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永成和柳如烟相互搀扶着站了起来,二人脸色难看至极。
“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训你……”
苏永成正打算喊人抄家伙却被柳如烟拽住了胳膊。
“老爷,她肯定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他,苏永成立刻冷静下来,指着苏阑音喝道:“你这个臭丫头,我现在没空搭理你,等我回来了再慢慢收拾你!”
说完,拽着柳如烟就大步流星往外走,直奔苏晟铭住的院子。
苏阑音见状,立刻冲出去跑到他们面前阻拦。
“不知二位如此焦急是要去哪里?”
苏永成不耐烦地吼了一声“滚”,然后伸手去推她,却被她一把反握住了手腕。
苏阑音气定神闲地看着他,重复问道:“我再问一遍,您二位这是要去哪?”
苏永成想要将手拽出来,可使足了力气都挣脱不开,他这才发现眼前看似弱不禁风的少女,早已褪去从前的懦弱与柔顺,变得越来越难以掌控。
他心中激愤万分,干脆扬手使劲甩开她。
“我让你滚!长辈的事情,还轮不到你这个孽障多嘴!”
苏阑音早料到他会狗急跳墙,于是顺势往旁边一让,装作被甩开的模样。
苏永成和柳如烟这才急急忙忙地冲出了院门,朝着苏晟铭的院子而去。
看着二人背影消失在院门外,她双手环胸嘴角扬起冷笑。
她是故意阻拦的,若不装一下,只怕这二人要起疑心,不肯去闹了。
正好,她前几日请的人也该到了。
“翠竹。”
轻唤一声,在门后藏着的翠竹边走了出来。
“姑娘,您吩咐。”
“去客栈问问,族老们都到了没有,若是到了就全部请来吧。”
“奴婢这就去!”翠竹立刻转身蹦蹦跳跳地往外跑去。
今天可有一场大戏看咯!
……
苏永成和柳如烟来到静心阁。
阿默正在院子里与其他小厮一起打扫,看到有人来立刻上前迎接。
“奴才给老爷夫人请安。”
苏永成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而后冷声问:“铭哥儿呢?”
“四少爷……他…
…他在琅琊阁对为了方便照顾大少爷他搬去了琅琊阁。”
阿默回答得磕磕绊绊低垂着头一副心虚的模样。
苏永成冷哼道:“哼琅琊阁?你好大的胆子连本老爷都敢骗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阿默急忙解释:“奴才不敢骗您四少爷真的在……”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柳如烟打断:“你这下人还帮着隐瞒你这么做就是在害我们铭哥儿!老爷此奴才心怀不轨带坏铭哥儿是断然不能留着了。”
苏永成喝道:“说!若是再有半句虚言本老爷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阿默跪在地上高大的身躯缩着唯唯诺诺地回答道:“老爷奴才没有骗您是四少爷说要去琅琊阁住奴才也是如实汇报啊。”
闻言苏永成狐疑地看了眼柳如烟低声问道:“难道是我们误会了?”
柳如烟信誓旦旦保证道:“妾身绝对没有误会老爷您不信的话立刻派人去万金坊地下赌场看看铭哥儿肯定在那里。”
见她回答得如此自信苏永成这才相信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吗?等我把他抓回来便将你这个狗奴才乱棍打死!”
说罢立刻带着柳如烟转身往外走去。
阿默低着头从地上站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走远幽冷的眸底有寒光一闪而过。
……
半个时辰过后。
苏永成和柳如烟带着下人从万金阁回来他们此行别说苏晟铭了连人影都没找到。
若仅是如此便罢了偏偏那赌场的人以为他们是来砸场子的直接派打手把他们围住狠狠教训了一番。
苏永成鼻青脸肿却也不敢反抗柳如烟是女子虽然没有挨打却也被推倒在地上摔得发丝凌乱。
两个人带着一群家丁狼狈不堪地逃回了苏家。
结果一进门便被小厮拦住他本想汇报却在看到苏永成和柳如烟的脸后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
“老爷您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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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怎么了?没事吧?”
“闭嘴!不该问的别问!”
苏永成揉了揉扯痛的嘴角满脸的不耐烦。
小厮闻言立刻老
实,然后禀报道:“老爷,家里来客人了,一共三位呢。
“三位?什么人?
“是苏家的族老们。
“啊?他们怎么来了?苏永成暗道不妙,他一向要面子,如今这个鼻青脸肿的模样如何见人?
柳如烟急忙说道:“许是听说咱们昊儿要参加科举,所以特来慰问的。
“可你我现在这样……
“要不……妾身给你擦点粉遮一遮?
“你……也只能如此了!
苏永成无奈妥协,硬着头皮去了明珠阁。
柳如烟用胭脂水粉给苏永成遮盖了一下淤青红紫的地方,可肿的地方却不见小。
“老爷,妾身尽力了。
苏永成看着镜子里自己涂脂抹粉的脸,只恨不能找个地缝藏起来算了。
可族老也算长辈,若他们来了避而不见,这成何体统?
当今圣上最看重官员尊重长辈与尽孝之心。
若是他怠慢族中长老的事情被传出去,以后还如何在这盛京为官?岂不是要落个人人喊打的地步。
一切屈辱与前途名声相比算得了什么呢?
他站直身体为自己鼓气,而后大步离开朝着迎客厅而去,柳如烟则跟在身后一同前往。
……
迎客厅。
“叔父远道而来辛苦了,不知今年家中乡亲们过得如何?
为首的是苏家现任的族长,虽辈份最高,却也是乡下人。
每年他都会代表苏家一族的亲戚们来盛京探望,而苏永成为了在亲戚面前装腔作势,每次都让陆婉君给族长一千多两回去修建祠堂。
要知道,一千两都足以养活十个他们这样的人家!
这帮人靠着吸陆婉君的血,这些年穿金戴银,没少享受。
旁人都称族长一声苏老,他也愿意摆长辈的架子,对陆婉君一直是高高在上的嘴脸,如今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