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意也没说什么,纪时序也只是短暂的看了一眼靳宴礼后,就用桌上滚烫的茶水烫了一下杯子,然后把杯子放到了她的面前。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过一句话,亦或者是自上次出事儿之后他就沉默了不少。
原本对外张狂对内乖顺的“小狼崽”,现在也只会沉默的守护在钟晚意身边。
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才会出现。
提前订好的菜品在他们进来没多久的时候就陆陆续续的上到了桌子上,纪时序也主动涮了一碗虾,涮熟了捞上来,拔掉皮后放到钟晚意的碗里。
钟晚意不拒绝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他剥好的虾吃完。
吃饭的空挡方勋以比赛前最后一次聚餐为理由,硬是让火锅店的服务生抬了两箱酒上来,而靳宴礼也跟着下去了。
等他再上来的时候,手里捧了一大束的玫瑰。
弗洛伊德。
代表着“你漫不经心的穿梭过我的梦境”的花。
娇艳欲滴的佛洛依德被包裹在黑色的包装之下,靳宴礼抱着这束花大方的送给了钟晚意。
“我的妈妈从小就教育我,在遇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要大胆的追求和告白,这束弗洛伊德代表着我的心意,我现在把这束花送给你。”
他这大胆的行为惊得整个包间都安静了好一会儿。
秦执他们从来就没见过靳宴礼这样的人。
上一秒还是崇拜,下一秒就是爱了。
SOF战队成员的脸上都精彩的五彩缤纷的,唯独当事人钟晚意格外的镇定。
她情绪格外平稳的坐在椅子上,只是微微侧过头将目光在呢束玫瑰花和靳宴礼的脸上短暂的停留了几秒钟。
“谢谢,花我就收下了,你,就算了。”
对于这种,钟晚意拒绝的一向非常的干脆,甚至是冷漠。
她甚至都没有多分一个眼神给这个大胆的示爱者。
靳宴礼也没有任何被拒绝的难过,他把花束放到了一边的小桌子上,然后特别认真的表真心。
“没关系,这次失败了,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他话音刚落,饶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秦执都被酒呛到了,一连咳嗽了好几声。
大家的目光顿时都被他这里的动静吸引了过来。
他只能尴尬的挥了挥手。
“行了,都吃饭吧。”
这一顿饭吃的可谓是“乱七八糟”,钟晚意拒绝了一个表白者,一向不太喝酒的纪时序竟然破天荒的喝了不少酒。
他喝酒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但是没人敢戳破。
酒过三巡,钟晚意还是无法长时间的待在这种环境之下,再加上前段时间催眠治疗带来的副作用,她依旧率先离开了包间,但这次不是去透透风,而是难受的跑到了卫生间干呕。
她想要吐出来什么,可无论如何都吐不出来,到最后只能干呕几次,难受的简单整理一下就从火锅店的卫生间出来了。
卫生间外,纪时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这里,他垂着眸递了一包纸巾给刚出来的钟晚意。
“又胃疼了?我带药了。”
他说着掏出来了一瓶胃药递给钟晚意。
这瓶药就是上次钟晚意在极度难受的时候随便拿的那瓶。
钟晚意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她接过了药瓶。
“谢谢。”
“嗯。”
两个人突然就沉默了下来,他们僵持在卫生间门口,气氛中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尴尬。
直到下一个客人来上卫生间的时候才打破这种气氛。
“让一让,别堵在门口。”
钟晚意侧过身走了出去。
“走吧,回去吃饭。”
她话音刚落,却被身旁的人猝不及防的抓住了衣袖。
纵使是喝多了,纪时序还是舍不得去碰她的手腕,怕她受伤。
“你喜欢靳宴礼吗?”
钟晚意下意识的回过头就对上了沉默的过分,但眼神中闪烁着委屈和躲闪的纪时序。
她攥紧了垂在另一侧的手,迎着他看过来的目光格外认真的给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
“不喜欢。”
在千秋岁联赛这么多年以来,因为钟晚意是为数不多的女选手,再加上她跟纵横队长顾方平的关系,所以她总是会莫名其妙的陷入各种绯闻和流言蜚语中。
也有无数的记者询问过她那些绯闻的真实性,以及她跟某些选手之间的关系。
但她从不会回应,可这次不一样。
她想要给纪时序一个明确的答案。
纪时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他抿紧了唇抬眸看向了钟晚意,眼神闪烁着问出了一个一直积压在他心里的问题。
“那...”你喜欢我吗?
他犹豫着,迟疑着,最终没有勇气问出这个问题。
“嗯?”
钟晚意任由他抓着自己的衣袖,难得很有耐心的等着他下一个问题。
“呢你...这段时间为什么不理我。”
自上次呢件事儿后,钟晚意对纪时序的态度就冷淡了很多,虽然她对别人的态度也冷淡了下去,但对纪时序的转变是最明显的。
钟晚意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纪时序要问的是这个问题。
“我...”
她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我可以为了你,为了比赛暂时的放下私人感情,你不用因为这个而感到困扰。”
纪时序说的恳切,他原本攥着钟晚意衣袖一角的手也得寸进尺的攥住了她一大片的衣袖,或许是因为酒精在作祟,他不肯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放走钟晚意。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钟晚意打断了。
“你喝多了。”
她说着想要挣脱开纪时序的手,却是徒劳。
纪时序往前走了一步,靠近了钟晚意。
“我没有喝多。”
“真的。”
他说完好像是生怕钟晚意不信一样,微微低下头把自己的脑袋凑了过去。
“真的没有喝多,你闻一闻,我身上没有酒气的。”
纪时序言语之中多少是带着些许的委屈,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渴求主人抚摸的小狗一样,晃着尾巴凑了上来。
钟晚意的心蓦地软了一下。
“先回去好不好?”
就连语气中也带有平时从未出现过的耐心。
纪时序摇了摇脑袋,低下头顺势把自己的下巴靠在了钟晚意的肩膀上,甚至有些逾规的蹭了蹭。
“不想回去,不想看见靳宴礼。”
他垂着眸低声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可偏是钟晚意不知道为什么,面对他这幅样子就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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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狠下心来把他推开。
二人就这样亲密且僵持的在这里待了一会儿。
纪时序依旧保持着呢个不是特别舒服的姿势,没有半点要放开钟晚意的意思。
最终还是钟晚意伸手轻轻推了推他哄道。
“回去吧,好不好?”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接受我,反而我越要对你好,你就跑的越远,我就连一个追求你的机会都没有,可别人却可以...肆无忌惮。”
纪时序说的是刚刚抱着一大束玫瑰花肆无忌惮示爱的靳宴礼。
钟晚意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难得这么温柔的说道。
“因为我需要的是一个可以与我并肩作战的战友,我不希望你对我的感情会在正式比赛上影响你的操作和反应,我就只剩下这最后一个赛季了。纪时序,你明白吗?”
这是钟晚意最后一个可以夺取全球总冠军的机会了,如果这一次她再与冠军奖杯失之交臂,那以后都不会有机会了。
为了这个奖杯,钟晚意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
纪时序沉默了,他紧紧地抿着下唇,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的立场,最终只能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
“别让私人感情影响你的判断,好吗?”
“...好。”
钟晚意松了口气,而靠在她肩膀上的少年,抬手蹭了蹭自己脸上流下来的泪,然后乖乖的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你喝多了,我送你回去吧。”
纪时序没推脱。
两个人先回到包间里说明了一下情况后,就离开火锅店,在下面打了辆车回战队基地。
这一路上,纪时序因为喝多了所以摇摇晃晃的昏睡了过去,最后因为惯性整个人倒在了钟晚意的怀里。
钟晚意看着怀里那毛茸茸的大脑袋,最终还是没舍得推开他,反而是扯了个外套披在了他的身上。
等到车已经开到了基地门口,而她怀里的纪时序却依旧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
万般无奈之下,钟晚意就只能将彻底睡死过去的纪时序稳稳的抱了起来,抱着他回到了基地放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可在她要把人放到床上的时候,纪时序却拉着她的脖子不肯撒手。
“你..能不能不对我这么冷漠。”
他的声音颤抖着,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落了下来,砸到了深灰色的被子上落成了一个很明显的水痕。
纵然纪时序在睡梦中,不知道自己现在抱着的是谁,可钟晚意还是可以确定他嘴里说的呢个人是自己。
她愣住了,一时间不知道作何反应,只能不知所措的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好不好?”
这会换还在睡梦中的纪时序问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钟晚意鬼使神差的应了他。
“好。”
她话音刚落,纪时序就松开了她,整个人躺在了床上,蜷缩在被子里。
钟晚意站直了身子,看着他昏睡的样子看了好久,直到自己完全反应过来后,才有些懊恼的给他盖好了被子,还下楼冲了一杯蜂蜜水放到了他的床头柜上。
等到做完这一切,钟晚意还是不放心,最后就只能抱着自己的笔记本靠在纪时序的床边守着他。
笔记本里播放着之前的赛事录像,可她却无心观看,就只是播放着视频。