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婉君和几个孩子忙上前簇拥着他,嘘寒问暖全是关心,甚至都顾不得询问考得如何。
正要走便看到了苏永成一家,他们是来接苏晟昊和宋睿的。
再次见面,陆婉君比上次更光彩动人,少了操劳整个人都精神不少,面容红润有光泽,身材也变得纤细了许多,就像是重返青春。
她本就貌美,只是在一日一日的琐碎中熬黄了脸罢了。
如今,她过得滋润惬意,心里高兴面貌就会越来越漂亮。
反观柳如烟,短短几日看起来竟然比从前老了七八岁,鬓角甚至都生出了几缕白发,眼尾处也多了些皱纹,脸色也变得暗淡无光。
毕竟,没有了陆婉君,所有的一切都落在了她的头上。
大到苏家的一些生意,以及官家太太们的巴结交际,小到老夫人的看诊大夫和各种名贵药材,甚至连下人们的琐碎与争执都要参与解决。
她几乎没有消停的时候,甚至好久没吃到一顿完整的午膳。
饶是从小就强健体魄的陆婉君都被熬得英年早逝,更别提本就身子娇柔的候府千金柳如烟了。
她像是被人折磨了一般,眼下全都是乌青,此刻正狠狠地瞪着陆婉君。
苏阑音今日出门特意穿了一身新买的衣衫,是最近盛京贵女中最流行也是最贵的款式和料子。
她料定苏澜芯会来接宋睿这个备胎,所以故意显摆地走上前扶了扶羊脂白玉的发簪。
阳光洒下来,正好让那通透的玉体折射出一抹耀眼的光辉。
她红唇一勾,笑着打招呼:“这不是苏大人和家眷吗?这么巧啊?哦对了,你们是来接苏晟昊的吧?我差点儿忘了那个草包也来参加科考了呢。”
听到她这么说自己的宝贝嫡子,苏永成怒不可遏,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总要顾及自己的身份,不能轻易发火。
但苏澜芯与苏阑音是同辈,自然可以站出来反驳。
“苏阑音你什么意思?我哥哥若是草包,那你哥哥又是什么?残废吗?”
这一句话算是彻底把苏阑音给惹怒了,她眸光有阴寒之气一闪而过。
“我哥哥是遭遇意外,可你这个哥哥却天生蠢笨如猪,再说了,我可有三个哥哥呢,总好过你们家就这么一根儿独苗
,整日嫡出嫡出的挂在嘴边,不知道的还以为要继承多大的家业呢,没了我母亲贴布,你爹没法带着全家吃软饭,所以你们怕是快要去街头要饭了吧?”
她丝毫不顾忌周围密密麻麻全是人,直接用最嘹亮的嗓音把这番话说出口。
不就是揭她大哥的伤疤吗?那她就撕烂苏家的遮羞布,看看到底谁才是恶心的那一个!
“你……”苏澜芯气的脸色涨红,却被柳如烟一把拽住。
今日的场合不宜发生争吵,周围全是人不说,还有官府甚至主考官都在场。
万一闹大了,他们只会倒霉。
所以苏阑音是故意来找茬儿的,她绝不能让这小贱人得逞。
想到这里,柳如烟冷嘲热讽道:“让你失望了,自从陆婉君这个丧门星离开后,我苏家是顺风顺水呢,你有这个闲心嫉妒我们,不如好好替你娘的后半辈子考虑吧,毕竟谁也不敢要她这种泼妇,以后怕是要孤独终老了。”
苏阑音还以为她能说出什么有杀伤力的话,原来陆婉君离开苏家最大的悲惨就是没有男人要啊?
她笑了笑,语气轻蔑:“没有恶臭男人吃软饭拖累我娘,这是什么坏事吗!既然如此,希望苏夫人可千万要和苏大人绑死在一起,生同寝死同穴,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要和这个我娘不要的男人在一起哦!”
说完,还用一种极为同情的目光上下扫了柳如烟一眼。
这下,可彻底把对方所有人都给惹怒了。
只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发作,苏晟昊便从里面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没有苏晟云的意气风发,他就像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吧唧。
头发蓬乱、衣衫歪歪扭扭,眼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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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大片大片的乌青,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像是刚逃难出来。
“父亲母亲,妹妹!”
他见到亲人立刻冲过去,脏兮兮的脸挂着眼泪鼻涕,难看极了。
“我终于熬到头了呜呜呜……”
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臭,就连最爱他的柳如烟和苏永成都忍不住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儿啊,咱们先回去吧。”
“是啊,这里人多,快回去好好休息一番。”
“嗯!”苏晟昊点头,一边哭一边跟着苏永成上马车去了。
毕竟一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嘴毫无自理能力。
即便带着小厮入了考场那也是犹如被关在了监狱里这三日所受的煎熬与折磨可想而知。
住惯了豪华的寝室睡着宽大的红木床盖着柔软的锦缎被……突然被关在一个小格子里住三天吃喝拉撒都在里面还要专心应付考试。
他没崩溃到发疯都算坚强。
但是苏晟云不同他自小就刻苦学习早就习惯了闭关读书经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学十天半个月。
所以这短短三日对他而言无比轻松。
再加上苏澜芯给他配了最好的装备带了最勤快的书童
相互对比之下谁输谁赢高下立判。
但是柳如烟依旧不服恶狠狠地瞪了苏晟云一眼冷哼道:“看那模样就知道是敷衍了事根本没用心。”
“就是!肯定是死要面子在我们面前装罢了我听说这人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再神的药也不可能让断了的骨头几日就恢复。”
“就让他们装吧等下个月放榜不就知道了呵呵……”
苏阑音也不反驳只听着她们母女说酸话全程嘴角挂着讥笑。
没错骨折的确需要休养三个月以上才能完全恢复。
可是谁说苏晟云骨折了呢他当时只是脱臼被苏阑音接上后才继续装骨折的为的就是迷惑苏家人。
以防止大哥的“意外”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