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混子们也被现场的大反转弄得短暂的蒙了一下,随后在吼叫声中拿着手里的棍子朝着围住的纪时序劈天盖地的砸了下去。

    纪时序毫无还手之力,他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可预料中的棍子却没有落到他的身上,一个人拽开了他身前的那两个混混,把他死死的护在了身下。

    他再一次抬眸就对上了钟晚意的目光。

    “别怕。”

    钟晚意的后背和脑袋结结实实的挨了几个棍子,血透过她的卫衣渗了出来,她当年为了谋生没少被人这么打过,这几下对她来说根本就算不上大问题,她快速给纪时序解开了捆绑在他身上的麻绳。

    纪时序被放了出来。

    “你身上有伤,去边上待着,别给我添乱。”

    钟晚意嘱咐了两句后,转过身直接折了要拿着棍子砸下来的混混的胳膊,棍子也在顷刻间就到了她的手里。

    有了棍子加持的钟晚意阴沉着脸快速解决了挡在自己周围的混混们,一下比一下狠辣,虽不致命,但那一棍子下去必会受伤。

    这帮混混大多数都被她打折了手或者腿,哀嚎着躺在了地上。

    “还来吗?!”

    她站在纪时序的身前护着他,举起棍子指向了围绕在周围的十几个混混。

    这帮混混接这个活之前可不知道这个女的能这么猛啊,晏岁只说是一个女人和一个年级不大的小男孩儿。

    他们本着人多,咋的也能打过一个女人和小孩儿的想法才接了这个活。

    “大哥!!!大哥还打吗!!”

    有个混混打起了退堂鼓,他说着那帮混混的老大也是被吓得后退了半步。

    就算他们再傻现在也看出来这个女人不好惹了,如果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她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纪时序看出来钟晚意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他颤着睫抬头看向了她。

    钟晚意本留起来的长发现在也被血黏在一起,隐约露出来了她后脖颈上的莲花纹身。

    她之所以打架打的这么狠就是因为后脖颈上的莲花纹身。

    当年她逃学打工,晏岁看她不爽很久了,最开始只是花点钱派人去“骚扰”她,后面看她不为所动就开始各种校园霸凌她。

    扔桌子,扔课本,诬陷她抽烟约架,赌博出去卖....

    她同晏岁抗争了多年,晏岁没有一次能从她的手里讨到半分的甜头。

    直到那年冬日,钟晚意拖着一袋子攒了许久的纸箱子去买,却被晏岁花钱雇来的混混堵在胡同里,她的后脖颈被一把上了锈的美工刀划伤,留下了一条不小的刀疤。

    只是刀疤碍眼,原SOF战队经纪人在看到这条疤后就叫她纹身遮盖住了。

    纹身总比刀疤要好很多,以免有媒体拿刀疤大做文章。

    也是因为这条刀疤,钟晚意自学了散打,拳击....什么都学了一点,只有这样她才能护住自己,也能护住别人。

    “还来么?”

    钟晚意看着已经面露怯色的混混们,手中的木棍落下支撑着她半边身子。

    在命和钱里..这帮小混混们还是更珍惜自己的小命。

    “算了吧...老板....这一单我们不接了,但是也算是做了一半,给我们一半..不,三分之一就行。”

    为首老大的为难的看着晏岁。

    晏岁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了钟晚意。

    “不行!你们要是不给我把这单做完!!!我就!!!我就...”

    面对没下限的混混们,她也不知道可以拿钱以外的什么东西为难他们。

    “你就什么?”

    钟晚意走过去,周围的混混们都识趣的退避三舍,给她让出一条路,她手中的棍子毫不留情的甩到了晏岁的头上。

    晏岁直接被甩到了地上,巨大的疼痛甚至让她没有及时缓过劲来,只知道自己要疼的晕过去了。

    而钟晚意根本不会就这么轻松的了结这件事,她蹲下来死死的攥住了晏岁的脖子。

    她神色中的理智早已荡然无存,现在就只剩下无尽的黑暗。

    晏岁被抓的喘不过来气,只能挣扎着死死的扣钟晚意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

    因为缺氧,她的脸色已经涨成了猪肝色,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钟晚意..你...你想...”掐死我吗?

    她话没说完,钟晚意就给出了答案。

    “你觉得呢?”

    “姐...快撒手吧姐....再掐下去会出人命啊..姐”

    为首的混混们也被吓得咽了咽口水。

    他们根本没想到她会这么吓人,恐怖的就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厉鬼一样。

    而现在的她好像要索掉晏岁的命,兴许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钟晚意不理他们,眸色暗的吓人。

    “钟晚意!”

    纪时序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回过神来,他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踉踉跄跄的跑了过去,他抓住了她的手,试图让她松开晏岁的脖子。

    “钟晚意,不能出人命,钟晚意!!”

    他一遍一遍的喊着钟晚意的名字,钟晚意总算是有了一点反应,她手上的劲儿稍微松了松侧过了头看向了身边人。

    纪时序就守在她的身边凝视着她,脸上和身上全是伤,血渍干涸在他的身上狼狈得很。

    “钟晚意,醒醒。”

    他知道她是被魇住了。

    许是...纪时序真像晏岁说的那样对钟晚意很重要吧。

    她竟意外的清醒了过来,掐着晏岁脖子的手也缓缓松开了力气。

    晏岁被突然放下,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虽然还睁着眼但眼前也因为供血不足漆黑一片。

    “钟晚意!”

    钟晚意在纪时序的呼喊声中找回了仅剩的理智,她侧过头看向了纪时序。

    纪时序浑身上下没几个好地方,他暴露在外的肌肤都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和额头都有着干涸的血迹。

    而这些都是不是最严重...最严重的是...他的胳膊。

    胳膊上不知道被什么划开了一个血口子,血顺着裂缝不停地向外渗透,却没有一点要止住的意思。

    “你的胳膊。”

    钟晚意几乎是颤抖着,但却十分冷静的撕开了自己衬衣的一部分为他包扎止血。

    纪时序的脸色越来越白,在快要昏过去的时候被人抱了起来。

    钟晚意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晏岁,也顾不上这些混混了。

    这些混混们也根本不敢拦路,只能退避三舍的放他们从这里离开。

    别墅在郊区还是废弃的,这儿根本就打不到车,更没有几盏还亮着的路灯。

    钟晚意紧紧的抱着怀中的纪时序,抱着他想要在这一片昏暗中找到一个出路,找到可以救他的办法。

    而纪时序胳膊上的衬衣布条已经被血浸透,但伤口却没有一点要愈合的意思。

    “钟晚意...”

    纪时序快要昏过去了,可他还是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沉浸在黑暗中。

    他怕...他怕自己如果就这么昏过去了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钟晚意走在路灯下柔声的迎合他。

    “怎么了?”

    “我说...如果我死了...”

    纪时序体内的血小板含量低,伤口很难愈合,伤口越大就越难以愈合,这就是为什么他胳膊上的血口子没有任何要愈合的迹象,一直在失控的流着血。

    他躺在钟晚意的怀里,贪恋她怀抱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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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却无法控制自己体温的流失。

    钟晚意打断了他,回应的坚定且决绝。

    “如果你死了,我会陪你,别怕。”

    我不会让你因为我,因为我的过往,独自承当这样的一个结局。

    纪时序突然笑了一下,可他没有什么力气,只能靠在她的怀里昏昏沉沉。

    钟晚意不知道抱着他走了多久,久到她已经感受不到怀里人的重量,久到已经忘记了思考,只有身体一直在麻木的重复着离开的这个指令。

    到最后,甚至毫无察觉的抱着纪时序倒在了路边。

    在昏过去的前一秒,钟晚意都紧紧的抱住了怀里的人,她下意识的想要保护好纪时序,无论此刻的她会付出什么代价。

    ……

    钟晚意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长到她快分不清这是不是一场梦了。

    梦里的她回到了小时候,回到了孤儿院出事儿的时候,回到了她翘课,打工,被霸凌,打架...那段最黑暗的一段日子里。

    她想出来,可又不想出来,甚至到最后甘愿沉浸在其中。

    直到...直到有人把她从这场昏沉中拽了出来。

    “纪时序...!”

    钟晚意猛然惊醒,身体不受控制的坐了起来,手背上的点滴也在拉扯下鼓了起来。

    “我靠,老大你醒了!!!”

    方勋坐在病床旁边看资料,他看着昏迷了好几天终于醒过来的钟晚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他赶紧按响了床头柜上的呼叫铃。

    钟晚意缓了好久,这才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病床,吊瓶,病号服,花束果篮...她这是得救了。

    “纪时序呢?”

    她抓住了方勋的胳膊,语气中有难以掩饰的焦急。

    一提起这个名字,方勋的表情就为难了起来,他像是思考了一下能不能说后,才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ICU里住着呢,这小子体内血小板含量低,伤口不易愈合...等到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算了,就差一点,就差一点纪时序就..懂吧。”

    话不用说全,钟晚意也明白他话里话外的意思。

    “我去看看他。”

    她一把拽下了打在右手上的针头,死死的按着手背上的针孔,不顾方勋的阻拦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直接下了床。

    方勋去拦她。

    “老大,纪时序好好的呢,你别着急,而且你自己的身体状况也不太好...你等医生检查完,检查完再去行不行。”

    钟晚意顾不了这么多了,她踩着拖鞋跑到了护士台,问了一下icu在哪里后,就坐着电梯上了16楼。

    整个16楼都是重症监护室,纪时序就躺在这里。

    她寻寻觅觅最后在一个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门口上贴着带有纪时序病情信息的挂牌,而门口站着同样来看望纪时序的纪柳...

    他的妈妈。

    印象里,纪柳女士鲜少有现在这么苍白狼狈过,她站在门口透过窗户看向病房内躺在病床上的纪时序。

    纪时序带着呼吸机,脆弱的就像是一个玻璃娃娃一样躺在专属的玻璃盒子里,皮肤苍白的仿佛轻轻一碰,这个玻璃娃娃就会支离破碎。

    钟晚意走了过去,站在了纪柳的不远处。

    她是来确定纪时序的情况的.,纪柳也没有阻拦她。

    两个人就这样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站在窗户外看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时确得了信儿找了上来。

    “队长,纪总。”

    他是来带钟晚意离开这里,回到病房里接受检查的。

    虽然钟晚意没有进icu,但身体状况也不容乐观。

    “等会,钟晚意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