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阑音抬手轻拍他的背,语重心长地说道:“三哥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我年轻?这口气,就好像你比我大似的!”
“我……”
这么说也没错,她虽然是妹妹,可两辈子加起来就是比苏晟云活得更久。
“三哥,我是答应让他进通禄书院,可没答应让他被录取吧?”
“啊?”
见他还不明白,苏阑音一脸无语。
虽然老夫人和李兰香太过尖酸刻薄,但有句话说没错。
她这三哥,还真是个书呆子!
要是没有她护着,只怕迟早被外面的豺狼虎豹吞进肚子里。
她得想办法让三哥更坚强一些才行。
“对了三哥,我有件事找你。”
“什么事?”
“跟我来。”
苏阑音带着苏晟云一起前往琅琊阁,并且将那本诗集交给了他。
“这是什么?”
“诗集。”
“谁写的?”
“我啊。”
苏晟云眼底满是惊喜,开心地说:“音音会写诗了?”
“不是我编的,是我收集别人的诗词。”
“哦,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对诗词感兴趣了。”
说着,他随手翻开诗集看了几眼,没想到竟然越看越激动,眼底满是精光。
“好诗!真是好诗啊!音音,这是谁的诗?快告诉我!”
苏阑音看着他像是要吃人的表情,眼底有些难以置信。
自她记事起就没见过一向沉溺于书中不闻窗外事的三哥有这样激动的时刻。
“三哥你冷静点儿……”
“音音我无法冷静,你看这首诗!”
苏阑音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其中一首,内容是: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写得太好了,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受,几乎可以看到那因战事而残破的断壁与长满杂草的旧城!这位诗人,一定是心怀家国天下的大英雄!”
苏晟云抱着诗集沉浸其中久久难以自拔,他的眼底满是兴奋,整个人都有种幸福感。
苏阑音虽然也很敬佩这些伟大的诗人,却没有这般惺惺相惜的感
觉。
恐怕只有真正关心天下,有抱负有理想的人,才能深刻理解这诗词中的魅力吧。
而她,重生后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复仇。
“三哥,你先别急着沉浸,我有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
“嗯?你说。”
“这些诗……是我无意中发现的,看风格应该是出自不同诗人,我找不到他们的姓名。”
“那他们还在世吗?”
“应该不在了。”
如果他们在的话,怎么可能看着苏澜芯盗窃而不发一言呢?
只怕,没有任何人可以接受自己费尽心力创作出的作品被人占为己有!
“你想让我做什么?”
“这些诗词已经流落在外,随时会被人盗用,三哥也不想看着这些佳作被心怀不轨之人占为己有吧?”
“那是自然!偷窃别人作品,实非君子所为!”苏晟云义愤填膺。
“三日后的诗会上一定会有人借机剽窃这些诗词,若到时候再将它公之于众,就失去了先机,也无法再为这些作者正名。”
“那可怎么办啊?”
“三哥虽然已经离开通禄书院,但与盛京内的才子们常有联系,其中不乏一些消息灵通之人,不如把这本诗集冠上无名者之称发布出去,如何?”
“无名者?”
“嗯,这些都是盛朝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的诗人,但不能因此否认他们存在过的价值,所以这本诗集,会告诉天下人,哪怕你没有名垂千史,你的作品,也会被后人看见!”
苏晟云一听,顿时激动得热泪盈眶紧紧抓着诗集,重重地点头。
“好!我一定尽快去办!”
说完,他便拿着诗集快步离开了琅琊阁。
苏阑音松了口气,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她人微言轻不能为那些被盗窃的诗人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全力阻止他们的作品被冠上苏澜芯的名字。
坐在一旁沉默许久的苏晟言突然开口,语气中有些压抑与忐忑:“音音,那些诗可不可以念给我听?”
苏阑音眼底一亮,立刻冲过去抱住了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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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终于主动开口跟我说话了,那些诗我都背下来了,我念给你听。”
“嗯。”
……
明珠阁。
苏晟昊看着纸上写下的诗句,皱起眉头:“五妹,你写这些做什么?
苏澜芯戳了他额头一下,生气地说道:“你傻啊!三日后就是诗会了,你就不想压苏晟云一头?
苏晟昊不屑一顾:“他算什么东西也配跟我比?我可是要考武状元的!
“武状元算什么?我记得琅琊阁那位当年可是文武双全,有望拿下文武状元两个功名!
“他如今就是个残废,我跟他比什么?
“你不跟他比,可旁人会把你跟他比,甚至还会把我跟苏阑音比,我们是苏家正儿八经的少爷小姐,怎么能输给小三生的孩子?
“什么小三?苏晟昊不明所以。
“小三就是破坏别人婚姻的坏人!
“破坏……别人……婚……婚什么?
苏澜芯耐着性子解释道:“咱们母亲和父亲是原配夫妻,而陆婉君就是那个多余的人,所以她就是小三!
“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她还真是挺多余的。
苏晟昊点头赞同,却完全记自己刚出生时体弱多病,都是他口中这个多余的女人不眠不休精心照料才将他养大的。
而柳如烟这个正室夫人,这么多年只知道诗词歌赋、养花逗鸟,宁愿出去看戏听曲儿,也不想在他们身上浪费半点精力。
“行了,赶紧把这些诗都记住!就算是为了母亲,我们也要把陆婉君生的四个野种狠狠踩在脚下,让他们永无翻身之地!
“好!我这就背!
苏晟昊点点头,一副斗志满满的模样。
……
转眼三日过去。
苏阑音刚换上男装,翠竹便将一个荷包拿了出来。
“姑娘,这是您让我缝的,已经缝好了,只是……
小丫头脸上闪过疑惑:“您为何让我用褐色,还不让我绣花样儿呢?这光秃秃的多难看啊。
“难看就对了。苏阑音满意地点点头:“要是做得太精致,反而让人家误会咱们有别的心思。
“人家是谁?翠竹越发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