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捕头似乎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行将头抬了起来。
少女额头上的伤渗出不少血,顺着眉心流到脸颊上,看着很是凄惨。
一滴鲜血滴下正好落在了捕头的鞋面上,但很快,与那脏兮兮布满灰尘的靴布融为一体,看不出任何变化。
可即便如此,捕头依然勃然大怒,直接反手就是一巴掌。
少女被打得歪倒在地上,捂着肿胀发麻的脸回头看去,眼底满是惊恐,泪水如泉涌般溢出。
她颤抖着渗血的唇瓣,努力想要求饶,可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捕头站起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睥睨着她,犹如在看一只蝼蚁。
他掀起衣角擦了擦染红的手,应是刚才打她那一巴掌时沾到了她脸颊上的血迹。
“死丫头,敢弄脏老子的鞋,来人给她拖下去!”
“是!”
“不、不要……放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啊,爹!爹啊……”
少女眼底溢满绝望的泪水,她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老父亲,想要逃跑却连站都站不起来,最终,只能被两个官兵粗暴地拖走。
苏阑音看着这一幕,拳头握得越来越紧,但还是忍了下来。
初来乍到她还是要先调查清楚,反正那捕头还在这里,没有机会下手,这也说明,至少现在那个女孩儿是安全的。
苏晟铭倒是有些忍不下去,几番都要冲上去行侠仗义却被阿默强行拦下。
“你们见死不救就算了干嘛一直拦着我?没看那个恶霸怎么欺负那小丫头吗?”
苏阑音白他一眼,冷声道:“三哥,你知不知道我们此番到丘县的目的?”
“当然是为了救助灾民啊!”
“灾民只要有足够的银子和粮食就行了,并不算什么难题,只要等二哥的大部队一到,灾民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那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事?你该不会是想说帮小鱼找爹吧?这也没有救人重要啊!”
苏阑音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三哥难道忘了,还有一起扑朔迷离的命案吗?”
“这……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儿给忘了!你看我这个记性!”苏晟铭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头上。
“抱歉
啊音音三哥糊涂了。”
“我最后再告诫你一遍以后说话办事之前都要先过一过脑子凡事有轻重缓急明白吗?人绝对不可以意气用事一定要随时保持清醒和镇定否则很容易被事牵着鼻子走陷入被动!”
苏晟铭咬着下唇点点头一脸诚恳:“是!三哥记住了还是音音顾虑周全!”
苏阑音看向城门低声说道:“皇上要二哥彻查上一任县令的死因抓出真凶所以我们若是在此刻暴露实力一定会让凶手产生警惕若是打草惊蛇那无疑是给二哥破案增加的难度。”
“皇上为何非要纠结上一任县令的死因呢?他搞丢了赈灾粮款就算没有被人害死也是砍头的死罪啊。”
“三哥我有时候怀疑你是真傻!朝廷命官死于非命这件事非同小可怎么能不追查?更何况皇上派发的赈灾粮款不翼而飞到底是落进了谁手这件事一定要追查到底因为这才是皇上最关心的!”
“那咱们总不能对那姑娘袖手旁观吧?她父亲看起来伤得很重啊!”苏晟铭面露不忍。
阿默说道:“交给我吧待会儿我会趁人多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将那人挪走。”
“也只能如此了。”
苏阑音想了想突然抬手将头顶的发带松了一下然后又用帕子擦掉了脸上发黄的肤粉露出原本白净秀美的脸庞。
苏晟铭诧异:“音音你干嘛擦了?这样看着明显就是女子小心危险!”
“我还怕不够危险呢。”
说完苏阑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将小鱼塞进了阿默的怀里转而对苏晟铭说道:“现在起我们分头行动。”
“怎么分头?”
“我和阿默扮作夫妻你则一个人驾着马车入城对了进去之前换一身贵气点的衣服。”
“什么意思?”苏晟铭不解。
“没什么意思之前在路上交给你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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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号可记住了?”
“那是自然我记得一清二楚!”
“那就看我手势行事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擅自更改计划懂吗?”
“啊?好!我懂了!”
苏晟铭虽然不太理解
……
很快苏晟
铭便换了一身看起来更贵气的华服坐在了马车上而阿默抱着小鱼和苏阑音在前面步行朝着城门走去。
此时因为刚才少女的事情许多百姓都已经纷纷逃离那少女的父亲还躺在地上。
捕头正打算让人把他绑了关进大牢便看到苏阑音一行人来到城门口。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要干什么!”
一个官兵凶神恶煞地质问。
阿默见状连忙掏出怀里的文谍这是盛朝百姓出入各城的凭证。
那官差看了一眼皱起眉头:“你们到丘县做什么?不知道这儿闹饥荒吗?”
阿默连忙点头哈腰地解释道:“官爷我们正是听说了丘县闹饥荒才来寻亲的我……我兄弟的姐姐当年远嫁到了此地我们写了许多书信也不见回复一时心急如焚这才亲自过来寻人。”
“是吗?你兄弟?”
那官差朝他身后看去苏阑音连忙装出一副胆怯的模样低着头使劲往阿默身后缩。
“你!躲什么躲?抬起头来!”官差大声呵道。
苏阑音这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但很快又害怕地低下头。
这一幕被刚才那个捕头看见他眼底闪过一抹精光然后抬脚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他开口询问语气充满威严。
那小官差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嘴脸将手里的文谍送了过去。
“这个带孩子的男人想要领着自己的小兄弟入城说是来寻亲。”
“小兄弟?”捕头挑眉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冷笑着勾起嘴角“我看是他媳妇儿吧?”
此话一出阿默和苏阑音都心虚地低下头不敢回话。
只是一只手悄悄从后面捏了小鱼的屁股一下。
顿时小鱼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