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大长公主的驸马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严岑律的德行。

    严岑勋看在他受了如此重伤的份上,亲自端了桌上的蜜饯递给他。

    严岑律一口吃了好几颗,咂了咂嘴,口中的苦味终于是散了些。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是墨行。

    墨止随他一起进来。

    小厮给他们上完茶水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墨行这两日快马加鞭从常州赶回来,回途中除了停下来吃些干粮,其余时间没有停歇片刻。

    他此时胡子拉碴,看上去瘦了很多,哪里还有祈王身边那位威严高冷的墨统领形象。

    但墨止却觉得,墨行瘦成这样肯定是因为太抠搜了,出门在外舍不得吃好的,睡大树上。

    这样不瘦才怪。

    墨行朝褚君祈行了一礼,正要开口禀报查到之事。

    褚君祈扬手打断他。

    “先给阿律把脉看看。”

    墨行自是知道,严二公子是王爷最好的朋友,王爷很看重他们的友情。

    他二话不说上前帮严岑律把脉,又查看了他的伤口。

    “王爷,严二公子的伤势恢复的极好。”

    “如此甚好。”

    褚君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让墨行坐着说。

    趁这空档,墨止亲自端了茶递到墨行手中。

    墨行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以墨止多年受罚的经验来看,这是又犯了什么错。

    墨止躲过他的视线,思考着那日帮王爷找女人,已经过去了好几日,不知王爷还记不记得此事。

    要是不记得了,那是不是说明他可以不用主动找墨行领罚?

    褚君祈凉凉的斜睨了他一眼,对于他心中的小心思再清楚不过。

    墨止耷拉了脑袋,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

    墨行眼皮翻飞,不愿搭理他。

    “王爷,残害大昇孩童的幕后之人是大长公主的驸马,顾景!”

    他话落,房内众人皆呆住。

    顾景,乃平阳侯府侯爷。

    平阳侯府与四大世家一样,有从龙之功。

    可自视过大,被昇宗太祖厌弃。

    在昇德高祖继位后,也不得重用,侯府走向衰败。

    可在昇文帝,也就是太上皇在位时。

    平阳侯府世子,也就是现在的侯爷顾景,得了大长公主褚萂的青睐。

    公主下嫁,万众瞩目,平阳侯府以迅雷之势重新崛起。

    大长公主乃昇德高祖最宠爱的女儿,也是昇文帝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如此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且身份尊崇的公主,想嫁何人嫁不得?

    可她却不顾自己父皇和兄长的反对,执意嫁入平阳侯府。

    当时这事可谓轰动了整个大昇王朝。

    大长公主嫁入平阳侯府后,用自己手中的权势帮平阳侯府拉拢各家势力,将顾氏一族的年轻子弟安插进六部中占领要职。

    昇德高祖将这个女儿宠的无法无天,而昇文帝见自己妹妹已经嫁入了平阳侯府,也担心侯府太过没落让她受委屈,便对她的很多逾越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平阳侯娶到如此天之骄女,自然是珍之重之。

    婚后夫妻恩爱,育有三子一女。

    小女儿顾昭瑶一出生便被封为郡主,年芳十六,求娶之人如过江之鲫,可大长公主却迟迟未替她定下亲事。

    帝京都在传,平阳侯有意在来年春闱结束后,替女儿榜下捉婿,寻一位文曲星做郎君。

    昭瑶郡主素有才名,要嫁给文曲星,大家也只当是女孩子家的隐秘心思。

    大长公主和平阳侯都宠她,按着她的意愿来也不足为怪。

    现在知道那残害大昇孩童的幕后之人是平阳侯,想来这平阳侯府贪得无厌,应是想借昭瑶郡主的婚事拉拢新贵,而贩卖孩童得来的银子便可以用来疏通关系,好在朝中的势力更上一层。

    就是不知大长公主是否知道此事。

    要是知道还任由平阳侯暗地里残害大昇的子民,那便是真的辜负了昇德高祖和昇文帝对她的宠爱!

    也愧为大昇的公主!

    褚君祈看向墨止:“备纸墨。”

    他要给皇兄修书一封将此事告知。

    “王爷,还有一事。”墨行上前了一步,脸上满是忿忿。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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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属下还查到,平阳侯派人将孩童弄残,四处乞讨,得来的银子和将孩童贩卖去其他国家的收入都送来了云州。”

    褚君祈眸色微变,心里有了猜测。

    “秦刺史府?”

    墨行点头:“正是。”

    屋内几人皆愣住。

    要知道秦建南可是越王的人,他尚的公主是当今圣上的亲姑姑,所有人自动将他视为皇帝一派。

    就连刚刚,褚君祈听闻真相,也只当是平阳侯府利欲熏心,才会犯下如此滔天大罪。

    褚君祈神色冰冷,周身凝结了肃杀之气。

    平阳侯府何时与越王府有的勾当他自是不知。

    但现在他不得不怀疑,当年平阳侯赢得了大长公主的芳心,是不是也是蓄谋已久得来的。

    如若真是这样,这位平阳侯的城府和演技当真了得。

    越王在云州私设的兵器坊,想来平阳侯送的这些银子才是支撑兵器生产的关键。

    褚君祈眯起了眼,轻轻呵了一声,嘴角挂起了一道冰冷的弧度。

    他那模样,让同他一起上过战场的严岑律都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严岑律知道,平阳侯最后应该会死的很惨。

    褚君祈十五岁上战场,每每面对敌军的挑衅时,也会露出这种笑。

    褚君祈抬眸问严岑律:“我们的人准备得如何?”

    “已经全部准备妥当,随时可以按计划行事。”

    褚君祈手中的笔迅速在纸上勾画。

    他原不知幕后之人是平阳侯府。

    前这段时间他们已经找到了残线和全线的头目负责人,派人追踪了些时日,需要从他们手中拿到所有被害孩童的花名册后才能收网。

    要是没有花名册,要寻回所有孩子,无疑比登天还难。

    现需要调整计划。

    那些孩童都要救,平阳侯府也要尽快铲除,以绝后患。

    至于长公主,自然是要交给父皇来定夺。

    平阳侯派大量高手追杀严岑律,是知道事情已经败露。

    但他却并不知自己要杀的人到底是谁,看到了严岑律面容的那些杀手都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