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陈峙怎么说服的贺行。第二天一早,陈峙告诉李落河已经跟对方说好了,可以在摄影棚见面,李落河看他铁了心要跟自己一起的样子,就干脆把陈峙带上了。
摄影棚离酒店比较远,到地点之后,李落河先去了一趟化妆间探视,进去的时候邢烟的妆造已经快做完。
成英在里面陪着她。
“李总。”邢烟率先从镜子里的反射看见李落河,她不认识陈峙,“这位是……”
成英转头看着李落河扬起笑,认出陈峙:“李总,这位是致雅的陈总吧,你好你好。”
陈峙微笑:“你好。”
李落河点点头,关心:“礼服问题解决了吗?”
成英:“解决了,今天拍摄肯定顺利。”
拍摄没问题就好,李落河又问:“项福在哪?”
项福被安排来监工今天的拍摄,毕竟是负责人之一,李落河还是得去见一见。
成英想了想,不太确定:“项总监应该在旁边的拍摄场地里。”
女性化妆间,李落河不便多留,正好他要去找项福,便说:“我找他有事,先走了,拍摄时见。”
“好。李总陈总再见。”
出去化妆间,李落河要拐去旁边的拍摄场地,陈峙跟他不顺路,没跟着,站在走廊分叉口说:“落落,雨霏等会要过来,我去接一下她。”
李落河回头看他一眼,点头离开。
拍摄场地的造景已经搭好,邢烟拍摄前要先拍几款当季主打的珠宝的商品展示图,因为现在场地没有闲着,有人在工作。
现在正在拍的是一条钻石项链,摄影师在指挥同事调试灯光,项福就在边上看着监工。
项福的助理率先看见李落河,喊了声李总好。
项福抬头见李落河过来,直接放弃监工过来跟他套近乎。
摄影师明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但没反应,只是低头看完成图后让把灯调低说再来一组。灯光师调节的时候他侧过头跟摄影助理说话,眼神上抬滑过时和李落河有一毫秒的对视,没有停顿且神情冷淡。
有的摄影师工作时不喜欢被打扰,李落河没有贸然上前,他不怎么了解摄影,看不出来这人水平怎么样,随口问:“效果怎么样?”
旁边的人以为在问他,连忙道:“挺好的,边老师技术一流,还跟欧洲那边的奢侈品牌合作过,您放心,成图不会让您失望的。”
冷淡的摄影师叫边庭,年纪轻轻就凭借惊人的天赋在摄影圈打出名气。据说他是个富二代不缺钱,所以很少接商单,如果不是和邢烟有私交,听成英说或许根本请不到他来拍照。
拍完这组图,项福被边庭叫去选图,李落河就到一边休息区坐着。
没坐多久。
“落河哥!”
轻快惊喜的女声从侧边传来。
李落河循声望去,看见陈雨霏兴奋地冲他挥手,陈峙慢她一步在后面。
“雨霏。”
陈雨霏绕着李落河转了一圈,惊叹:“天呐落河哥,几年不见你现在变得又高又帅,好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嫂子也太幸福了吧!”
她嘿嘿一笑:“你订婚的时候我没去,嫂子是不是很漂亮!”
初中的时候陈雨霏在陈峙家待过两年,和李落河认识,关系不错,因此说话比较直来直去。
她听说李落河订婚了,但显然不知道婚约已经解除。
简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落河还没开口说订婚已经解除,陈峙先略感不爽地把陈雨霏拉开,眼神示意她自己待在一边:“等会贺行过来,你自己好好想想怎么道歉,仔细反省。”
提到跟贺氏的事情,陈雨霏一下子焉了,闷闷不乐地坐到休息区去。
没多久,邢烟和助理从化妆间过来,走到边庭身边跟他打招呼。
看见熟人,边庭冷淡的神情才有一点松动。
之后就顺利地开始拍摄。
拍到中途,陈峙收到贺行发来的消息,看清后跟李落河说:“他们到了。”
李落河看他一眼,记着昨天的话压低声音警告:“等会纪深也在,你给我正常一点。”
陈峙没吭声,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不消片刻,场地进来三个人,纪深走在最前面,穿得比另外两个都花哨亮眼,看见李落河就快走两步上前,眼睛亮晶晶:“落河!”
李落河扬起笑刚要过去,原本在身边的陈峙忽然上前一步挡住了他的脚步,正好隔在纪深和李落河之间,伸出手看起来只是想友好地打招呼:“这位是纪总监吧,你好,我是陈峙。”
“哦哦你好,纪深。”纪深被迫停下。
打完招呼,陈峙没有让开的意思,恰到好处地挡住两个人看向对方的视线。
纪深疑惑地朝他身后探了探头。
“……”李落河盯着陈峙的背影要被气笑了,敢情刚刚他的话陈峙根本没放在心上。
李落河不惯着他,直接拨开陈峙,亲近地搭着纪深的肩,在他人眼里看起来就是两个关系很好的朋友:“好久不见啊纪深。”
李落河是他们那一届里长得最好看的,纪深大一的时候的确短暂地有过过界的想法,但后来觉得两个人性格不合适就放弃了,清清白白地当兄弟。
因此他没觉得李落河搭个肩有什么,还挺愿意。
但陈峙显然不这么想,纪深早在大学时候就被划到情敌那堆里,他不满地扯了下李落河的胳膊。
后面两个人马上走近,李落河估摸着陈峙明白他的意思,顺势把手收回来。
贺行今天穿的大衣,衣领敞开挡住身侧,等他们走近李落河才发现这两个人手牵着手,姿态很亲昵。
视线在二人交握的手上停顿两秒,李落河收起心里的猜测:“好久不见贺行,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几年不见,贺行并没有变多少,说话依旧简练,他抬起和身边人相握的手介绍:“我爱人卓砚,是名律师。”
面对两道陌生的视线,卓砚神情从容,温和一笑:“ 叫我卓砚就好。”
虽然已经猜到,但听见贺行说出来时李落河还是不可避免地感到惊讶。
他没想到贺行这么坦然,对二人的关系没有半点隐瞒的意思,光明正大。
陈峙跟贺行寒暄时,李落河没听进去,他不经意地扫过卓砚跟贺行扣在一起的手,突然想:他跟陈峙什么时候也可以像这样在别人面前公开诚布?
太难了。
李落河想到路泱和陈见薇,把这点妄想压回去,可心情却不受控制地压抑了点。
“李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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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福突然在另一边叫他,“这组拍得不错,您要不要过来看看。”
陈峙刚刚扯了李落河一下后就没放手,防止纪深贴李落河太近,把人死死扣在身边。
“松开。”李落河把手臂抽回来,暂时不想在这待着,一语不发地朝项福走过去。
纪深的目光从刚才瞥见摄影师时就没移开过,项福叫李落河时,边庭朝他们这里看了一眼,虽然只有半秒,但纪深还是看清了。
他盯着边庭转回去后的半张侧脸愣神,如梦初醒般抬步跟上李落河:“落河等等,我也去看看。”
掌心空了,陈峙看着李落河离开没阻止。
纪深说他也去的时候,陈峙盯着纪深眼睛微微眯起,而后视线又转回李落河身上,权衡几秒后最终没有选择跟上去。
项福叫李落河来看只是客气客气,李落河粗粗看了几眼敷衍过去,之后就站在边上,看似在监工拍摄,实则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如果他跟路泱坦白,他妈会是什么反应?
生气?暴怒?……大概各种各样的心情都有,打他也好,骂他也好,但李落河最怕路泱伤心。这或许会是路泱活了大半辈子被伤得最深的一次,李落河以前从没想过会是他造成的。
路泱如此,那陈见薇呢?李落河想起陈见薇温柔的模样。
以前叛逆期的时候,他会跟路泱吵架,他爸不敢劝他妈,很多时候都是陈见薇劝哄好的。她是一位温柔和蔼的长辈,对他的好不比对陈峙少,李落河也狠不下心去伤害。
李落河现在才清晰地认识到一件事:他跟陈峙之间远不止一道他的心理关,最难过的是他们父母那关。
和他不愿意伤害路泱跟陈见薇一样,陈峙或许也不会舍得。
李落河越想越多,想得越多就越没有头绪,连纪深几次跟他说话都没听见。
“落河。”纪深忍不住又叫他,心情激动,“这个摄影师是你们公司的吗?”
李落河回神啊了一声,不想让纪深发现他走神,掩饰地笑了笑:“不是,他是特地请来的,叫边庭。”
“边庭,名字也好听。”纪深兴奋地勾唇,一门心思都在摄影大帅哥身上,没发现李落河刚才的敷衍。
他俩各怀心思,丝毫不知道这样的笑在远处的陈峙看来很像相谈甚欢。
邢烟的第一组照片拍完要去换妆造,边庭放下相机在一旁等待,周围没有其他人,纪深抓住时机上去搭讪。
李落河深呼吸一个来回,抬步往拍摄场地外面走,打算清理一下脑海中的胡思乱想。
在外边抽完一根烟,李落河去了趟洗手间。
冷水冰得刺骨,李落河洗完手打算朝脸上泼一捧让自己清醒一下,还没来得及实行,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起来。
李落河掏出来低头一看,是方慎的电话。
昨天方慎说今天会就合同的修改跟他商量,打电话来大概率是为了此事。
李落河正打算接,手指还没摁上去,身后突然附上一团温热,有一只手扣着他的腰强硬地把他翻过身,指尖的温凉抵上下颌,他唇瓣被猝不及防咬住,齿关亦被强硬地顶开。
陈峙把李落河腰扣得很紧,舌头扫过他口腔中的每一寸,想报复又舍不得地咬了两口唇肉才松开,抵着唇低声问:“抽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