霍斯的,现实中的霍斯根本不认识他才对,但他们只说了两句话,霍斯居然已经猜到梅芙斯身上了。
霍斯看见休脸上的震惊之后,终于得以确定了。
“你的行为和她很像,好像前几年吧,梅芙斯看见我的时候也和你一样。”他解释道,“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眼睛还特别嚣张的盯着我。”
嚣张……
休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会用到自己身上。
“你呢?你似乎认识我,但我们应该没见过面才对。”霍斯身上的气势很强,但休见过他少年时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觉得奇妙。
直到这时,休才知道梅芙斯可以这么快决定夺梦并不是信任自己,而是相信记忆里的伙伴。
梦里的神像严格来说并不是他砸碎的,是霍斯。
“我在梅芙斯的梦里见过你,只是你不认识我。”休轻声回答道。
“梦里……”霍斯怔愣了一瞬,好一会儿他才重新将目光落回休的身上,脸上出现一道凄惨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真是造物弄人。”
他的视线偏离,休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移动,原本女神像的位置什么都没有了。
“这里是现实了吗?”休从来没进入过现实里真正的教堂,虽然这样问,但他觉得一切都结束了。
除了那个黑衣人,戚。
梦已经消失了,两个精神领域融合形成的梦消失了,同归于尽。
只剩下那个人,他认识宁,游鸿不会攻击他,他的目标是梅芙斯。
但宁说过,她不是为了预言来的。
是意外还是巧合?休自己分辨不清了。
“我已经分辨不出来了。”霍斯在教堂的座位上坐下,这个位置的木头比其它磨得光滑,显然是他一直坐着的地方,“也许是吧,回到现实的人一般都会在这里出现。”
“你一直在这里守着?那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黑色长头发,蓝色裙子,有这么一个人来过这里吗?”
“好像没有……或许你可以去看看信箱,如果约定了在雾罕城见面,一般都会留下信件。”
休正想说算了,他又不认字,随即他想到了戚。
戚知道宁已经死了吗?
“麻烦你我找一找宁和戚这两个人的信,”休走到霍斯的面前,语气真切,“拜托了。”
“这两个名字我记得,但领取信件需要提供你的笔名,若是笔名与信件的信息不匹配,我们是不能把信件交给你的。”霍斯公事公办。
“我们是宁小姐的朋友,她不幸遇难了,我们正在调查她的死因,”简的声音在休背后出现,“宁小姐这段时间与谁通信,又交流了什么内容。我们不会拿走信件,只是看一眼,这样的调查可以吗?”
霍斯视线一抬,立刻分辨出这个人也是一个教徒。
出于某种同鸣,他也看出了简并不信神,但不知道因为什么,两个人现在都是女神的信徒。
“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消息,但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们口中的宁小姐的确留下了一封信,收件人的名字是:戚。”
“如果我说梅芙斯的死与这两个人有关呢?”
休转过身,霍斯也抬起了头。
简的神情有些僵硬,但她仍是坚强的:“现在可以让我们看看宁小姐留下了什么信件吗?”
霍斯沉默地站起身,往教堂的深处走去。
休拉了拉简的外衣,低声问:“你记得梦里的事吗?”
“记不清晰,毕竟我不是异能者,也不太清楚你们的研究,精神领域崩溃后给我的影响还挺大的,”简揉了揉太阳穴,疲惫道:“我现在像是三天没有睡觉,把这里的事处理完之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休乖巧的点了点头。
相比于他,梅芙斯给简交代了更多的安排,这些事他还是明白的。
信件拿出来了,还有一根半枯不绿的枝条。
简看到这根枝条已经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休看着这封信被拆开,纸张上似乎沾着某种木香,并不明显,像是夜晚的森林,随着纸张展开的声音飘开。
“见字如晤,
我一切安好,也祝你身体健康。写下这段文字时,我正在奥里利安港的旅馆中,这里的夕阳很美,我想我知道了你曾经说过的麦浪的颜色,海水上的金光与你所说的一样,在微风中浮动着。
这里也是我曾经与你提到过的英雄的故乡,我在奥里利安的教堂见到了海洋与神秘的莫林杜女神,在这里再次与她相会真是莫大的荣幸。
我认识了新的朋友,三日后我们就出发旅程了,我的身体状况不知道在出发时能不能得到好转,所以我还没答应她们,也不必为我忧心,我早已接受了未来。我们会途经雾罕城,真希望我们能够多些缘分,看到同一场烟花也好。
我看到烟花了,就在雾罕城外。希望你还没有离开,这样,我们在明天或许可以在人群中对视。我记起奥里利安的主教大人送了我一件礼物,我在黑暗森林中受伤,我用游鸿暂时换了一条项链,使我能够保持清醒,如果你在别人的手上见到游鸿,不要担心,他是我的朋友。
这个夜晚我始终无法入睡,所以我拿起了笔,写下最后这段话,我也许无法再继续旅行了,所以我想到了这件礼物,想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在旅行的途中也要注意安全。
从此以后,我大概不会再与你通信了,我很抱歉,我没有等到我的那个‘某天’。
再见,愿女神护佑你。”
霍斯将手中的信念完,从纸张中抬起头。
这封信的出现本身就解开了许多疑惑,简对这些信息不予置评,也没有再提及宁是凶害梅芙斯的帮凶。
至于脑海中另一个荒唐的想法,简看了看霍斯手里那根枝条,垂下了眼。
休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原来不是只有自己与宁会使用游鸿,在自己与戚的战斗的时候,游鸿是因为攻击到曾经的主人才自己碎掉的。
当时戚还蹲了下来,捡起游鸿上装饰着的红宝石。
当时他满心只想着完了,连游鸿都无法攻击到的人,他的异能一定是非常强大的。
如今休有点反应过来了,戚想要杀掉预言中的人,自己主动送上去,在察觉到他也是预言中的人时,游鸿突然出现了。
游鸿在他的面前碎掉,戚的动作都明显僵了一下。
预言中的人对他而言是怎么样的立场?是敌对吗?
仇敌手中拿着好友的东西,戚当时是怎样的想法?
休的冷汗冒了出来。
戚为什么放过他?是因为宁的存在吗?
因为戚也不确定他是不是宁??还是感觉被骗了,宁原来是个男孩子??不不,应该不会吧。
最后戚也问了他的名字,说明戚对商队里除了梅芙斯以外的人并不关心,所以他也没有注意到宁的存在。
这样想来当时的情况真的非常危险,他当时差一点就要被杀掉了。
休摇了摇头,把刚才的想法摇了出去。
他看见了点月,还有商队的人。
今天晚上的雾罕城没有下雨,休又想起了梅芙斯的话,小船在水波荡漾里,梅芙斯说着鼓励自己的话,也试图将这份力量带给他,她说:“预言中的人,只会出现在最危险的地方。”
而他抱着怀里刚从树上救下来的婴儿,婴儿嘴边是干涸的血沫,他当时想的是:孩子饿了,要快点上岸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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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鸿婉睁开了眼睛,几乎是同一时间,手机响了一声,是漫画更新了。
尹戚和她说过这次更新的内容,所以她心中也有一些预期。
所以她先是回忆了一下今天的出场,依旧是破绽与超常发挥并存的一天。
还有那个现实中的“宁鸿婉”。
那个人身上的装扮既不是她在漫画世界里换过的,也不是她在地球里穿的衣服。
虽然她们没有交流,但是宁鸿婉对“她”总有种莫名的自信。
不知道是不是长着同一张脸的缘故,加上漫画世界里各种奇怪的异能,宁鸿婉甚至猜测这个人是未来的自己来帮现在的她渡过难关。
这才她需要的助力啊,光说着却要她自已上的算什么帮助,真要帮忙直接把真正需要的东西送来啊。
没错,宁鸿婉在点名尹戚。
愿意把水面拔高让她去够月亮都不愿意把碎片拿出来,拿到循环梦里的那张碎片后还模糊了使用方法,还真就是拿着点甜头吊着,画的大饼是未来可期。
如果不是她在那个“宁鸿婉”的提示下,在系统面板上看到了标注的提示,自己估计要被梅芙斯狠狠扒掉马甲了。
就在刚才,雾罕城的任务都接近尾声了,她向尹戚询问碎片的位置,也没有得到答案。
很好,被一个系统强行劫去干劳力后,尹戚觉得自己大饼画得好,在这种对比下自已肯定会倒向她那边。
虽然换个角度想,自己对尹戚也并不坦诚,甚至也想过拿到碎片后尝试与漫画世界断开联系,尹戚作为主动方肯定要谨慎一些……
对此,宁鸿婉的回答是:
同情资本家倒八辈子血霉。
要想得到宁鸿婉的认同,首先就要做到平等吧?在宁鸿婉非自愿进入漫画世界的情况下,哪怕是无能为力,也要拿出诚意吧。
而一开始就约定好的东西,宁鸿婉估且可以看作是尹戚来寻求合作的诚意,当时她没得选,只能接受,而事实是,尹戚连拿出诚意的手都是犹豫的。
连让她的认同都获得,凭什么要让她认同尹戚?
但今天之后,她有了别的选择。
宁鸿婉抹了把脸,心想,差点就被尹戚忽悠进去了。
漫画世界终究只能是漫画世界,自己与漫画世界终究无法站在同一边。
无论系统和尹戚对她抱着怎样的想法,一切都该结束了。
宁鸿婉瘫在椅子上,不想再回忆之前的东西。
心中默念读取,把人气值全部兑换了生命,然后打开了装备栏。
只有一个装备,是漫画里的“宁鸿婉”送给她的。
现实中的宁鸿婉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嘴唇张了张,开启了屏蔽。
通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亲身经历的塑造是强大的,宁鸿婉感觉世界观都要被打碎重组了。
接下来,要重新熟悉在地球上的生活才行。
就算屏蔽没有生效,也能削减同化造成的影响。
宁鸿婉绞尽脑汁,地球上的生活似乎也很无聊。
在穿越到漫画之前,学校,宿舍,食堂就是她的日程了。
偶尔有过出校活动,但经历不怎么好,她看到的东西自动在脑子里生成观后感和知识点,以致于根本看不进去。
虽然她仅有的几次户外活动成绩都很好,但宁鸿婉感觉到比上课更辛苦。
略过繁杂冗长的大段大段的记忆,宁鸿婉的记忆回到了刚踏进大学门口的那一天。
她就读的这所大学其实不差,校门口很多家长来送孩子,她是自己来的……其实也不算是,那个时候迟平秋已经收到了她的消息,那时候是午饭时间,迟平秋正在吃饭,让她找个地方等一等。
宁鸿婉当时就坐在树荫下,绿化带里钻出了一只“猫学长”,蹭了一下她的手臂后继续在斑驳的树影下睡觉了。
她对猫的品种不太了解,只知道眼前这只有三种花色的猫应该是三花。
三花猫蹭了她的那一下先是感觉到软,然后这种软绵绵的感觉流到她的心口,然后她整个人都不由得坐正了。
宁鸿婉第一次知道,原来“心都化了”是这样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