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人心险恶
    苏阑音嗤笑一声,眼底尽是轻蔑:“这种杂碎交给梁有道最合适不过了。”

    “不愧是我妹,跟我一样聪慧过人!”

    苏晟铭嬉皮笑脸的龇牙却被她狠狠瞪了一眼,便立刻心虚地低下头。

    “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跟我回去,好好跟娘交代清楚!”

    苏阑音拽着他的衣领就往外走。

    “别别别,有话咱们兄妹好商量,千万别告诉娘,好妹妹、不!好姐姐行了吧?你是我姐……”

    他嘴上油腔滑调地求饶,只因怕极了陆婉君那个暴脾气。

    可这一次,无论他怎么撒泼打滚,苏阑音都不会再包庇他!

    ……

    苏府后门。

    苏阑音率先跳下马车,身后是被五花大绑的苏晟铭,正一脸委屈地跟在她身后。

    “音音你能不能先给我松绑?好歹我也是四少爷,你多少给我留点儿面子!”

    “面子?”她冷笑一声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面子要凭本事挣,而不是靠别人给!”

    “你就看在娘的份上饶了我这次吧!”

    “这话你留着跟娘亲说。”

    “别啊!娘要知道了非把我腿打折不行!”

    话音刚落,柳如烟便从后门走了出来,脸色少见的严肃,身后还跟着几个亲近的嬷嬷和护院。

    “三更半夜不睡觉,你们兄妹二人去哪了?”

    面对质问,苏晟铭明显慌了神,张嘴便是狡辩:“大夫人莫怪,是我贪酒多喝了几杯,音音怕我出事便亲自去接我回来。”

    苏阑音见状并未开口解释,沉默着看向她。

    柳如烟哪里会不知道他们兄妹二人去了哪里,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

    果然,下一秒她便一脸担忧地走上前亲手为苏晟铭松绑。

    “还跟我扯谎?我都听李嬷嬷说了,四哥儿你糊涂啊!”

    苏晟铭瞪大了眼,顿时火冒三丈:“李嬷嬷这个长舌妇,竟敢告我状!”

    上辈子苏阑音也以为是李嬷嬷在背后传话,直到死之前才发现,真正的叛徒另有其人。

    李嬷嬷忠心耿耿,却被她仇视,还随便寻了个由头把她老人家贬到了庄子上,以至于让她晚景凄凉。

    想到这里,苏阑音眼底

    闪过恨意双手在袖子里悄然捏紧。

    “辛苦大夫人这么晚了还专程等在此处。”她嘴角勾起一丝嘲讽“不知你打算如何惩罚我们二人?”

    柳如烟微微蹙眉而后装着一副宽容大度的姿态叹着气说道:“放心吧我不是为了罚你们才在这里等着。”

    苏晟铭疑惑道:“那您在这里干什么?”

    “自然是怕惊动了你们爹爹!他这人眼里向来揉不得沙子若被他知晓此事四哥儿少不了要挨顿家法。”

    闻言苏阑音心中冷笑不已。

    她哪里是怕苏晟铭受家法分明是怕他涉赌未深被苏永成给打改了!

    有时候捧杀比正棒杀更容易让人死无葬身之地!

    苏晟铭虽然油腔滑调可到底没经历过什么人心险恶所以过于头脑简单。

    否则也不会轻易被人拐到赌场去着了道。

    此刻柳如烟的关怀与包容让他原本惊慌的心情得到了缓解瞬间感动不已。

    “母亲没想到您如此为我着想这件事是我的错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他立刻信誓旦旦地伸出手来保证。

    柳如烟一脸心疼地说道:“让我看看这脸怎么了?是不是被打了?这群混账敢伤我苏家的少爷我定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

    见她如此义愤填膺苏晟铭更觉得她比亲娘还亲。

    苏阑音眼底闪过嘲讽

    柳如烟一副委屈模样:“音音你这是什么话?我是苏家主母对你们几个一向视如己出如今你们犯错肯定是我这个做母亲的管教不严导致当然要宽容你四哥了。”

    苏阑音正要反驳却看到苏晟铭回头瞪着自己开口训斥道:“音音大夫人是我们嫡母你不可无礼。”

    说完又转头笑得讨好:“母亲音音年幼不懂事儿您别往心里去。”

    柳如烟垂眸一笑像是释怀:“我是长辈怎么会与她斤斤计较呢?四哥儿我那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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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好的伤药你过去我帮你涂一涂也省得明日被你父亲看出来。”

    “多谢母亲!”

    苏晟铭一听立刻点头答应于是跟着柳如烟便进了后门。

    苏阑音冷冷看着他们

    的背影,眼底闪过寒光。

    人都散去,不远处的阴影中跑出来一个小丫鬟,正是翠竹。

    “姑娘您怎么才回来?奴婢听您的话,一直在此处藏着等您。

    她问:“可听到什么了?

    翠竹点头:“听到了!大夫人跟身边的嬷嬷说要包庇四哥儿,好让他越陷越深无法自拔,还说这是……是……哦对了,是捧杀!

    “呵,那就如她所愿好了。

    苏阑音嘴角勾起微笑,意味深长。

    翠竹不解:“姑娘,咱们不阻止四哥儿吗?这赌博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阻止?我为什么要阻止呢?这样只会让四哥觉得我是坏人,既然柳如烟要做好人,那就让她好人做到底!

    “啊?

    翠竹还是不懂,但苏阑音并未解释,抬脚进了院门。

    ……

    翌日。

    碎月轩。

    苏晟铭赤着上身跪在陆婉君面前,后背全是藤条抽出来的红痕,疼得他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正难过地抽噎着。

    “从小到大,四个孩子就属你顽劣!让你练武你嫌苦,让你读书你嫌闷,不学无术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就算了,如今竟敢沾染赌博,你……你知不知道我最恨赌徒?

    陆婉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因愤怒胸膛上下起伏着,一双眼肿得发红。

    苏晟铭是四个孩子中最为叛逆的,他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如今被打,更是咬着牙不肯服软。

    “我不过是玩玩而已,怎么就成了赌徒?大哥善武,三哥善文,那还不都是你费尽心力关怀教导出来的?你何时认真管过我?没错,我就是不如他们,你就当我是个废物吧!

    说完,他倔强地把头扭开,哪怕挨打也不肯屈服。

    陆婉君痛彻心扉,举着藤条道:“今天,我非要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