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王冠加冕,黄色长袍披身,
暗夜篝火欢宴之上,
发出恐怖美丽低语
哈斯塔,克苏鲁的兄弟。
哈斯塔,克苏鲁的死敌。
关于黄衣之主的无数传说中,总是会或多或少的提到祂的兄弟克苏鲁。
所以诞生于人类对海洋的恐惧,憎恨、并且融入了一丝关于克苏鲁的想象而出现的陀艮,比任何咒灵和人类都清楚眼前不可名状之物的强大。
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特级咒灵或者异能,而是那据传说被困在遥远星空,昴宿星团之中的旧日支配者——“黄衣之主”哈斯塔。
陀艮能感受到来自克苏鲁的愤怒,但它更清楚两者之间的绝对差距。
眼前的存在,是一切极恶与杀戮的化身,是毁灭的源泉,任何和祂有过接触的人,都得付出生命的代价。
而拥有一丝克苏鲁意识的陀艮在看到哈斯塔的一瞬间,脑子中的意识就已经不再属于他了。
占据了他意识的存在在朝着哈斯塔怒吼咆哮:
“哈斯塔,我会杀了你,滚出去,滚出去!”
可那隐藏在破败黄袍下的怪物连头都没回,无穷无尽的庞大触手从阴影里带着不属于那可怕体型的迅捷,将陀艮刺成了海洋里的尖刺海胆。
事情发生的时间不超过两秒钟,特级咒灵陀艮就被拔除了。
跟着陀艮的气息赶过来的漏壶刚刚冲到现场,就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又一个伙伴被瞬间秒杀。
就像是五条悟拔除花御一样,甚至比他的行动更平静,闲适的如同撕开一张纸巾,踩死一只蚂蚁。
“陀艮!”
他听到了耳边自己发出的咆哮。
可是陀艮的头就像断了一样垂下来,那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嘴巴一张一张的,不停有紫色的血溢出来。
漏壶看懂了他的意思,他说:
“漏壶,快跑。”
被刺穿架在原地的身体化作黑色的灰烬,消亡在眼前。
漏壶的身影也随着陀艮身体的消亡而消失在原地。
黄色的身影没有追上去。
失去理智控制的身体在进行玉千叶最后下达的命令。
——夺回狱门疆。
玉千叶现在处于一种很奇特的状态。她能看到发生的一切,但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唯一安慰的事是她的身体起码在按照她下达的命令行动,而不是发疯无限制攻击别人。
现在站在狱门疆前的假夏油杰就是身体潜意识里认定的目标。
而被旧日支配者的杀意锁定着的羂索也不好受。
以夏油杰的生得术式咒灵操术召唤来的咒灵,无论是一级还是特级,在黄衣之主那可怕的黑色触手面前都柔软的像婴孩的肌肤,不过用力一扯就完全被撕坏了。
这导致他不得不使用自己所拥有的其它术式去阻拦哈斯塔那无处不在的触手攻击。
但最让他感到恐惧的不是无孔不入的攻击,而是对面那位旧日支配者对待他的态度。
就像是猫抓住了老鼠却没有第一时间将它杀死吃掉,反而是用逗弄的态度恐吓逗弄老鼠,让它觉得自己也许有活下去的机会,却又一次次打破那希望,直到老鼠彻底绝望为止。
这不放在眼里的玩弄终于让自视甚高的羂索失去了理智。
羂索存活了上千年,更是被称为“史上最恶术师”。借着夏油杰的外表,哪怕他展现的温文尔雅十分和善,但实际上他的骄傲自大却远远越过了其他人。
他从内心看不上任何人,包括和他一起来到这里的几个特级咒灵。
所以当有一个超越他的存在将他当做老鼠戏耍时,隐藏在虚假的和善外表下早已扭曲的残忍心理开始作祟了。
但羂索十分清楚,和眼前旧日支配者中的佼佼者对抗,显然是相当不理智的。
和这种无法预估的概念级神明对战,尤其是本身就是极恶汇聚的存在,他存活的千年和祂相比不过是打了个盹的时间。
骄傲在驱使他动手,理智却让他选择回避。
但不得不承认旧日支配者的出现却让他见到了一条比现在他所走的路,更为长远和伟大的未来。
“咒力的最优化”终究也有极限。就像千年只出现了一个五条悟那样强大的存在一样。不管是人类或者咒灵对咒力的接受终究有最后的承受极限。
但旧日支配者和外神却不同。
本来就是概念一般存在的祂们,从指尖滴落的一点力量就是人类和咒灵终身无法想象的终端。
也许五条悟和两面宿傩能靠近那个极限,但对那些不可名状的存在来说,那不过是自己所拥有的如同大海般力量中的一滴水。
羂索的眼神变了。
他知道自己很疯狂,但他确实想要研究这位神秘的旧日支配者,从祂身上得到那些未知的秘密。
可是那可是黄衣之主。
当他眼神里出现探究的下一刻,一根黑色的触手从他脚底的阴影里探出,把他整个人死死缠绕在里面。
骨骼断裂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身体的掌控也完全失去了。
【一只虫子的异想天开。】
那诡异的声音又在脑袋里盘旋起来了。
触手散去,那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只剩下一摊碎肉在地上,通过那僧袍也许能勉强辨认出他生前的身份。
触手将羂索无能为力挪动一步的狱门疆随意捡了起来,捧到黄衣之主面前。
小小的正方形上全是闭合着的眼睛,任谁都想不到五条悟就被封印在里面。
【倒计时三分钟分钟。】
所有事情全都圆满解决,玉千叶正准备解除召唤,大地表面却传来了一声悲鸣。
“砰砰砰!!!”
接连不断的剧烈爆炸声从楼顶传来,跟被轰炸机轰炸了一样。
顾不得其它,触手带着狱门疆钻进地下,而哈斯塔庞大的身体则朝着地面之上赶去。
入目就是一片无穷无尽的火光。
两道身影在夜空中激烈碰撞,在他们身后是无力坍塌的高楼,早已因为冲击而破碎的玻璃先一步如同雨滴般落下。
大楼下是正在往外奔逃的咒术师和诅咒师。
上方两个身影的对抗之于下方逃窜的术师们来说,就像是两只大象在蚁群上跳踢踏舞。他们根本无力对抗,唯一能做的只有逃,并且向上天许愿不会被大象踩上一脚。
其中一个一看就是咒灵,通过那火山一样的头和皲裂的皮肤可以判断应该人类是对火山,大地的恐惧而产生的咒灵。
而另一个则是——
虎杖悠仁。
但很显然,眼前不屑笑着的人肯定不会是真正的虎杖悠仁。
那个小屁孩可决计没有这么强大力量。这力量已经无限接近五条悟了,而且能感知到还并不是完全态。
但也不过如此了。
大地在颤抖。
缠斗的两人同时收回了手,带着杀意的目光同时锁定了那站在地铁站门口穿着破败黄衣的身影。
那原本只有三米高的身形开始升空,无数触手从下而上在支撑着祂往上。
五米,十米,二十米……
全球的异能指数检测器在那身影的出现的一瞬间便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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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了,随着身影的上升,机器不断颤抖着,最后冒出黑烟无法动弹,只能紧急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那是检测器最后的警报声。
“部长……”
负责实时监控数据的操作人员愣愣的指着屏幕里那无法被机器拍到,只能看到一片黄色布料的不可名状者。
“这到底……是什么啊?”
哪怕是远在日本之外的各国异能者都感受到了那股可怕的能量。
港口黑手党大楼上,太宰治和森鸥外罕见的再次平和站在一起眺望着东京的方向。
“真是出乎意外的强大啊,太宰君。”森鸥外的脸上都维持不住他长带着的笑意了。
太宰治手里却捏着一根七彩画笔,脸上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所以你该高兴她对你足够仁慈了。”
太宰治的眼神落在森鸥外身上,眼角带上了一些嘲讽的笑意:“如果她真想对你动手,港口黑手党的覆灭,也不过是一瞬间。”
太宰治将名为迷途女孩的玩偶抱起来,错身朝着门外走去。
最后离开前,他留下了一句忠告。
“而且你最好祈祷你做的一切这辈子都不要让中也知道,否则小千叶肯定很乐意帮中野轰掉你的大楼。”
中原中也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下不了手,但小马孩的长枪短炮可是早就准备好哪天看森鸥外不顺眼就往港口黑手党总部丢的了。
就这短短几句话的时间,无数的触手已经完全覆盖了被帐笼罩的所有范围。
术师则被触手捆着,诅咒师是被脸朝下丢出来的,咒术师则被相比之下温柔很多的触手推了出来。
除此之外,空闲的触手则对着天空中的一人一咒灵展开了堪称毁灭性的攻击。
粗壮的体型没能阻止触手的速度,反而加强了它们的力量和防御。
要是中岛敦在这里一定会大喊这不就是庄园里的丢球大作战。
很可惜,他不在这,宿傩控制着的虎杖悠仁和漏壶更是从没经历过这样的攻击。
其实要破解触手的攻击很简单,左右半圈绕就行了,但打架只会直来直往的两人显然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他们在大楼和天空中奔逃,因为地面早已被触手覆盖了,落下去就是自投罗网。
所以他们只能用自己各种术式以及技能在天空中竭力躲避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刺过来的触手。
除了那能直接捣碎骨头的力度,触手上还带着不详的黑气。
哪怕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宿傩和漏壶本能的感觉那是更可怕的东西。
可再怎么躲避,在密不透风的触手攻击中,漏壶身上终究还是沾染上了一些黑色的气体。
它没有毒,也没有其它任何的攻击力。
但当漏壶身上出现这个东西的一瞬间,所有的触手都朝他扑去,仿佛长了眼睛一般,无论他怎么躲避都无济于事。直到最后那触手如天罗地网一般将漏壶紧紧缠绕。
宿傩早在触手集体攻击漏壶那一瞬间就往后退去,于是他也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只还算强大的咒灵在触手中如水般消融的样子。
明明是人类因为对大地的恐惧而诞生的咒灵,死亡时身体却化作了如同水的流体,最后变成灰烬消失。
因为它的身体的每一处都被触手融毁了。
而距离这个神秘存在出现到漏壶死去才只过去二十秒。
——日本什么时候出现这么恐怖的怪物了?
宿傩还在不解,却发现所有举起的触手尖都已经朝向了他。
“啧。”
他控制不住啧了一声。
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